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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向榕吃饼识断臂男 花落儿与老太监

刀戈弄影 贾沉艾 5170 2024-07-06 09:55

  据史料记载,1627年,思宗朱由检上位。

  崇祯帝继位后,可谓是大展拳脚,先铲除阉党魏派,后勤于政事,专攻治国之道!

  贵为皇帝,却生活节俭。甚至六下罪己诏,向天下百姓认罪!

  以上来看算是位年轻有为的皇帝,可惜人无完人,月有圆缺。

  崇祯生性多疑,以致刚愎自用。且才能有限,对乱世用重典深信不疑......

  因此先导致君臣不和,后又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明中后期不巧又碰上“小冰河”,天地突变,旱涝频发致粮食绝产,百姓因此颠沛流离,神州大地一时间饿殍遍野,最终爆发大规模瘟疫疾病。

  贪官污吏欺上瞒下,绝境中,依然不顾天道人伦,鱼肉百姓,最终使其大举反旗......

  地狱开始觊觎人间,魔鬼接连撕下伪装。

  上述是对内,岌岌可危的大明后期对外同样悲凉!

  后金等异族对大明朝早已虎视眈眈,垂涎三尺。其势虽薄,却深谙巨人也有软肋的道理。

  自古就有攘外必先安内!崇祯自然清楚。

  然而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顺天府还是先被李自成攻破了......

  对此,皇太极也自叹不如。事后还感慨崇祯虽无兵无将却杀身取义,实为鬼雄!

  这里也只是借明朝的框架叙述点江湖中人的轶事逸闻。

  来说说轶事逸闻,武林人士行走江湖,靠什么?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流星锤等十八般武器,亦或是独门秘术,绝世武功,还是金钱,人脉,运气?

  一个老江湖却告诉我,最重要的是“情义”。

  江湖中人不可以无情无义,无情无义那就不是江湖,只能算浆糊。

  有情就会有义,就像有卧龙的地方势必会有凤雏,得二者也,得天下。

  时间来到1628年,正是崇祯元年。

  梦开始的地方......

  街角蹲着一小乞丐,他幼年时父母近戚全部饿死在饥荒中。

  无依无靠的他流落街头,只能靠行乞为生,终日衣不裹体,食不果腹,邋遢至极。

  因体衰力薄,形影单只,连行乞都占不到有利位置,就在他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之际,一断了双臂的中年男子蹲在他面前,递给他半张薄饼,那一年他只有六七岁。

  他伏在地上,身体蜷缩着,稀松油腻的长发遮住了面颊。

  一股清香钻入他的鼻孔,令他浑身一颤。眼皮猛然睁开,眼前一断臂男子嘴里叼着半块面饼朝他微笑。

  “给我的?”

  干瘪的身躯像一堆材火扔在那里,他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又胆怯的低下头。

  断臂男子冲他一笑,点点头。

  他迫不及待的伸出如枯枝般的双手接过这半张薄饼,先是咽咽口水,内心异常激动。

  他并没有立马将饼塞入口中,而是跪在地上向男子磕了几个响头,才饱含热泪狼吞虎咽起来。

  断臂男子看着他的模样,莫名心酸,不可见得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许久没吃过面饼了,此刻如获至宝,一把将饼塞入口中,连一粒残渣都不忍掉落在地,又如数家珍般将嘴边残渣剥下,再次倒入口中。

  显然半张饼不足以填饱肚子,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断臂男子,略有犹豫的回道:“我,叫向榕。”

  断臂男子笑意不减,听出他不是本地人,继续问道:“老家哪里?”

  向榕闪着光芒的眸子一下变得黯淡,小脑袋耷拉下来,抽泣出声,“忘记了。”

  断臂男子下意识的想抚抚他的头,却忘记自己已经没了双臂,不由自嘲一笑。

  “离家多久了?”断臂男子道。

  向榕哽咽着,眼睛却没有更多的泪水可流淌,他小声回道:“三年。”

  断臂男子听闻,毫无征兆的笑出了声。

  向榕惊讶的抬头看他,脸上充满了迷茫。

  断臂男子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微微摇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咱们很有缘分。”

  向榕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木讷的看着他。

  “你想不想天天吃饼?”

  断臂男子站起身,尽管缺了一对胳膊,依旧显得异常魁梧。

  在向榕眼中,他瞬间高大了数倍,周身还散发着伟岸的光辉,将他眼中的世界完全遮掩住了!

