四个人歇了一会儿以后,然后骑着牛直奔城中走来了。
等进了城以后,只见街上热闹非凡,骑马坐轿的人来人往,挑担推车的人行色匆匆,卖艺的街头摆摊吆喝不断,娼妓打拌的花枝招展街边招揽客人。
买卖吆喝声不断,生意繁忙交易不断。
段迎春带头领着牛群直奔买卖牛马的牲口市走来了。
来到牲口市场,只见这是好大的一个市场呀,牛马成群,往少里说也有个千数来头。
人们这儿一丛那儿一簇地谈着价格,整个市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段迎春找了块地方将牛群拴好了,然后高声叫卖,时间不太,这群牛就卖出去了两头,由于膘满肉肥,每头都卖了个好价钱,两头牛一共买了纹银四十两。
段迎春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脸上早就乐开花了。
“无极呀,卖了这两头牛咱们就够本了,其余的几头卖了就是咱们家的赚头儿了。”
正在这时,突然人群一阵大乱,只见八九个彪形大汉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走来了,这些人边走边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嚷个不停。
“他娘的,买卖牲口双方都得要交保护费,你们不交保护费,想让爷爷们喝西北风呀?
真是所有的人都欠揍。”
“哎,兄弟,今天你打了几个人呀?”
“嗨,哥哥我心慈面软,今天就揍了九个人。哪象你们呀,这半天能打几十个人。”
“唉吆喝!大哥,你今天怎么说这个话儿呢?心善能干的了咱们这行儿么?
咱们这活儿就是把良心给藏了,才能整天介喝酒吃肉,不然谁愿意白给咱们钱呀?
其实干咱们这行儿的整天还挺辛苦的,咱们如果不揍人的话,准愿意掏钱给咱们呀!”
“嗯,你说的一点儿也不假,好了,看看咱们今天做几宗儿买卖吧。”
“好吧,那咱们就分开行动吧,咱们四个人一组,咱们看看今天谁做的买卖最多,谁赚的银子也最多吧?”
“好唻,那咱们今天就比一比吧。”
说着,这几个小子就分了开来。
段无极见了对段迎春与自己的两位叔叔小声地说:“二爷爷、二位叔叔,我看今天咱们跑不了了,待会儿他们问到咱们的时侯,咱们可千万别报真名实姓呀,如果报真名姓的话,那样对咱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那咱们报那个村的呢?咱们又报姓什么,叫什么呢?”
段迎春想了想说:“对了,离城十里有个大村庄,名叫大王庄,那个村子我去过几次,也算比较熟悉了,这个村子的人绝大部分都姓王。
待会儿咱们就报那个村子的,咱们就说都姓王,名字么,我看就别改了,你们看如何呢?”
三个人听了点了点头。
“好,咱们就这么办了,待会儿咱们千万可别说露了嘴呀。”
段无极笑呵呵地对自己的二爷爷说:“二爷爷把你卖牛的银子先藏好了,待会儿可别让几个小子搜了去,那样咱们不就损失大了么!”
段迎春听了点了点头。
“嗯,这个事儿我知道了。”
说完,段迎春赶紧把自己卖的几块银子藏了起来。
时间不大,这伙人果然走到了段迎春卖牛的地方来了。
“我说这是谁的牛呀?长的够肥的么。”
段迎春听了赶紧走了过来。
“几位爷,这是我的牛,有事儿么?”
“当然是有事儿了,快点,赶紧交保护费。”
段迎春听了赔着笑脸问:“那交多少钱呢?”
“交多少钱?俺们也不多要你的,这四头牛你就交二十两吧,你看我们要的不多吧?”
段迎春听了咧觜一笑:“几位好汉爷爷,这几头牛也值不了几个钱,你们高抬贵手,就少要点行么?”
“少要点?你让我们弟兄们喝西北风呀?我对你说,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段迎春听了一阵苦笑:“好汉爷爷,你想呀,这卖牛的那有从家里带着许多银子出来的?俺们又不是买牛的人?
这次我们从家里出来,我们一个大子儿都没带,我打算卖了牛给我的孙子买几个火烧卷肉吃呢,你看到现在一头牛也没卖出去,这火烧卷肉也没有吃上呢。
要不等我们卖了牛我在把钱给你们送过去。几位好汉爷,你们就通融通融吧。”
其中的一个小子听了一阵冷笑。
“我说老头儿,你们以为我们是傻子吗?等你卖完了牛,你他娘地跑了,我们上哪儿找你们去啊?
