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男人一听到张立恒叫他“前辈”就知道他还没有“记起来”他这个师傅,不免有些失落,但又听到张立恒说肚子饿了,这才想到张立恒一直到现在除了喝了七八个果子的果汁外,就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
怪男人立马对张立恒说道:“宝贝徒弟你等一下,师傅给你弄烤鱼吃!”说罢就先跑了去找树枝,弄来树枝后随手从水潭“抓”了四条肥肥白白的大鱼上来。这次他没有直接用手拿着就烤,而是把用手指代替刀来吧每条鱼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然后用枯枝穿起来后才放在火上烤。
看着怪男人用手直接把鱼从水潭中吸了上来,又见他不用任何工具只靠一只手掌升起了火,张立恒从没有见过这等功夫,心中惊讶万分。不消片刻,张立恒就已经闻到了阵阵的烤鱼香味,他的肚子又开始打鼓了。
张立恒这的确是被饿醒的,他自从堕崖受了这一身重伤以来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前两天只因为身上伤痛而没有顾得上肚子饿还是不饿。当他被怪男人治疗一番后又躺了差不多两天,身上的伤痛已经大大的减轻,到了今天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饿得不行。
张立恒被饿得醒来后,他自己又不能动弹,更不要说去找食物了。他看见怪男人就在自己旁边呼呼大睡,又不好直接叫醒他,只得眼巴巴地等着怪男人看他什么时候醒来。
怪男人终于把鱼烤好,拿着一条送到张立恒的嘴边。张立恒在一边闻着鱼香味都不知道咽了多少回口水了,烤鱼一到嘴边,他也顾不得烫嘴一大口就咬下去。怪男人一边拿着烤鱼喂张立恒一边叮嘱他道:“慢些……慢些……骨头……吐鱼骨头……”眼神里满是溺爱。
这些烤鱼虽然没有任何的调味料,但饿了几天的张立恒吃起来特别香。每条都几斤重的大鱼被张立恒吃了三条,等他吃完第三条的时候,肚子终于被填满,再也吃不下去了。
怪男人拿着第四条烤鱼在张立恒的嘴边不停地晃道:“宝贝徒弟,你吃呀,这还有一条呢!”
不知道怎么的,张立恒这时候的眼角竟有些湿润,他感受到了刚刚怪男人在喂他吃鱼时候的那浓浓的关爱之情,就好像是爷爷在世时对待自己一般。张立恒赶紧开口说道:“前辈,我吃饱了,这条你留着吃吧!”
怪男人听了张立恒这话,乐得呵呵笑道:“宝贝徒弟真会疼师傅,既然宝贝徒弟让师傅吃,那师傅便吃罢!”说罢高兴地把这最后一条烤鱼几下就吃完了。
张立恒见到怪男人这一系列的举动,不难感受出怪男人对他徒弟关爱之深,这时候他心中也产生了不少的愧疚之意,毕竟自己只是个冒牌货,并不是怪男人真正的“宝贝徒弟”。张立恒心中有些动摇了,不知道在自己伤愈之后该不该与怪男人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他的徒弟,怕怪男人知道了他眼前的不是他的“宝贝徒弟”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但张立恒又想到自己在伤愈之后终究要离开的,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怪男人的身边假冒他的徒弟。张立恒考虑了下,决定在自己伤愈后一定尽力帮怪男人寻回他真正的徒弟,也算是报答了怪男人的救命之恩。
这时候怪男人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张立恒问道:“宝贝徒弟呀,要是师傅还是想不起你的名字,你会不会怪师傅?”
张立恒一听,心想,自己现在就先不做解释,日后等找到了真正的徒弟再向怪男人赔礼道歉。于是与怪男人说道:“前辈,这不干事,你看我这也不是没有记起来前辈是我的师傅这事,我们这就算扯平了吧!”张立恒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说过大话了,这次厚着脸皮来冒充怪男人的徒弟,这话刚说出口他脸上已是一阵火热。
怪男人听到张立恒说不怪他,也没注意到张立恒因为说了大话而通红的脸,高兴地说道:“对对对,咱这是扯平了!反正师傅现在知道你是师傅的宝贝徒弟就是了。”
张立恒乘势说下去:“那我以后就‘先’叫着您前辈好了,其他的等哪天我们都记起来了后再说好不好?”