  眼前这个男子似乎要重新接管他的世界,指引他的未来。

  向榕目光呆滞的看着男子,随后充满期待,他双手撑在地上,狠狠地点了点头。

  “哈哈,好!”

  断臂男子竟又大笑起来,向榕虽觉得莫名其妙,但一想到天天有饼吃,不觉得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声音颤颤巍巍,嘶哑浑浊。

  街边三两贵妇领着丫鬟家奴路过此处,恰见断臂男子和向榕嘻哈大笑,觉得滑稽有趣。

  贵妇命家奴扔给他们两个铜板,一家奴点头哈腰的领命,转身露出嫌弃之色,昂首阔步,走到他俩身旁,提着嗓子叫道:“诶,臭要饭的,我家夫人赏你们的!”

  说着将一个铜板扔在地上,转身换上一副献媚的嘴脸对那贵妇叫道:“夫人,钱给了。”

  那夫人伸出一只手摆了摆,那手上金光闪闪,红黄相间,珠光宝气,尖声尖语道:“回来吧,咱们可要快点,一会儿老爷该不高兴了。”

  “得,夫人尽说笑,老爷看见你别提多高兴了,哪会不开心!”

  那家奴一跑一颠回到贵妇身边,好像刚刚办了什么大事一般,低头弯腰等着夸赞。

  向榕张大了嘴,看看地上的铜板,又抬头看看断臂男子,男子并未理会刚才家奴的无礼。

  “捡起来吧,这是给你的。”

  “可是他说是给咱俩的。”向榕两只小手死死抓在一起,为难的说道。

  那枚铜板沾满了灰尘,却阻挡不了它的光亮。

  “你拿着吧,我的那半先放在你那。”断臂男子摇头一笑。

  “好!”

  向榕恭敬不如从命,手疾眼快,捡起那块铜板,塞进口袋。

  之后又鬼头鬼脑的望了望四周,显得很是紧张。换做平日,别说铜板了,就是半块窝头掉在地上,自己都抢不到,今天还真是幸运。

  断臂男子神情忽然有些恍惚,闭眼晃了下脑袋,挤出笑意道:“刚刚你可是同意天天吃饼了,那么,咱们走吧。”

  向榕抬起头仰视着他,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呈现在断臂男子的脸上。还有那迷人的笑,让饱尝孤独寂寞,寒冷无助的向榕感到温暖惬意。

  他突然坚信眼前这个男人会给自己带来永久的庇护。

  他站起身,贴在断臂男子的身旁,断臂男子再次露出欣慰的笑意,并没有嫌弃向榕的邋遢肮脏。

  断臂男子扭动着身躯,似乎想要牵这个小男孩的手,愿望再次落空,这一次他没有自嘲,也没有呆住,只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向前走去。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个小院,一座土坯房,两个人,十年风雨兼程。

  这一年是1638年,当初那个小男孩已经长到了十八岁,不知不觉中向榕和那个断臂男子在这个小县城已待了足足十年。

  坚如磐石的师徒情,让他们早已离不开彼此,十年间除了容颜,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此时明思宗朱由检已执政十一年,可悲的是,距离大一统明朝亡国还有六年,他却浑然不知。

  ......

  据史料记载,尽管明思宗苦心孤诣,但还是于事无补,大明衰亡的迹象越发明显。

  农民起义,外族侵扰,天灾接二连三的到来,或许这都是天意,明思宗常常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痛哭流涕,“我朱由检早朝晏罢,昃食宵衣,熟读四书五经,知古今亡国败论,晓天意民怨,特地崇尚节俭,却依然得不到拥护,不仅那些远在天边的百姓不拥护,连尽在咫尺的王公大臣也不拥护,这是为何啊!”

  朱由检每每痛哭流涕,他身边的太监宫女也一同跟着感伤。

  明思宗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却还是改不了亡朝的命运?