要不这样吧,把你的孙子押给我们,等你卖完了牛,你再去赎他吧!
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头,你如果今天傍晚不赎他的话,我们就剁他一只手。
第二天不赎的话,我们再在剁他的另一只手,你看行不?”
段无极听了嘿嘿一笑。
“那好吧,咱们就这么办吧。
爷爷,你可贱贱地把牛处理了,赶紧去赎我呀!
你说剁了手的话,那还怎么吃饭呀?”
段无极将二爷爷拉到傍边小声地说:“二爷爷,你将这几头牛卖了赶紧走,就是卖不了中午也赶紧牵着牛撤,你们不用管我了。
他奶奶的,他们想剁我的手,看一会儿我不弄死他们。”
“无极呀?那行么?
如果真把你弄丢了,我可怎么跟你的父母交待呀?”
“嗨,这有什么呢?我没什么事儿的,你们只管撤就行了。”
祖孙俩个小声商量好了,段无极大声对这几个小子说:“几位好汉,咱们走吧。”
段迎春听了高声喊道:“慢,几位好汉,等卖完了牛,我们上哪儿去赎这孩子去呀?”
其中的一个黑大个儿听了用手一指。
“瞧见了么,市场东边的那处小白楼儿就是我们的住所了,你上那儿去赎他吧。”
段长春听了点了点头。
“嗯,那好吧。
不过咱们得先说好了,这段儿时间你们可不许给我虐待他。
他可是我们家的独苗儿,你们在我赎他前如果虐待他的话,到时侯我可不答应。”
“放心吧,这段儿时面里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就安心卖牛吧。
哎,老头儿,你们是哪里的呢?”
段迎春听了嘿嘿一笑。
“回好汉爷爷的问话,我们是大王庄儿的。”
“噢,大王庄儿的?我们知道了,那小孩,你现在就跟着我们吧,我们还要做个几份儿买卖呢。
哎,我说小侯子,你给我盯紧他点儿,可别让这小子趁机溜走了,他要是跑了的话,那样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旁边一个瘦小的小子听了说道:“放心吧,大哥,这小子若是能跑了,我愿意赔你双倍的价钱。
再者说了,我不致于那么没有用吧。”
“嗯,那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
走吧,咱们往别的地方转转去吧,咱们再做他几次生意再说吧。”
说完,这几个小子领着段无极奔向了下一个滩位了。
段迎春见他们走的远了,于是高声喊道:“处理膘肥肉多的肥牛呀?哪位看上了,现在每头只要纹银十九两了。
哎,快来看呀,快来瞧呀,绝对的物超所值呀!”
果然,不出一个多时辰,所有的牛就处理完了,此时太阳也就刚交正午的时候。
段迎春收好银子小声对两个儿子说:“我跟无极已经说好了,咱们快走吧,顺便咱们从小滩上买几个馍馍,咱们边吃边跑,万万不可耽误了时间呀。”
“爹,这样能行么?”
“哎,也只有如此了。
无极这个倒霉孩子,跟着咱们出来卖牛,这火烧卷肉没吃着,反而跟着咱们担惊受怕了,唉,真是对不起他呀。”
父子三个买了几个馍吃,那是边吃边跑。
再说几个小子押着段无极四处乱转,不大一会儿就敲诈了十几家卖牛的滩主。
所得银两也不下百十来两的样子吧。
几个小子心满意足地押着段无极直奔他们的住处走来了。
几个小子一边走一边说:“他娘地,今天生意倒不错,这半天咱们就得到了一百多两银子,今天晚上咱们哥儿几个去依春楼快活快活去。
那依春楼的春桃姑娘长得可真讨人喜欢呀。”
“嗨,大哥,要让我说东梅长的比她还好看,别看她比春桃她大了两岁,可现在正是花开正旺之时呀。”
另一个小子望了望天说:“嗨,大哥、二哥,咱们先别说这些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喂饱肚子再说那些事儿吧,你看太阳都有点偏西了。”
“那好吧,咱们马上吃饭去吧。”
说着,几个小子押着段无极直奔小白楼儿走来了。
走进小楼只见屋子里还坐着一个人呢,此人是个黑大个,满脸的落腮胡须,高鼻梁,一双环眼,刷子眉毛,看年经也就在三十一二岁的样子吧,他穿一身海蓝色衣裤,足登牛皮底锦鞋,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的样子。
那黑大汉见四个人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个小孩儿,他冲着其中的一个黑大高个问道:“哎,我说花豹,这小子他是谁呀?”
