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恒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又是自己的问天剑!自己这才刚到遂宁府,怎么问天剑又被人盯上了!
张立恒马上把问天剑拿回手上紧紧握着,然后小心地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到那边一个书生书生打扮的男子摇着扇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这个书生看上去白白净净,一张脸生得异常俊俏,眉梢上流露着狡黠的神色。书生见张立恒拿着剑紧张地看着他,不禁好笑,道:“这位小哥千万不要误会,在下一介书生,平日见得的一些剑客他们的剑都是带剑鞘的,今日突然见到小哥你的这柄剑与其他不同,所以才冒昧出声一说,得罪之处还请多见谅!”说罢就向着张立恒执了一礼。
张立恒听了,心中才微微放松了点,但心中还是留了一丝警惕,他总感觉这个俊俏的书生有一点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张立恒见俊俏书生又向自己赔礼了,自己更不好继续盯着人家看,拱了拱手后便转过身,但问天剑还是拿在了手上。
张立恒到天府酒楼只是为了认识下地方,加上刚刚被那俊俏书生一叫后引起了不少人注意起了他的问天剑,所以张立恒只是匆匆吃了个饭便离开了天府酒楼。
想起俊俏书生的话,张立恒才想起问天剑还真是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剑鞘的。因为当年张立恒的祖上得到这柄问天剑的时候,它便已经是没有剑鞘的了,等到了张立恒的手上后,也从没有想过要给它安上一个剑鞘。张立恒出来行走江湖都快要两个月,平时他是把问天剑与行囊绑在一起背在身上,常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但当他把问天剑像刚才那样放下来时,别的人看上去就的确有些别扭了。
经过了天府酒楼的事后,张立恒也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找铁匠给问天剑打造一个剑鞘了,但又想到这可是问天剑,当年一代天骄莫名的佩剑,堂堂一把神兵利器,要是随便给它弄一个剑鞘又太不合适了。这下张立恒就有些为难,仔细想了下,还是不要算了,自己平日注意些便是。
张立恒出了天府酒楼走在大街上,接着就想要找一家客栈住下,等后天东方决来了在去天府酒楼。他就在这条街上逛了圈,在距离天府酒楼不是太远的地方正好有一家客栈,客栈门口上的匾额上书“河清客栈”。
张立恒正要往那河清客栈里去,只见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比他先一步进了客栈里去,定神一看,竟然就是刚刚在天府酒楼里的那个俊俏书生!
张立恒这时候不免又开始有点怀疑这个书生了,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又能碰到他的。但仔细一想,却不禁笑自己多疑,自己刚刚在这条街上逛了一圈,天府酒楼附近就这家离得最近,人家到这里来投宿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俊俏书生是比自己先一步到这客栈的,也不存在跟踪自己的可能,他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会在这里投宿。
当下张立恒也不再多想,也抬脚进了清河客栈,这时候俊俏书生已经要好了房间正往二楼去。张立恒跟掌柜要了个房间,掌柜给张立恒找了个天字丙号房间,也是在二楼。
张立恒取了钥匙,上了二楼去,找到了那间天字丙号的房间,开门进房间去。张立恒要转身关上房间的门时,他对面房间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正是那个俊俏书生,俊俏书生一下也认出了张立恒来。
俊俏书生脸上也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他说先开口道:“这位小哥,想不到你也在这个客栈投宿,你我实在是有缘!”
张立恒也没想到自己的房间与俊俏书生正好是对面,看了俊俏书生的反应后,更加肯定是与他正好遇上的了,于是也说道:“是啊,这位书生大哥,这真是太巧了。”
俊俏书生看起来对张立恒很感兴趣似的,接着对张立恒说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今日干脆在下做东,请小哥你到这客栈的楼下小酌一杯,也当作是方才在酒楼时对小哥失礼的补偿,不知道小哥意下如何?”
张立恒见俊俏书生如此热情相邀,兼之自己刚才对他又有些胡乱猜测,心中也有点惭愧,所以断不会拒绝他,于是回道:“那自然是好,也正好与书生大哥你结识一番。”
俊俏书生开心说道:“那好极,在下也最好结交像小哥这种的江湖剑客,我这就下楼吩咐掌柜备好一席酒菜,待小哥你下来好好畅聊一番。”
张立恒回道:“那书生大哥你先下楼,我先在房间打点好些东西,随后便到。”
俊俏书生应了句便下楼去了,张立恒进了房间,把行囊的一些衣物拿了出来,又把庄光韶赠的一些金银在房间里收好,再收拾了下后,只拿上问天剑出了房间。
张立恒现在不敢让问天剑离开自己身边,一来怕有人会打问天剑的主意不得不防,二来他除了莫名剑法这门功夫外,也不会其他更好的武功可以防身,虽说老叫化教他的八卦逍遥步也是一门上乘的躲避功夫,但以张立恒目前的情况来说,它还远不如莫名剑法来的实在。
当张立恒到了楼下,见到俊俏书生在客栈一楼靠窗的位置已经叫好了一席酒菜,张立恒走到就到了那一桌坐下。
俊俏书生这次见着张立恒没有剑鞘的问天剑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举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了天府酒楼的事,这次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过去了。
俊俏书生待张立恒坐下后,举起一小杯酒,对张立恒敬道:“先与小哥认识一下,在下姓刘名丹,不知道小哥你怎么称呼?”说罢把酒一饮而尽。
张立恒也拿起酒杯回道:“刘丹大哥,我叫张立恒,立志的立,永恒之恒。”末了也把酒给干了。
俊俏书生刘丹拿着酒壶给张立恒和自己把酒杯给斟满,说道:“书生我是从江南那边一路过来的,我听立恒小哥你的口音也像是江南那边的,不知道书生有没有听错?”
