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飞还刀入鞘。
李青锋看着金佛项上的金色佛珠,道:“这串佛珠看起来不错。会不会是真金做的?”
东方晴语笑道:“一个杀手,若带着这么多的真金,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李青锋道:“如此说来,都是假的?”
东方晴语道:“十之八九是假的,那个大耳环可能是真的。”
李青锋道:“看来想发点财都难。”
夏鸿飞道:“我们去恶人谷吧。”
东方晴语却道:“飞哥,蟾蜍就在附近。”
夏鸿飞“哦”一声,道:“这话如何说起?”
东方晴语道:“你想想,我们与金佛素昧平生,他却一眼就认出你是他要杀的的对象,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鸿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定然是蟾蜍告诉了金佛。”
东方晴语道:“这话不错。问题是如果蟾蜍仅仅是告诉金佛,初次见面,金佛也绝不敢肯定你就是他要杀的人。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蟾蜍跟金佛在一起,蟾蜍发现了我们,让金佛来杀人。”
夏鸿飞点头道:“晴语,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他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偷窥。”目光向四处扫视,“可有什么办法让蟾蜍主动现身?”
东方晴语道:“没有。”
李青锋道:“可惜穆少情不在这里,不然他定能学金佛说话骗蟾蜍现身。”
东方晴语道:“我们分头去找吧?”
夏鸿飞道:“好。金佛是从这边山上现身的,我们就搜这边山上。”
当下二人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往山上搜寻蟾蜍;李青锋则向对面的山上爬去。
夏鸿飞一怔,道:“你去那边做什么?”
李青锋道:“少主,我想‘隔岸观火’,好给你们指引方向。”
东方晴语笑道:“这办法好。”
夏鸿飞笑道:“是不是因为‘旁观者清’?”
夏鸿飞和东方晴语仔细地搜寻着,搜了好一大片地方却连蟾蜍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二人不灰心,继续搜寻。他们相信,只要蟾蜍没有逃走,就一定能找到他。
这时,李青锋已爬上半山。他将目光射向对面的山上,就见一条人影正往山顶逃走,想罢就是蟾蜍。忙向夏鸿飞和东方晴语道:“少主,上;东方姑娘,上。”
夏鸿飞和东方晴语听到李青锋的声音,急忙施展轻功往山上追去。
李青锋看着二人往山上追去。不多时,又一条人影出现了,往右边山下通往恶人谷的方向逃走。
两条人影,到底哪一个才是蟾蜍呢?是逃往山顶的那个,还是逃往恶人谷方向的那个?
李青锋犯难了,如果放弃一个,孤注一掷追一个,这样只有一半的把握能捉住蟾蜍;如果两个都捉,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捉住蟾蜍。那么该怎样分工呢?少主追哪个?东方姑娘又追哪个?
李青锋急转着念头,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作出准确的判断,也就是说夏鸿飞必须得追那个相对较真的蟾蜍,因为只有他才不畏蟾蜍的一身毒,才能保证捉住蟾蜍。
略作思考,李青锋认为逃往山顶的人影是蟾蜍做的假相,目的是诱使人去追,好让自己脱身;而恶人谷方向正是蟾蜍的老巢,地形复杂,地势险要,而他又相当熟悉,这对他非常有利。由此判断逃往恶人谷方向的人影更可能是蟾蜍。虽然他距离东方晴语较近,而李青锋毅然决定让夏鸿飞去追。当下大声道:“少主,右下;东方姑娘,上。”
夏鸿飞闻言,不由一怔,心想怎么就“右下”了呢?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照着李青锋指引的方向追去。
夏鸿飞的轻功虽然逊色盖绝武林的“踏雪无痕”,却也差不了多少。在李青锋的指引下,渐渐接近了那条人影。
那人影拼命逃走,不时回头看一眼。见夏鸿飞越追越近,心头大惊。
追出五里路,夏鸿飞认出那人正是蟾蜍。此时双方相距尚有三十丈,当下猛提丹田真气追去。
二十五丈,二十丈,十五丈……
夏鸿飞大喝道:“看你还往哪里逃!”
蟾蜍大惊,电闪转身猝然发掌攻出。看时夏鸿飞距离自己最少还有十丈,忙转身又逃。
夏鸿飞喝道:“你逃不了的!”
声音赫然就响在身后,蟾蜍又停下身来,拍出两掌。空气中立刻飘出一阵奇异的香气。
夏鸿飞冷笑道:“你那下三滥玩意儿对我没有用,就别丢人现眼了!”
蟾蜍恨哼一声,转身又逃。
“你觉得你还能逃吗?”声音赫然传自前面。
蟾蜍不禁打了个寒战,看时夏鸿飞已站在身前两丈处,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蟾蜍脸色惨变,声音也有些颤抖,道:“你想怎么样?”
夏鸿飞的手按上天绝魔刀,冷冷地道:“你说呢?”
蟾蜍不禁后退一步,冷笑道:“你要杀我?”
夏鸿飞语冷如冰地道:“你说得太对了。”
蟾蜍冷哼一声,道:“我打不过过,既然落在你手里,我认栽。你动手吧!”
夏鸿飞道:“一刀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告诉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蟾蜍色厉内荏地道:“要杀就杀,休想折磨我。”
夏鸿飞道:“我就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又奈我何?”
蟾蜍怒道:“你!”
夏鸿飞道:“你生气也没有用,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一切我说了算。”
蟾蜍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鸿飞道:“好了,我跟你说正事。昨天傍晚,你趁我不在,向我的兄弟们施毒,迷晕了他们,趁机劫走了镖车。我要你把镖车还给我。”
蟾蜍吃惊地看着夏鸿飞,道:“昨天傍晚,我劫了你们的镖车?”
夏鸿飞道:“不错。你把镖车还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蟾蜍怒道:“胡说八道!我这些天一直在寻金佛银陀,几时向你的兄弟们施毒,劫了你的镖?”
夏鸿飞“哦”了一声,惊讶地看着蟾蜍,道:“如此说来,施毒劫镖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蟾蜍道:“当然另有其人。”
夏鸿飞冷笑道:“我想不出除了你蟾蜍,还有谁能施毒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
蟾蜍道:“我怎么知道?比我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
夏鸿飞道:“真不是你干的?”
蟾蜍道:“当然不是。”
夏鸿飞沉默了一阵,突然道:“你走吧!”
蟾蜍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看着夏鸿飞,道:“你肯放我走?”
夏鸿飞不再说话,转身回走。
蟾蜍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夏鸿飞道:“你虽然几次三番害我们,却从未真正要过任何人的命。可见你并不是太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有得救。”
蟾蜍道:“我没有想到你会放过我。既然你以德报怨,我也不能恩将仇报。我大哥曾经收了个徒弟,名叫癞头小三,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镇子上。从你方才的描述看来,十有八九是他带人劫了你们的镖。”
夏鸿飞道:“谢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