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用脚勾起旁边的凳子，拦在两人中间，留下了一些空隙。
红杏儿双手卡在桌上，围住了李慕白，两人的上半身，只有不到一个握拳的距离，但下身相隔一张凳子，足够李慕白临场逃脱了。
李慕白忍不住道：“红杏儿，你这又是玩什么花样？”
红杏儿笑嘻嘻道：“你听了奴家两个重要的情报，身上又没什么钱。现在当然得以身抵债了。”
李慕白苦笑道：“我虽然没钱，但是明天会有人给你送钱来。”
红杏儿望着李慕白，眼神竟有些多愁善感，她道：“奴家不要你的钱，我要你欠我的人情。”
李慕白突然想起来，师父说过，欠什么也别欠人情，偷什么也别偷人心。他道：“好，两个情报，我欠你两个人情。你先坐下，我们慢慢算这笔账。”
红杏儿狡黠地笑道：“第一个人情，我要你今晚留下来，陪陪我。”
李慕白忍不住道：“你先坐下来，我可以听你讲一晚上的故事，或者给你讲一晚上的故事。”
红杏儿看了一样李慕白身下，笑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奴家也见过不少。嘴上说得比和尚还好听，可身体却诚实得很。”
确实，世上就没有不近女色的男人。
老实说，被红杏儿这样娇艳欲滴的女人撩得过程中，要说不享受、不心动，都是假的。但男人总是有最后一丝底线的。
李慕白坦然道：“本能的身体反应我控制不了，但你若想有什么过界的举动，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红杏儿坏笑道：“哼！从来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过我！你越反抗，我就越想得到你！”她用手抚在李慕白的胸膛上，身体慢慢前倾，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一眼就看得出你还是处男。按照青楼的规矩，等完事后，奴家还会给你送一个大红包呢！”
话毕，李慕白推开红杏儿的身子，又用脚勾起凳子，隔着凳子一掌打去，将红杏儿震开一米远，连凳子都被震得四分五裂。他严肃道：“我准备走了。剩下的两个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得到消息？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
红杏儿不怒反笑道：“年纪轻轻就内劲外放，盗圣果然厉害。不过你吓不到我，你心里还是舍不得打我的，否则如此刚烈的一掌，就不是打在凳子上，而是打在我身上。”
说着，她走到橱子边，从里面后拿出一壶酒，两个酒杯，又拿出了一盏熏香，笑盈盈道：“这香是上好的紫檀熏，这酒是上好的竹叶青。长夜漫漫，李公子可否陪我焚香饮酒，促膝长谈呢？”
李慕白站在窗边，准备随时跳窗而走，他道：“杏儿姑娘，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等你喝醉了，自然就有两个人陪你促膝长谈。剩下两个问题，三日之后我会再来找你问问。”
红杏儿不急不慢倒好两杯酒，笑道：“如果我要跟你聊得，就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呢？”
李慕白叹了口气，苦笑道：“对付女人可比练武难太多了。”
红杏儿笑道：“其实也不难，你只需要挥刀自宫，断了烦恼根，就没有女人就纠缠你了。”
李慕白坐下，坐在红杏儿的正对面，道：“所以你知道些什么事情？”
红杏儿笑而不答，把酒推到李慕白面前，笑道：“喝完这杯酒我就告诉你。”说罢，自己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李慕白无可奈何，只能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见李慕白喝完，红杏儿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也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再普通不过，绝不会违反你心里的道义。”
李慕白道：“请说。”
红杏儿道：“这熏香只燃半个时辰，这酒只有一壶。你若答应我，陪我到香燃尽、酒饮完再走。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李慕白笑道：“简单，只要你别再卖弄风情就行。”
红杏儿道：“据我所知，宁王府确实有两件值得暗天教偷的东西。一件是宁王私军的兵符。”
李慕白有些惊讶道：“兵符？他有屯私军？”
红杏儿觉得稀松平常，道：“当今皇上朱棣本就是藩王造反上位。朱棣做皇帝后，也怕皇位被其他藩王窥视，因此大力削藩。可是又有哪个藩王会心甘情愿自断手脚呢？因此各个藩王暗地里都有私军。不过我觉得暗天教更在意的是另一样东西。”
李慕白问道：“另一件是什么？”
红杏儿不答，用眼睛瞥了瞥桌上的酒杯。
李慕白也不多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红杏儿见状，也喝完了自己那杯，才道：“另一样是两年前龙虎山的道士送来的福生无量天尊的雕像，现在就立在宁王府的正中心。”
李慕白在宁王府没有注意到这尊雕像，他思索片刻，问道：“那这雕像有什么特别的吗？”
红杏儿道：“这我也就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当时龙虎山的张天师率座下十八大弟子护送，宁王还安排了府上三大高手和一千官兵同行。若是普通的雕像，就不会如此声势浩大。”
李慕白心中暗暗打算，这尊福生无量天尊的雕像自然是要调查。他继续道：“那二十年前，有人要盗取大明宫龙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红杏儿摇摇头，道：“实不相瞒，我曾经在青衣楼档案房看到过相关的记录。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青衣楼三十六位金字牌中，其实也分了六位上金和三十位下金。我只是下金，连青衣楼楼主真面目都没见过，自然也没有权限了解深入的事情。”
李慕白笑道：“这些事为什么你之前不说，现在却说呢？”
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别的，红杏儿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嫣然一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和别的男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