怪男人虽然脸上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那等宝贝徒弟你记起师傅来在喊‘师傅’吧!”
张立恒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可以不用跟怪男人在这师徒的问题上纠结了。
怪男人消停了一阵后,又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张立恒身上的伤势。这时候张立恒身上的泥巴早已经干透,成了一块块龟裂状的泥块附在张立恒的身上。怪男人绕着张立恒转了一圈后,对张立恒说道:“宝贝徒弟,师傅现在动手帮你换药,你不要乱动!”
张立恒听到怪男人说“换药”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别扭,自己净是身上这些泥块,哪里有什么药,但又好像真的是身上这些泥在不停地减缓着自己身上外伤的痛楚。张立恒又有些奇怪,自己除了能说话外,全身其他地方根本不能动弹,怎么会乱动,但还是点点头答应道:“前辈,你动手罢!”
怪男人在张立恒的身边坐下,把双手平平伸出,放在张立恒身体上方缓缓运气。张立恒感到了一股轻柔的气息在自己的身边的四周不断游走,忽然间,这些气息一下子就全往自己身上挤了上来,居然把自己的身体离地托起来了几分!
只见到张立恒身上的干泥块一下子就全脱落下来,这时候张立恒终于明白了怪男人为什么叫自己不要乱动了。在那些泥块已经与自己的皮肉伤口粘连了起来,在的脱落的时候不免要扯动周身的伤口,这过程张立恒只感到就像是从自己身上扒掉了一层皮那般,身上这种疼痛的程度简直难以形容。
张立恒痛得脸色煞白,依然死死咬紧牙关一动也不动,直到身上的泥块全部都脱落了下来。
随后,怪男人把张立恒放了下来,一下跃进了傍边的水潭中去。当张立恒缓过气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水柱劈头盖脸地朝张立恒的身上泼晒过来,更要命的是,这冲在身上的水竟是如冰水一般,冷得彻骨。张立恒刚剧痛过后,这时候身上有又被冷得牙关直打冷颤。
张立恒被身上被怪男人从水潭里弄上来的这冰水般的潭水冲刷了一阵后,身上黑泥终于被洗得干干净净。怪男人从水潭中跃回张立恒身边,又开始打量着张立恒身上伤口的愈合情况。
张立恒被怪男人这样细细地打量着,开始感到了有点不对劲,觉得这时候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他极力抬起了一点头,地用余光往身上瞄了瞄,终于知道是哪不对了:自己身上现在是一丝不挂!
张立恒今年已经快要十九岁,突然发现自己全身赤条条地被怪男人打量着,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立马开声叫道:“前辈!那个…你先把我衣服穿上再说好不好!?”
怪男人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绝道:“不好,衣服会挡住伤口!”
张立恒都快要哭了,又道:“那您能不能把我没受伤的地方挡上?”
怪男人有些不悦道:“这有什么好挡的,师傅我又不是女人,你怕什么师傅看!”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没错,但张立恒一直以来的观念也还没有到男人之间也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于是继续央求道:“前辈,你就行行好心,随便找些衣物帮我遮一下好了,起码不要让我着凉了。”
怪男人本来就是觉得张立恒身上的衣服对疗伤太碍事,所以才把他扒了个精光,但张立恒的说道这份上了,只好不情愿地帮张立恒拿回那破烂不堪的衣服盖了盖。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候张立恒身上的一处处伤口,除了伤的比较厉害的地方,其他的都已经结了痂,甚至一些细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此时只看到的一些光滑的伤痕。
怪男人又跳入了水潭中去,然后像上一次那样弄来那些黑乎乎的泥巴抹在张立恒的伤口处,再一次把张立恒弄成一个泥人。
张立恒身上在被这些被黑泥巴抹上后,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处传来阵阵的清凉,这时候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伤口上的疼痛了,不禁啧啧称奇。好奇之下,开口问怪男人道:“前辈,这些到底是什么泥巴,怎么会有疗伤的奇效?”
怪男人挠挠头,说道:“这个……,反正我就是知道这潭子下面这些黑乎乎的治疗外伤的好东西,而且我好像还知道这里面的那鱼也是有古怪的,但师傅也记不起来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张立恒对这黑乎乎的泥巴治疗外伤的功效是深有体会,又发现怪男人除了记不起他徒弟的名字外,似乎还真的忘记了很多东西,不知道他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正想着的张立恒忽然又是眼睛一黑,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