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看着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挂断的电话,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正好这时王爵打来了电话:
“出来啊,我和许行一在那个大学城附近新开的烧烤店等你啊。”
蒋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喷:
“不去!烦不烦啊,老给我打什么电话!”
莫名其妙被骂的王爵一脸无辜:
“怎么了,谁惹你了?不是你吃枪药了吧!跟我使什么劲!神经病。”
蒋昭被气的睡不着觉,看了一晚上的《铁面杀手放肆爱》,是之前没收虞晚晚的那本姊妹篇,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去上学了。蒋昭本来计划着今天一天不搭理虞晚晚的,直到她向自己承认错误三次再搭理她,然后再好好的和她讲讲道理,哪成想虞晚晚从进教室都没正眼看过蒋昭一眼。直到第二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来回在过道上踱步,带着同学们背课文: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蒋昭实在忍不住了,他偷偷回过头去主动打破僵局:
“有红笔吗?借我用用。”
虞晚晚像是没听见一样,把头一歪直接眼神略过他看向黑板,倒是一旁的纪贯从,默不作声的从书桌里翻出一只崭新的红笔递道蒋昭手里:
“你拿去用吧,我还有好多只呢!”
蒋昭一脸黑线,不甘心的转过身去:
“谢谢你啊!”
纪贯从一脸高兴,心里想着交朋友也不是什么难事嘛!自己又被需要了呢!
蒋昭没办法,又写了张纸条悄咪咪扔到虞晚晚的桌子上。可虞晚晚连看都没看,只有大手一挥,把纸条扫到了地上。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语文老师刚好走到这边的过道在蒋昭座位附近,看着底下人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捡起地上的小纸条,神情淡然的展开了手中的纸条。教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也都不背课文了,只听语文老师缓缓的念出纸条里的内容:
“中午放学去吃牛腩饭吧!同意扣1,不同意扣自己眼珠子。”
蒋昭手心冒出一层冷汗,周围渐渐响起同学们窃窃的笑声。李昕微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故意的问道:
“老师,谁的纸条啊?”
语文老师慢慢转头,凌厉的眼神扫过蒋昭虞晚晚这边,冷哼一声开口:
“王爵!上课传什么纸条!你再扰乱课堂纪律就给我出去站着!”
“啊?”莫名躺枪的王爵一脸冤枉:
“老师,不是我写的纸条啊!”
语文老师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还说不是你,你敢说这不是你给王文悦传的纸条?别以为我不知道全班就你们两个最好吃!哪次我上课你们俩不在课桌底下偷吃?”
同样无辜躺枪的王文悦抹了一把嘴边的方便面渣,委屈喊冤:
“老师真不是我啊!那家牛腩饭我都吃过了,肉给的可少了,我怎么可能还去啊!”
教室内顿时哄堂大笑。
下课后,王文悦恶狠狠的戳着蒋昭的脑袋:
“都怪你都怪你!害得我和王爵被语文老师一顿批评!”
蒋昭偷偷撇了一眼虞晚晚的反应,回道:
“也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啊语文老师会认为纸条是你们俩写的……”
虞晚晚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纪贯从悄悄问虞晚晚:
”你和蒋昭怎么了?吵架了吗?”
虞晚晚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有啊,什么蒋昭,不熟。”
蒋昭尝试着下课找虞晚哇说清楚,可只要铃声一响,虞晚晚就一溜烟的去找沈倾乔了。直到放学,蒋昭终于忍不住了,站在过道拦住了虞晚晚的去路:
“放学一起走吧!我去你家蹭顿饭。”
虞晚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终于舍得开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你不是会自己做饭嘛。”
“那你回家路上总得有人和你作伴吧,万一再遇到像上次那样的情况怎么办?”
虞晚晚顿了顿,拿起手机给沈倾乔打去了电话,一脸嚣张的看着蒋昭:
“乔乔,你在哪?在校门口等我,放学一起走。”
电话那头传来沈倾乔不耐烦的声音:
“今天不行啊,我好不容易和谢凛约好了一起回家的,总不能第一次就放人家鸽子吧!”
打脸来的太快,虞晚晚不甘心的挣扎道:
“你上次不是说谢凛家在西山路那边吗?你们俩家对角线好吗!一点都不顺路。”
“顺不顺路重要嘛?重要的是放学一起走,谢凛来找我了,不和你说了拜拜爱你!”沈倾乔快速的的挂断了电话。
虞晚晚看着黑屏的手机一脸尴尬,但还是不肯放弃,一把拉过旁边准备从后门走的纪贯从:
“同桌!放学一起走啊!”
纪贯从本来想答应的,但是看着一旁疯狂使眼色的蒋昭,他犹豫了。无奈之下虞晚晚只能拿出杀手锏:
“你不是答应我了以后我要是一个人不敢回家你可以和我一起的嘛,难道你就不怕我还像上次一样遇到危险吗?”
“好,一起走!”纪贯从重重的点了点头,忽视蒋昭那能杀人的眼神,跟着虞晚晚一起走了。
蒋昭无奈的剜了纪贯从一眼,又对着虞晚晚重重的点了点头:“行,你行虞晚晚!”
虞晚晚一脸无所谓的扭头就走,纪贯从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和虞晚晚一起回家了,他快步跟上虞晚晚,走在她身边,试探性地问道:
“那个,晚晚,你和蒋昭是吵架了吗?”
“是啊”虞晚晚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和纪贯从说了一遍。
纪贯从听的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是这样啊。”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挠了挠头,什么都没说。
虞晚晚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名感到好笑:
“你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的。”
纪贯从一脸为难的样子:
“那个……你和蒋昭……你们两个是在谈恋爱吗?”
“Emmmmmm……”虞晚晚沉思片刻,答:
“也没有吧,只不过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毕竟现在大家都还在高中,现在还是高考最重要,任何事情都要有前有后,人嘛,总要拎得清一些的。”
看着侃侃而谈的虞晚晚,纪贯从叹了口气,面对人际关系交往一向不知所措,谨小慎微的他也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弦,自然的谈起自己的看法:
“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说,不过你说的对,有些事情总要拎的清一些,我一直以为交朋友是一件比学习还要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很不会处理感情,我在原来的学校也有一些貌合神离朋友,不过那时我更像是他们的跟班,又或者说是依附品,他们经常会要求帮他们补作业啊,帮他们跑腿买东西,帮他们结账。”
虞晚晚呢听的认真,忍不住插嘴道:
“这种在群体中搞阶级差的怎么能算是朋友?你就没和他们说过?”
纪贯从摇了摇头:
“那时我很不安,我担心会失去他们,所以就事事迁就,什么都不说,含糊着就算过去了。”他苦笑道:
“可尽管这样,我也还是没能维持住任何一段感情,不怕你笑话,那时我刚转学过来,第一次和你们吃饭的时候,我挺紧张的,我不知道是该像原来一样的和朋友相处的方式,还是别的什么。”
虞晚晚故作老成的拍了拍纪贯从的肩膀:
“唉,虽然姐姐学习不如你,但是情商这方面你还是道沆太浅,终极秘籍就三个字。”
“哪三个字?”
“做自己。”
纪贯从看着一本正经努力憋笑的虞晚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纪贯从愣愣的样子,虞晚晚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好啦别想了!你放松点,平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嘛就干嘛,真实一点,如果真的是朋友就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纪贯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