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达落霞山庄时,已是黄昏时分。
东方白停下马车,掀起车帘子。夏鸿飞和东方晴语先后跳下车来。
一个下人过来将马车赶走。
夏鸿飞记得之前随师父来落霞山庄时是晚上,离开的时候也是晚上。是以未能好好看上一眼落霞山庄。
此刻,只见这座落霞山庄依山傍水而建,方圆数里,正沐浴在落日柔和的余晖中。大门前是一对重逾千钧的石狮,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东方白道:“夏公子请!”
夏鸿飞道:“东方公子请!”
进了大门,只见屋宇俨然,雕梁画栋,飞檐翘角,鳞次栉比。
夏鸿飞随东方兄妹穿花绕树,穿堂过屋,不多时来到客厅。
东方白招呼夏鸿飞坐;东方晴语吩咐丫头端上茶水和点心。
夏鸿飞道:“不坐了,先看看夫人吧?”
东方白道:“夏公子车马劳顿,稍事休息。”
夏鸿飞道:“不了。”
东方兄妹并不坚持,东方白道:“晴语,你去看看母亲,我跟夏公子随后过来。”
东方晴语应了一声,离开了。
稍站了一会儿,夏鸿飞道:“东方公子,我们过去吧!”
东方白道:“好。”
夏鸿飞随东方白来到东方夫人的房间。
这是一间布置得非常华丽的房间。一应家具都是上等的材料精雕细琢而成;装饰品更是珍禽异兽,奇花异草,水陆毕陈,琳琅满目。可谓珠光宝气,金碧辉煌。房里熏着檀香,一张紫檀木桌上放着几碟甜品点心。
一位半老徐娘半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正跟床边的东方晴语说着话,旁边几个丫鬟小心地伺候着。不用说是东方夫人。
东方晴语见夏鸿飞进来,便道:“娘,夏公子来了。”
东方夫人将目光射向夏鸿飞,“哦”一声道:“不是梅老庄主?”
东方晴语道:“夏公子是梅老庄主的高徒。梅老庄主有事耽搁,就差夏公子来了。”
东方夫人“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夏鸿飞上前拱手行礼,道:“晚辈夏鸿飞见过东方夫人。”
东方夫人忙道:“公子不必多礼,秋蝉,给公子看座!”
一个丫鬟搬来一只凳子,招呼夏鸿飞坐。
夏鸿飞道:“谢姐姐!谢东方夫人!”
东方夫人向夏鸿飞打听梅老庄主的近况。
东方晴语怕母亲问个没完没了,勾起夏鸿飞伤心,便道:“娘,还是让夏公子先给你看病吧?”
东方夫人笑道:“好,好,先看病。”
夏鸿飞道:“请问夫人身子哪里不舒服?”
东方夫人道:“老身吃什么都没胃口,常感四肢乏力,疲乏体倦,稍走几步路就心慌气短,呼吸困难,有时还心绞痛。经常头晕头疼、耳鸣眼花。”
夏鸿飞道:“请问夫人,还有其他不适吗?”
东方夫人道:“没有了。”
夏鸿飞道:“夫人是否感觉手脚冰凉?”
东方夫人道:“有这种感觉。”
夏鸿飞走近东方夫人,仔细打量她的脸和眼:她的脸略显发黄,有几块淡淡的斑;她的眼眼白颜色混浊,发黄,有血丝,眼袋很大。道:“夫人可否让晚辈给你把把脉?”
东方夫人将手伸了过来。
夏鸿飞为东方夫人把了脉。
东方夫人道:“夏公子,老身的病要不要紧吗?能治吗?”
夏鸿飞道:“当然能治。”
东方兄妹听说母亲的病能治,只觉浑身上下轻松多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夏鸿飞将目光移向桌上的甜品点心,道:“夫人很喜欢吃点心?”
东方夫人道:“是的。”
东方晴语插话道:“我娘最喜欢吃这些甜品点心。”
夏鸿飞道:“从今往后,夫人需节制,少吃甚至不吃这些甜品点心。”
东方夫人道:“不吃点心吃什么?”
夏鸿飞道:“多吃点蔬菜水果好。要多下床运动,多到屋外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好。”
东方夫人道:“老身也想到室外走走,可是走几步就头晕乏力,就很少出去了。”
夏鸿飞道:“我且开个药方,抓些药煎服几次看看。东方姑娘,有笔墨吗?”
东方晴语道:“有,有。玉书,取笔墨来。”
丫鬟玉书轻声应了一声,很快就取来文房四宝。
东方白过来磨墨,铺好纸。
夏鸿飞写起药方来,开的是补气养血的药方。
东方晴语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看着。
夏鸿飞写好药方,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对药量仔细地斟酌一番,这才说道:“好了。”
东方晴语接过药方,道:“谢谢夏公子!”吩咐丫鬟如画去抓药。
东方白道:“还是我去抓吧,夏公子请稍坐。”
夏鸿飞道:“去吧。”
玉书过来收拾文房四宝。
东方夫人又向夏鸿飞询问梅老庄主的情况。
夏鸿飞心中悲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东方晴语道:“娘,看你又来了,夏公子可是车马劳顿,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就来给你看病了。”
东方夫人道:“哦,那带他下去好生歇着吧。”
东方晴语带夏鸿飞回到客厅,歉然道:“对不起夏公子,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夏鸿飞拭了拭湿润的眼角,道:“没什么。”
东方晴语道:“你饿了吧?先吃点点心,晚餐马上就好。”
夏鸿飞道:“谢谢!”随手拈了一块点心吃了,只觉美味可口之极。心道:“难怪东方夫人那么爱吃,还吃出病来。”
东方晴语嫣然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夏鸿飞道:“好吃。”
东方晴语道:“好吃就多吃点。”
夏鸿飞道:“我怕吃上瘾了,往后想吃的时候没了。”
东方晴语道:“我做给你吃。”话已出口,忽觉不妥,不禁脸上飞红。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道:“小姐,晚餐已经备好。”
东方晴语道:“好,知道了。夏公子,我们去吃饭。”
夏鸿飞道:“好。”
刚踏进膳房,就是一股酒菜的香气扑鼻而入。
东方晴语招呼夏鸿飞坐。
夏鸿飞坐了,只见满桌子山珍海味,好不丰盛。这在他还是头一回。
东方晴语在夏鸿飞对面坐了。
丫头冬雪过来斟酒。
夏鸿飞道:“等等,就我一个人?”
东方晴语笑道:“还有我啊。”
夏鸿飞尴尬地一笑,道:“你爹跟你娘……”
东方晴语道:“我爹出门了,我娘一向在她房里用膳。”
夏鸿飞道:“那我们等等你哥东方公子吧?”
东方晴语道:“好吧。”
不多时,东方白进来了,拱手歉然道:“夏公子,让你久等了!”
夏鸿飞道:“药抓好了吗?”
东方白道:“抓好了,我已安排下人去煎了。”
夏鸿飞道:“好。”
东方白挨着妹妹坐了,道:“夏公子肯定饿坏了,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