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体检那天和不愿意捕青蛙
八月十三日,周彤到学校体检,才知道她所在的班级应在昨天体检,她心中急了一下,没有遇着一个原来初中同班的同学,她有些失望。幸喜遇上了姜老师,虽然彼此只打一个照面,只跟姜老师简单地讲了两句话,彤的心里踏实、高兴了许多,她想着教师节一定得给老师寄上一张精美的卡片。
体检时,彤遇着了郭颖,她有意识地与郭颖攀谈,高高廋廋的郭颖也乐得跟她谈话。彤询问了她有关省奥林匹克班的那所学校,那场考试的情况,打听到郭颖的毕业会考成绩是720分,而彤自己只有678分;郭颖是到长沙直接参考的,心中一种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她想着自己一定要在高中刻苦学习,以郭颖为榜样;她对郭颖的同学戏称郭颖为“机器猫”的涵义还不了解,她心里在想,人家比你强,你就得跟她学,背后讲别人的坏话,就是孬种。
体检完,彤发现自己只有1.55米,体重48公斤,心里就很失望,她希望自己能再长高点,再廋点。这一个暑假,她毫不懈怠地进行体育锻炼,还是廋不下来,她想节食减肥了,决心是下了,可每次都没有实现。毕竟,她自己心中明白“美丽的容貌是他人享受的,健康的身体是自己享受的。!”可喜的,彤的双目视力都是5.3(原标准2.0),出体检办公室门时,负责的廖老师夸她:“视力这么好!人才!人才!”——彤的视力保持得好,源于她对自己眼睛的爱护,源于她坚持不懈地多做眼保健操。
一场大雨被风卷起,铺天盖地地袭来,视野里迷茫一片。
周雨大叫着:“姐,快来看‘放花炮’,快来看‘放花炮’呀!姐!”
彤听到弟弟兴奋的呼唤,放下了手中的活。
雨已经泼进凉台上来了,天地间仿佛挂上了巨幅的珠帘。彤凝神注视着不远处一棵在风雨中摇摆的大树,树顶与电线之间发生了强烈的放电现象。“吱、吱”、“啪、啪”的声音传来,虽不大响,但足以骇得人“瞠目结舌”。
“姐,这是为什么呀!”
“淋了雨的树成了良导体,包金属的电线橡胶皮湿了、破损了,也成了良导体,两者互相摩擦,产生了放电现象。”彤这样解释,也算学以致用。
彤联想到小学时的一篇周总理关心士兵,叫邓颖超同志对士兵说的一番话:“下雨天,不要站在树下,以免触电!”彤这才明白这句话中所包含的科学道理!万事万物组成了自然,而大自然中蕴藏了多少科学的奥秘呀!
雨是不干净的,溅到彤的手臂上,留下一团黑渍,不等雨停,彤就回房学习去了。
雨停时,李叔来了,他嚷着要彤和雨的爸爸一起去照蛤蟆,爸爸不能去,因为他晚上要上班;他开始“游说”彤和雨。
周雨坚决不去,周彤也不想去,因为她知道青蛙是益虫,她不想“助纣为虐”。
李叔说:“彤彤,李叔难得求你一次,你就去吧!”
对李叔这唯一的请求,彤不好拒绝,她咬咬唇,勉强答应了。
彤穿好便服,下楼去,就听到邻居阿姨的大嗓门:“这么大一个妹子,半夜三更地跟个大男人出去,像什么话!彤彤,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彤了解邻居阿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田野静寂,李叔不一会便捉到一只青蛙,当他将手中的蛙伸进彤手中的布袋里时,彤暗暗叹了口气,为袋中挣扎的青蛙难过。
李叔的手电又停住了,光圈中俨然立着一只睁大眼的青蛙。
彤在心里喊:“快跑呀,小青蛙!”可它一动不动,直到李叔手中的网落到它身上,它才拼命地跳起来——晚了!
彤小心翼翼地问李叔:“李叔,我如果放了青蛙,你会怪我么?”
李叔并不回答,神秘地冲彤笑笑,那种信任的笑容使彤不得不再次为袋中的蛙叹息了。
彤无力地跟着李叔越田野、过小桥……
李叔在前面问:“怎么一直无精打采的?”
“本来,我就不是心甘情愿来的嘛!”彤的声音幽幽的。
李叔在前面沉默了,他说:“彤彤,只照这一次!为了你,李叔不照蛤蟆了。唉,看来李叔还真得放弃这最大的爱好了。”
彤心痛了,负人、负蛙,在她的心中交战,她想着,李叔不捕,还有其他的捕蛙人呀,唉!
“你的心也太慈了点!”李叔说。
“喔,并不是这样,老鼠、蟑螂我是坚决消灭的!”
“但,它们岂不是生命?”
“它们是坏东西呀!”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难得都是极端的,它们也该有它们善的一面。”李叔这样说。
彤默然。
青蛙,在布袋中上窜下跳着,牵动着彤纤细的神经,她默默念叨着:“对不起,小青蛙!对不起,小青蛙!……”
李叔觉察到了彤的不悦,走过来,将布袋口打开,并翻转倒掉,青蛙纷纷跳着逃跑了,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