张立恒道:“刘丹大哥好耳力,我确实是从小在江南那边长大!”
刘丹说道:“这有什么耳力好不好的,我只是一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流浪书生罢了。今日与立恒小哥在这遂宁府相遇,想不到我们还是半个同乡,真是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快事啊!”
之后两人一人一杯酒的开始聊起天来,这俊俏书生刘丹虽然是个书生,喝起酒来一点也没有书生气。两个人聊了近一个多时辰,各喝了近二三十杯酒,散了回房时,刘丹的脸上只是泛起了一阵红晕,他那张本来俊俏如女子的脸便更加娇俏了,张立恒还差些把他看成了女子。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两人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张立恒没有这么早就睡觉的习惯,一回了房间,运起内力把体内的酒气缓缓排了出去,登时把酒劲就去了,头脑一阵清醒,然后就在床上盘腿开始修炼天心内功。
张立恒在修炼内功的时候,正是耳聪目明的最好时候,周围的任意一丝响动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忽而听到房顶上有一阵异响,像是有人在上面走动!就算是在白天,除了修房顶的时候会有人在上面走动外根本不会有人出现在房顶这种地方,这时已经是晚上,普通人更不会跑到房顶上去。那么现在只有一个解释,房顶上来了夜行的盗贼。
张立恒想到这里,马上停止了练功,拿起了问天剑,凝神倾听者房顶上的动静。只听到那阵轻微地脚踏声停住了在自己的头顶,一阵从另一方向又传来脚踏声,到了这里也停住了,这上面至少有两个人!
张立恒屏住呼吸,怕惊扰到上面两个人,免得他们跑了去。只听到上面传来一阵声音极细小的几句对话:
“怎么样,得手了吗?”
“嗯,东西已经拿到了手,果然是只肥羊!”
“拿到了就撤吧,被那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怕什么,要是发现了就动了他!”
“先别说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张立恒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上面的那两个不仅是偷人东西的飞贼,很可能还是杀人越货的大盗!听到他们要跑了,张立恒想要是他们这跑了去不仅偷去了人家的财物,而且下回更可能不仅是偷东西而是杀人的了。想到这里,张立恒也没有半点犹豫,提着问天剑,施展起轻功从窗户里一跃而出,飞快地上了房顶。
张立恒一到了客栈的房顶就看到有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在那,这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肩上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裹。
两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张立恒吓了一跳,在暗淡的月色中看不清张立恒的模样,只是见到他手中持着剑,并不打算和张立恒纠缠,两人飞快对视了眼,其中一人说了声“撤!”,两人便如惊鹤般踏开轻功各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张立恒不想两个飞贼竟如此狡猾,竟分开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了,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去追其中一个。张立恒略一想,马上朝身上背着包裹的那个的方向追了去。
张立恒所施展的是西北李家的独门轻功,现在也已有了一定的火候,但现在他用尽全力来追那个飞贼一时也没能追上。那黑衣飞贼明显是个老手,他不仅在房顶上跃来跃去,而且专门往一些房屋密集的地方里去,每当张立恒要追上的时候,他总是能找到一处地方闪身躲过。
好在遂宁府的也是个比较富庶的地方,城里面住的大多都是些达官贵人,也不会有很多的房屋密集地方。那飞贼边逃边躲穿了大半个遂宁府城后,突然没有了可以很好藏身的地方,一下子就暴露在张立恒的面前。
张立恒身形略一加快,不用几个起落就挡住了这个飞贼的去路,把剑一横,在一处颇为宽阔的地方截下了飞贼。
这个飞贼脸上也蒙着黑面巾,见再也躲不掉了,于是面巾下的嘴巴用一把低沉的声音对张立恒开口道:“这位侠士,你我并无过节,何必这样苦苦相逼?!”
张立恒说道:“你偷了别人的东西,我见到了就不可不管!”
飞贼一听张立恒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心想竟然是个年轻人,想对方是刚出来行走江湖的,于是忽悠道:“大家同为江湖中人,少侠就不要砸了在下的饭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少侠就此罢手,在下自当感激不尽!”
张立恒一听,笑了,竟然连一个小偷小摸的飞贼也敢讲出这种江湖道义的话来,当下说道:“你把拿别人东西还回去,然后再到官府投案自首,那我就罢手!”
飞贼听了,冷笑一声:“你就非要赶尽杀绝?”还不等张立恒开口,他眼中凶光毕露,把早就握在手中的两把匕首狠狠地向着张立恒甩去!
张立恒反应极快,手中问天剑轻挥,“当当”两声把飞来的匕首荡开了。见飞贼突然动手,他也不再说话,问天剑一招莫名剑法向着飞贼使去!
飞贼手中拿出一把短刀,开始招架着张立恒。这飞贼的轻功倒是还算可以,可惜手上功夫不行,靠着一股狠劲,使的尽是些江湖上的三流招式。这样的飞贼哪里是张立恒的手脚,不出三招,飞贼的短刀就已经被问天剑削成两截,飞贼肩膀上也中了一剑
飞贼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遇上的不是一般的江湖少年,马上跪下求饶:“少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张立恒见飞贼态度转的这么快,眉头皱了皱了,道:“我不杀你,我说过了,你把你偷得的东西还回去,然后去官府投案自首,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飞贼口中连连答应道:“是是是,小的马上把这些东西还了,然后去投案自首!”说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不停地偷瞄着张立恒。
张立恒见飞贼答应了,于是说道:“现在我就看着你把东西还了,去吧!”
飞贼唯唯诺诺地从地上起来,看了四周几眼,说道:“少侠,我这就去把东西还了”
飞贼正要抬脚走,不远处一把银铃般的女子声响起:“小孩米儿,你还真就相信他是去还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