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江枫现在不便见人,剑阁也不准外人随意进入,你若是有闲时间,便等着吧。”
白正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他本来无事,便想去看看江枫醒了没有。
“见过白师兄。”谢怀夕远远看见白正帆行了一礼。
“是你啊,怎么,关禁闭出来了。”白正帆笑嘻嘻地说,“看你的样子,伤势应该是恢复得不错了。”
谢怀夕一回剑阁便被关了禁闭,还受了门规的皮肉之苦,出禁闭时,浑身的剑伤,真真是血肉模糊,一度昏厥过去。
他此时听到白正帆的戏谑之语,苦笑道:“恢复得还行,只是暂时不能有大动作,免得扯开伤口。”
“哈哈哈哈,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意违反门规。”白正帆大笑出声。
“白师兄这是要去看江枫吗?”谢怀夕岔开话题道。
“是,去看看人醒了没。”白正帆点点头,他侧身又看了眼剑阁大门的方向,“外面还有一个人说是来找他,正等着呢。”
“找江枫?谁啊。”
“说是叫张尧尧。”白正帆回想了一下说,“看着不大正常的一个人。”
“张尧尧?他人呢?”谢怀夕惊讶地问道。
“你认识?”白正帆回看了一眼问。
“当初在溪云山庄偶尔见过一两面,他的确是江枫的朋友。”谢怀夕在溪云山庄便知道张尧尧,此时人家来找江枫,他也不确定可不可以暴露对方是大将军之子的身份,犹豫片刻,便只说是江枫的朋友。
“这样啊,那我们便将他带进来吧,看他样子是有急事找江枫。”
两人说着便直接往大门的方向去,谢怀夕远远地看见了张尧尧,他与对方挥挥手打招呼,奈何对方却跟没看见似的,冷着脸没有任何回应。
“兄弟,不好意思啊,之前不确定你这个人,不能让你随意进出。不过,现在我知道你是江枫的朋友了,走,我带你去见江枫。”白正帆自来熟地揽住了张尧尧的肩膀。
张尧尧看了白正帆一眼,咧嘴一笑道:“多谢了。”
白正帆皱了皱眉将手拿下来,心中暗想: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让人真不太舒服。
谢怀夕站在一边,他又和张尧尧打了个招呼道:“别来无恙啊,张兄。”
张尧尧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还好还好。江枫现在人在哪里?”
谢怀夕顺着他的话便接了下去说:“前几日他与老阁主……切磋,受了点伤,还没有醒过来。”
“受伤了?”张尧尧脸色一僵,他随即又问,“那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得看他自己什么时候想醒过来啊。”白正帆说道。
张尧尧便没再说话了,他跟着人一路沉默地到了江枫的院子里。
“谢师兄,白师兄。”两个负责照看江枫的弟子看着他们几人前来赶紧起身行礼。
“江枫醒了吗?”白师兄挥了挥手,一边问一边往房间里面走。
“还没有。”其中一个弟子回答道。
“你们两人先下去吧,这位是江枫的朋友,特地来看江枫的。”谢怀夕指着张尧尧说了一句。
两个弟子立即点头,转身便出了院子。
白正帆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走进去,江枫果然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走近看了看,打趣说:“这都睡了几日了,也不见醒过来,莫不是在梦里修炼呢。”
谢怀夕没忍住笑了一下:“师兄说笑了。”
张尧尧没有走近,他远远看见江枫躺在床上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沉默了一会说:“看他的脸色气息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醒过来。”
“是啊。”白正帆也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你找他有急事?”
张尧尧看了江枫一眼,又看了眼外面,不知道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头说:“既然人没有醒,我也不便久留。如果他醒了,请务必将这个交给他。”
张尧尧从腰间的袋子中拿出了一个画轴,他递给了白正帆说:“他若是半个月还不醒,往后定有性命之忧。”
白正帆看着桌上的画轴,又看了眼张尧尧说:“你不妨直说,这样没头没尾,让我们如何传话。”
张尧尧却是起身,他忽然笑了一下说:“他看了这画就会知道。我在山下镇子里等他,过了半个月,我便要离开了。”
“你可以在剑阁住下,等江枫醒过来。”谢怀夕赶紧说道。
“不必了。”张尧尧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白正帆和谢怀夕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桌上的画轴,两人一时觉得奇怪都没有出声。
“先将东西收起来吧。”白正帆说了一句。
谢怀夕便将画轴收好,他也不知道要放到哪里,便顺手塞到了江枫的枕头底下。
白正帆伸个懒腰站了起来,外面的风吹了进来,他摸了摸脖子说:“嘶,好冷,这是入冬了吧。”
“是,昨日就立冬了。”谢怀夕回应了一句,他看着江枫还在昏迷,也不便打扰,便和白正帆走出了房间。
“这几日没看见小师妹,都感觉冷清了好多。”白正帆望天说道。
“小师父这几日都在后山练剑,阁主亲自教导。”谢怀夕想了想又说,“感觉小师父好像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嘿嘿嘿,这你就不懂了,那是人家女儿家的心事。”白正帆笑了两声,一阵感慨,“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你说什么啊,白师兄。”谢怀夕疑惑地看着白正帆,没听清他的嘀咕。
“说了你也不懂。”白正帆撇了谢怀夕一眼说,“二傻愣子的正经样,将来哪个姑娘看得上你,你要学学师兄我,人自风流,潇洒恣意,这样才能讨得姑娘的欢心啊。”
谢怀夕被白正帆调侃得脸红,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头挠挠头笑笑。
——
剑阁后山,李清秋持剑挥起一道天虹,长剑厉啸,纵身一剑刺向了李重楼。
李重楼不偏不倚,剑至身前才抬手,抬手间,清虹剑剑势气已然去了大半,剩下一半在他的手中溃散。
李清秋喘着气,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她的剑被李重楼的两根手指轻易地捏住,她半分也抽不出来。
“清秋,你的心不静。”李重楼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怪阿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