“回大哥的话,这小子是咱们的一个人质,他爷爷牵来了五头牛,我们管他爷爷要二十两银子的保护费,他爷爷他娘地暂时没钱,就先把他的孙子押给了咱们。
他说卖了牛就来赎他。
这一家子人,整个儿一家子土鳖,他娘的什么也不懂,这下子咱们算是发财了。”
那黑大个听了点了点头。
“嗯,花豹,干的好,哎,花豹,还有其他收入么?”
那个叫花豹的小子听了一阵狂笑。
“大哥,今天运气可真够好的,光上午这么一会儿,我们就收了百十两银子。”
那黑大儿听了哈哈大笑。
“嗯,好、好、好,只要你们好好干,俺黑虎决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来吧,一品香送来了一桌子酒席过来了。
咱们先喝酒吧。”
其中的一个小子问道:“那这小子怎么办呢?”
那叫黑虎的黑大个儿听了哈哈大笑:“怎么办?凉拌呗。
再说了,这饿一顿又饿不死他,说不定一会儿他爷爷就来赎他来了呢,不用管他,让他在一边玩吧。
咱们吃咱们的,来、来,都坐,咱们先连干他三大杯再说吧。”
几个小子坐好以后是连吃带喝,段无极见他们吃喝的也差不多了,所有的人喝的都面红耳赤了。
段无极心道:现在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呢?你们也别说俺手黑了,这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呀。
段无极瞧见旁边有一把空椅子,段无极猛地窜过去,抓起椅子背,照着黑虎的脑袋就猛砸了下来。
那黑虎瞧见刚要站起身来,只听咔嚓一声,椅子就被砸碎了。
那黑虎连吭一声都没有,就一头摔在了地上了。
段无极随手招起桌子上的一口小火锅,连汤带锅砸向黑虎旁的小侯子,只听咔嚓的一声锅就拍露了底儿了,锅圈一下套在了小侯子的脖子上了。
这小子惨叫一声一下就摔倒了,立刻就不懂人事儿了。
段无极一个童子撞钟,撞向另一个已经站起身来的黑大高个儿的小腹处了,同时脚下一个勾挂连环脚,这小子一下子就仰面摔倒在了地上,刚吃的酒菜顿时从嘴里就喷了出来,段无极见了并不甘休,一脚往这小子的脸上猛登了下来。
只听啊的一声,这小子就没了气息了。
那叫花豹的小子见了大吃一惊,一个懒驴打滚向门口迅速滚去了,段无见了心道:你小子想跑?
这要跑了不就麻烦了吗?
段无极一个八步赶蟾一脚蹬在了这小子的腰眼处了,显些没把这小子给蹬冒了泡。
这小子一边往外喷酒菜,一边用手指着段无极骂道:“他娘的,你个臭小子,你他娘的敢打我们?
反正我认识你了,你现在住了手咱们把眼前的这笔账一笔勾消,不然的话,小心老子带人杀完了你们大王庄的人。”
好么,这小子到现在还威胁人呢。
段无极听了一阵冷笑。
“小子,小爷儿做了不怕,怕就不做。
你不是认识我吗?
等一会儿你就不认识我了。”
段无极说着一个二指取珠抠向花豹的双眼了。
只听噗的一声,两个眼珠儿就抠了出来。
花豹啊的一声惨叫就昏死了过去了。
段无极甩了甩手,自言自语地说:“真他娘地丧气,碰见了这么个二百五,真是找死呀。”
段无极一回身,立刻将这几个人身上的银两全都搜了出来,然后脱下花豹的褂子速迅地包了个小包袱,将银子全包了起来,然后迅速地银两绑在了腰间了。
段无极又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猛地向花豹的脑袋砸来了,就听咔嚓一声椅子就砸碎了。
“你小子敢威胁我?那我就再送给你一椅子吧!”
段无极把烂椅子往屋子里一扔,一转身若无其事地就走出了小白楼了,然后他噌的一声就钻入了旁边的小胡同里去了。
时间不大,段无极就消失在了胡同里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