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伙儿就起来了。夏鸿飞和东方晴语向耿县令告辞,回县衙去取包袱。
耿县令道:“不用回县衙了,本官临行的时候,去了你们的房间,顺便将包袱给你们带来了。”
二人都道:“谢谢大人!”
耿县令道:“应当本官谢谢你们才是。”
当下二人回房间换了衣服,挎了包袱,与众人道别。虽然与大伙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大伙儿都舍不得二人离开。在声声“珍重!后会有期!”中,二人离开小镇,觅路前往昆仑山。
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二人不多时来到一个山头,只见鲜红的太阳从东边的山头缓缓探出头来。
东方晴语笑道:“飞哥,我们比太阳起得还早呢。”
夏鸿飞笑道:“太阳见你这么说它,你看,都羞红了脸。”
东方晴语笑了,道:“飞哥,你说我们能及时赶到昆仑山吗?”
夏鸿飞道:“不知道。”
东方晴语道:“要是我们没能赶上,你会不会失望?”
夏鸿飞笑道:“我们只是去看热闹而已,又没有什么希望,何来的失望?”
东方晴语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夏鸿飞道:“当然。”
东方晴语道:“飞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昆仑山死亡谷?”
夏鸿飞“哦”一声,道:“没有。”
东方晴语道:“相传,这昆仑山的死亡谷是地狱之门。在此地生活的牧羊人宁愿使牛羊没有好草吃,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牧草繁茂的死亡谷。那是一个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骼、猎人的弓弩和荒丘孤坟,很是恐怖。”
夏鸿飞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东方晴语道:“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是听别人说的。”
夏鸿飞道:“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前去看看。”
东方晴语道:“你不害怕?”
夏鸿飞道:“这或许只是人们编出来吓唬人的,其实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走了一程,忽见前面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大声呵斥着,押着几个村姑,赶着几只羊往这边走来。
二人互望一眼,心中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径直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一个汉子扬了扬手中的兵器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夏鸿飞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汉子“嘿”一声,道:“小子,几时轮到你问大爷话了?”
夏鸿飞也“嘿”一声,道:“小爷怎就不能问你话?”
那汉子狞笑一声,道:“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跟大爷这般说话?”
夏鸿飞道:“那小爷应该如何跟你说话?”
那汉子勃然大怒,喝道:“大胆!你知道大爷是什么人吗?”
夏鸿飞道:“你是不是要告诉小爷,你们是西山的强盗?”
那汉子心头一惊,没想到对方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的来路,还如此轻描淡写。“嘿”地一笑,道:“不错,恭喜你答对了。”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知道大爷是西山的强盗,你还敢这么嚣张?”目光一扫,移到东方晴语身上,“啧啧”有声,心想:“这妞不错!如花似玉的,比这几个货色何止强百倍、千倍?带上山给大哥做压寨夫人,大哥一定很喜欢!”
东方晴语笑道:“你是在夸我长得漂亮吗?”
那汉子道:“嘿嘿!漂亮!”
东方晴语道:“谢谢夸奖!”向那汉子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汉子“嘿”地笑着,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
东方晴语嫣然道:“你看好了,我漂亮吗?”
那汉子眯缝着眼打量着东方晴语,吞了泡口水,道:“漂亮!太漂亮了!”
东方晴语突然出手,道:“我叫你说瞎话!”
那汉子只觉身上吃痛,尚未弄清怎么回事,就被打翻在地,不禁大惊。想发作又自忖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得忍住。
东方晴语嫣然笑道:“我漂亮吗?”
那汉子道:“不漂亮。”
东方晴语在汉子屁股上踢了两脚,道:“我叫你说瞎话!”
那汉子屁股吃痛,却依旧只能忍痛不敢发作。
东方晴语又道:“我漂亮吗?”
那汉子见说“漂亮”要挨打,说“不漂亮”也挨打,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东方晴语喝道:“答话。”
那汉子打了个寒战,连忙跪倒在地道:“漂亮,不,不漂亮。”
东方晴语道:“到底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夏鸿飞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
那汉子咬了咬牙,道:“漂亮!打死我也说漂亮!”
东方晴语忽然笑了,道:“起来吧。”
那汉子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悄悄地摸了摸作痛的屁股蛋。
东方晴语笑道:“知道我是谁吗?”
那汉子垂着头道:“姑奶奶。”
东方晴语道:“姑奶奶告诉你,西山的盗贼已被我们全杀光了。”
那汉子脸上变色,道:“你说得是真的吗?”
东方晴语道:“你道姑奶奶骗你?”
那汉子道:“不敢。”
东方晴语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那汉子冲其他汉子道:“把她们放了。”
东方晴语冲其他汉子道:“你们都过来。”
其他四个汉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东方晴语道:“若是在昨天,姑奶奶估计你们纵使有十个脑袋,也全没有了。”
众汉子忙跪倒在地,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东方晴语道:“姑奶奶只怕今天饶过你们,明天你们又继续作恶。所以得给你们一些惩罚,让你们长点记性。都把右手给我伸出来!”
众汉子互望一眼,一个汉子突道:“我杀了你!”站起身来向东方晴语扑了过去。
东方晴语冷笑一声,一脚踢出,将那汉子踢飞出一丈。那汉子闷哼一声,张口吐血,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来将众汉子全震慑住了。
东方晴语喝道:“都把右手伸出来!”
众汉子哭丧着脸,颤抖着伸出右手。
寒光一闪,东方晴语拔出短剑,将四个汉子的右手小指全削了去。
四人皆惨叫出声。
东方晴语冷哼一声,道:“今天割掉你们一根手指,是对你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希望你们改邪归正,从今往后好好做人!若姑奶奶发现你们还敢做坏事,那掉的就不是手指,而是你们的脑袋!”
四个汉子齐道:“不敢!”
东方晴语道:“什么?你们说姑奶奶不敢割下你们的脑袋?”
四个汉子忙道:“我们不敢!我们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东方晴语道:“都起来吧!”
四个汉子站起身来,个个痛得龇牙咧嘴,脸色苍白。
几个村姑走了过来,齐跪倒在地,谢过二人的救命之恩。
东方晴语道:“好了,大家都起来,都回去吧,家里人可能正为你们伤心难过呢。”
夏鸿飞走过去将那个被东方晴语踢飞的汉子扶了起来,给他把了脉,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药瓶来,倾出一粒喂那汉子服下。道:“休息十天半月,你的伤就全好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那汉子向夏鸿飞道谢。
东方晴语道:“飞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