  从大局上来看,这还真的是天意了,明末遭遇的天灾真是不胜枚举,而且接二连三袭来,任是哪一位国君也对抗不了自然。

  从个人来说,明思宗确实无治国之才,也无驭人之术。他生性多疑,别人单独奏本,他不看,联名奏本,他说人家是朋党,出了事就一年砍头一个尚书,外附带几个凌迟,这是明君吗,恐怕不是,这就不能怪王公大臣与明思宗分崩离析了,毕竟保命要紧。

  崇祯初期东厂的部分宦官在明思宗与众位王公大臣合力围剿下,死了不少,但东厂尚在,余力也不小。

  太监自古以来都有不小的权利,归根结底是因为皇上相信,阉人无大志,不会跟自己争女人争天下,只是前半句算猜对一半,后半句可猜错了。

  对于权利,万物都会争取,牲畜都知道以体型,残暴度为本,获取至高权利,以谋得一块舒适的领地,更何况人呢?

  太监又不是智障,只能算残疾人,残疾人也是人,割了阑尾炎,这样看也算残疾人,所以不要低估了太监的力量。

  崇祯帝用人生疑,不再把权力放手给其他人。他事事过目,事事操心。东厂这类打手倒是再也不能权倾朝野,明目张胆与文物百官抗衡了。

  讽刺的却是,相对王公大臣,明思宗还是和太监走的最近,这点在崇祯自杀时亦可看出,身边只有一太监一同殉国。

  后期东厂,锦衣卫已被崇祯削弱的名存实亡。

  这样看,他未免太自信,竟自断臂膀,因此,朝廷里权利的天秤彻底失衡,崇祯再妄想凭一己之力充当秤砣,抗衡东林党就成了愿望很丰满,现实有骨刺......

  回到轶事逸闻。

  东厂魏忠贤被除掉后,群龙无首,内部涣散,急需一个新的头目。

  自古人才如大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新的厂公上位后除了日常巴结皇上,谄媚娘娘之外,就是私下组织个人力量。

  “九层阁”,一个全新的秘密杀手组织,这个组织由东厂精锐中的精锐组成,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勾当难度都极高,可以这么说,除了皇上,没有九层阁不敢刺杀的人。

  “蔷薇扶墙探枝头,不留清香血味浓。”

  “公公!”

  深宫大院的一角,一个十七岁的蒙面少女俯身向一容颜滋润,发色银白的老太监拜礼道。

  “花落儿,咱家交代给你的事儿办好了吗?”

  老太监手比兰花指,眉眼向上挑,嘴巴微张,声音尖细,像是从嗓子底端挤出来的一般。

  他左手持一柄拂尘,拂尘把手处雕有精细的花纹,束丝处用金带缠绕,相当精美。右手带有两个玉扳指,扳指质地浑厚,光滑细腻,肉眼可见内部纹理有序延伸,外部散发幽幽暗光,两个扳指底端均刻有一排小字,离远不可见。

  少女身姿绰约,亭亭玉立,眉清目秀,一头乌黑秀发仅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一身黑色便装。

  她刚欲摘下面罩,老太监提手制止道:“咱家还有一事要找你去办,不过这事倒是难以启齿。”

  少女俏眉微皱,俯首作揖道:“公公尽管吩咐。”

  老太监脸色微红,扬起右手捂嘴窃笑道:“皇上最近龙体欠安,过于劳顿,咱家看他是身体吃不消了,毕竟白天要应对那些一脸胡子,唱衰国家的酸文人,晚上还要劳累。”

  说罢,他竟脸红了一半,似乎羞于见人,少女不动声色的立于原地,老太监以旁人不理解的姿态扭动着身躯,贴近少女,一番耳语后,少女点点头,转身施展轻功,踩着高墙不见了踪影。

  老太监十指均留有细长的指甲,且保养精致,晶莹剔透。他举起手让太阳光透过指甲,那光变的柔和不刺眼。

  深宫后院,高墙小门,朱漆尽显沉稳,黄琉璃瓦彰显富贵。

  老太监围着小院中的一颗桃树翩翩起舞,他将拂尘插进后腰,高高举着双手不断扭动腰部,好似一条懒蛇在爬树,嘴中哼着的曲怎么听都不是个滋味,只怕半夜这般弄,被宫女瞧见,非出了人命不可。

  “公公,皇上叫您!”

  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迈过高门槛,对老太监道。

  老太监浑身打个激灵,转过身,右手微微捂着胸口责怪道:“你个冒失鬼,吓咱家一跳,皇上在哪呢?”

  “御膳房。”小太监怕被责罚,立马谨言慎行。

  老太监眉目一挑。

  心道,这皇上去御膳房干什么?我这灵药还没到手呢,到时又要单独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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