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开始排查没来的人数。

　　“张欣欣没来，郭怡没来，巧筠没来……”

　　“还有一个人，李嘉树。”

　　“总不可能是李嘉树吧，十中那种学校能跟我们比吗？成绩好的能跑到十中去？”

　　这是大实话，他们学校一个在市里面每年都是年级里面一个是龙头，另外一个顶多就是狗尾巴。

　　“李嘉树是从广潼市转学过来的，他原来的学校在广潼名气比我们学校还要响，我大表哥就是他们那个学校毕业的，要经过几轮的考试，我表哥成绩不好，托了不少关系，又捐了小半个图书馆的书才进去的。”

　　“那依你这么说，李嘉树干嘛要从广潼转学来我们学校？”

　　“好像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人，人家发怒了，在广潼待不下去了。”

　　那人声音不小，又坐在郭子睿几人附近，这些似真似假的传闻，他们听了个七七八八，说的头头有道，要不是对李嘉树还算了解，还真相信了。

　　郭子睿笑笑，“就李嘉树那股傲气和他那智商，还能让人随便拿捏他，开玩笑呢吧。”

　　这话是对着韩一祎跟徐可可说的，刚才那个吹嘘的哥们也听到了，他转头，隔着几个位置。

　　说道：“我可没乱说，李嘉树在广潼市惹得那个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虽然不清楚李嘉树家里是干什么的，估计但也不差，但他惹的那个人可不是善茬，听说人家放话了，不让他在广潼市好过，他家里边为了家族躲祸端，这才是送他去了十中。”

　　“为什么去十中，因为十中最烂，那家人见他这么不思上进，便不再追究，这不等风头过了，赶紧转来我们圣外了。”

　　这个同学要是生在古代，不去天桥底下说书，那可是相当可惜了。

　　郭子睿一个纸团扔过去，正中印堂，“你以为是偶像剧，你这么能讲，一品轩还缺个说书的，你正合适。”

　　一品轩是圣平享誉百年的老字号茶楼，每天都有人说评书，说相声。

　　“这不是一品轩不要我吗？不然早就去了，我又没说假话，你们不是李嘉树朋友吗？可以问问他，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郭子睿横了他一眼，“哟，还敢顶嘴，是不是皮痒了。”

　　郭子睿这段时间安静的过分，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他曾经的战绩。

　　男同学不再说话了，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老刘不知道几时公布完第一名了，第二名是韩一祎，老刘带头鼓掌。韩一祎坐在位置上不惊不喜，这个名次，她也预想到了。

　　下课铃响了，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课结束了，老刘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不看重成绩，也不在意成绩，高考是限制你们发展的一条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走好这条路，以后回忆起来这也是你们青春的一部分。”

　　“好了，下课。”

　　班委喊道：“起立。”

　　所有人站了起来，“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人生第一次重要的选择之一，文理分科，在两边徘徊迷茫。

　　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徐可可接了一个电话，喜极而泣，抱着韩一祎落泪。

　　“笛……”有人鸣笛，他们随着声音望去，是徐可哥哥，穿着休闲装，温文尔雅。

　　徐可可哥哥跟韩一祎想象中不同，眼光开朗的大男孩，谁能想到，他曾经也经历过那样的黑暗，在他们一样的年纪，面对着相同的选择，他选择的是妥协。

　　徐可可扑进哥哥的怀里，“哥哥，是你，对不对？”

　　若说家里还有谁支持她选择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必定是自己的哥哥了。只有经历过黑暗的人，才能体会到身处黑暗的痛苦。

　　韩一祎跟郭子睿相视一笑，为好友的快乐而快乐。

　　徐可可哥哥摸着她的头发，“傻妞，哭什么呢，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应该感到开心，再说，你朋友他们还在这里。”

　　徐可可扭着脑袋，鼻涕眼泪全抹到了哥哥白色的上衣上面，洇开一片水渍，“不管，我就要哭，就要抱着你，谁让你是我哥哥，我最喜欢你了，哥哥。”

　　郭子睿看着亲密的兄妹俩，心里面升起一股燥热，哥哥妹妹啥的怎么能抱得这么紧？抱这么紧不热吗？

　　徐可可哥哥问他们，“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韩一祎说：“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

　　在徐可可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徐可可拼命点着头，应了声“好”。

　　郭子睿摸着下巴，这两个人说什么呢？也不让他听，合着他现在都成外人了。

　　“可可，我们走了。”

　　“一一，微信上说呀。”

　　“OK 。”

　　只剩下他们两人，韩一祎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郭子睿想着今日开始放暑假了，想跟俩人好好吃顿饭，庆祝一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拨了个号码，“出来喝酒不，建设大道那家。”

　　韩一祎在路边拦了辆车，匆匆忙忙上车，司机问：“去哪儿？”

　　“圣平第一人民医院。”

　　这个名字是钟礼跟老刘在楼梯间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的，不知道地址对不对，但是她就是想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