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深深爱过你
我曾真真正正深爱过一个人,他赐我如梦青春,再赐我遍体伤痕,然后消失于柠檬味流年漩涡的末端,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我心里有无数个疑问——
他回来是要干什么?
他已经有另一半了吗?
他可能都遗忘了那段曾经的感情吧
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天晚上,夜凉如水,他久违地出现在我梦里,亲密地挽着身姿妙曼的女子。
他说:“白飘飘,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很幸福,也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女子说:“你就是澈然曾经……熟识的小学妹呀!你放心,澈然如今和我在一起很幸福,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有人说,人越害怕什么,就会做梦梦到什么。
我到底……是在怕什么?
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那天晚上我不去机场找付澈然,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给我哥打电话,会不会就没有之后发生的可怕悲剧
有时候,我都挺恨我自己的。恨自己面对感情时懦弱和无错,还连累了至亲之人。
周末出门前,我竟然如同傻子般担心,既然他回国了,那我会不会和他碰见或者他会不会打电话给我再或者他会不会来找我
但我很快恢复理智,白飘飘,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我血洗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想着和小护士们打好关系好让她们在我不在时,也能好好照顾我妈,可到了之后我发现我想多了。
我妈的病房挤满了护士,三四个白衣天使,围着我妈热情似火。
“阿姨,您还要喝水吗?”
“阿姨,要不要给您削个苹果”
“阿姨,想上厕所吗?”
我立刻用充满感激的目光注视着这些白衣天使。但当她们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阿姨,奚医生真的不喜欢吃猪肉吗?”
“阿姨,奚医生是从小性格就很冷吗?”
“阿姨,奚医生是独生子吗?有没有过女朋友”
我才发现我太天真了。
原来,她们别有用心。
……
晚上,我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给我妈削苹果,嘴里有节奏地嘀咕着,one abr /br /le a day keebr / ,keebr / the doctor away.
我妈突然关心地问:“你看好房子了没?”
“没有。”手中削掉的苹果皮像是一条肉红色的彩带。
“要不你住奚铭迟那儿吧,他母亲留给他的公寓,刚好还多一间房。”我妈说得意味深长。
我摇了摇头:“妈,我不想住他那里,那样不仅会麻烦人家,还会惹人嫌。”
“怎么会呢!”我妈掷地有声,坚定不移地说:“铭迟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比较沉默寡言,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是好心肠,只不过不善于表达。”
我低垂着头,幽幽地说:“反正我不要住他那里。”
我妈察觉出我的异常:“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声音透着担忧。
我微微一顿,低垂着头,我不能告诉她我和奚铭迟之间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更不能告诉我妈付澈然回国了。
记得高中我们俩在一起后,付澈然经常来我家吃饭,毕竟他也是我哥的同班同学。正值中秋节,我们几个人在院子里吃烧烤。一起到超市买烤翅、肉块、鹌鹑蛋、火腿肠,奥尔良酱料等各种各样的食材。
白飘扬和他女朋友孟槿负责穿肉,我和付澈然负责现烤。
夜晚繁星点点,月亮像白玉盘悬挂在空中,散发出的银色光芒像是织成的银沙披在我们身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芳香气息,充斥着我们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好像那一晚,他还有表演吹口琴……
出事之后我妈还叹气,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竟然他如此。
我明白,她是为我感到心寒。
“没什么事,一切都很好。”我竭力控制住想要哭的情绪,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真的觉得住他那里不妥,而且人家万一交了女朋友,还怎么带回家”
“也是。”我妈轻轻地说,顿了顿,又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长大了会觉得难为情,你小时候还整天嚷嚷着要去奚铭迟家找他玩。”
回学校的路上,人烟稀少,万籁俱寂,幸好路灯很亮,算是灯火通明。到了校园门口,我发现停着一辆引人注目的黑色卡宴,车牌号BF8595。
虽然我买不起,但不妨碍我欣赏它。这辆车和我挺有缘,我阴历生日是8月5号阳历生日是9月5号。
直到离开,我都无法窥视里面的一丝光景。只觉得能开得起这种豪车的人,非富即贵,有可能是学校的大领导,或者是有钱的家长凭着财富来开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