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别白费力气了。”千面鬼靠近李清秋耳朵说道,“你中了筋骨散,越反抗只会越提不上力气。”
李清秋只觉得浑身恶寒,眼中闪过杀意道:“你离我远点!”
“你想用我们引陆云明过来,无非是想要看看他出招,然后效仿。”江枫冷冷地看着千面鬼,“那你不妨看我出手。”
“哦?”千面鬼似乎有些感兴趣的样子,“你天赋是不错,可我不是什么正派仁义之士,你天赋好就器重你,培养你。相反,我还会忍不住地杀你。现在,你可想好要出手了吗?你可要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才行啊。”
“我可以试试。”江枫的身子微微紧绷,眼睛微微看向了李清秋,淡淡地说,“你以为你带着一个人,可以赢我吗?”
“我不需要赢你。”千面鬼哈哈大笑,他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李清秋纤细的脖子,入微境界的威压释放,“带着她,你输得可能性更大。”
江枫没有回答,他的手中空无一物,目光中紧紧盯着对面的敌人。
——
上京帝丘。
这几日,皇城可谓是热闹得很。再过几天,姜皇便要进行盛大的祭天活动,家家户户都在清扫街道房屋,迎一个好兆头,让天上仙人瞻顾两眼,便也是大吉大利啊。
数十米高的城门缓缓打开,几辆马车进了皇城。
江月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子,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容满面的京城小贩,婀娜多姿的姑娘提着花篮子在街上游走卖花,不远处酒楼的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倚窗斜靠的公子哥一个个风流倜傥,空气中都是酒香与甜香,轰隆隆的水声传来,便是路旁的下侧的河水声,巨大的风车在水中轰隆隆地运作。
“这就是京城啊。”江月轻声说。
他还想探出头去,看看能不能望见皇宫。但是,外面的人提醒他注意影响,他便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他闷闷地坐在车上,想到不久就可以看到父皇和母后,一下子又开心了起来。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这么顺利地到达皇城。
当日,他赢过雷泽漆之后,便亲自去求了掌门师父,告诉对方,他想要去皇城参加祭天活动。
他当时低着头,跪在地上,手紧紧地抓着袖子。
他也已经想好了。如果师父不同意,他就一直跪着。他一定要去皇城。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如此浓烈的叛逆情感。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以前也很想很想,但是,他再想也只能站在山顶远远地遥望山下的风光。他不敢提出自己想要下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人阻止他,而且,是很多很多人。
可是,他已经下过一次山了,再下一次,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他真的很想去一次皇城,很想亲眼看看自己的母后,好好照顾她几天。
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种十分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不去,将会后悔一辈子。
他的心中闪过的许多的念头,再次坚定心中的想法。
掌门依旧沉默,似乎只是在看着他。
江月没忍住,微微抬头看向掌门师父。
一抬头,便看见了对方眼中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犹豫。
“师父……”江月喃喃地开口,只是还没有说话。掌门就打断了他。
“月儿,你若想去便去吧。”掌门走过来摸了摸江月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个好孩子。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善恶只在人心,神魔皆在一念,守住本心,便是大道。”
江月愣愣地点头,没想到师父答应得这么干脆。
“去吧,下山去吧。”掌门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江月摸了摸耳朵,闭目休息。
——
醉云小亭。
张尧尧喝完了最后一口罗浮春,将酒坛子随意往地上一扔。
他周围还围着不少的年轻人,手中都拿着酒杯,说着恭维的话,像一群蚊子一样嗡嗡响,令人烦躁。
“喂,你们都给我闭嘴!”张尧尧的手指带过一群人,眼睛扫了眼在场的人,“都给我滚,真没意思。”
那些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敢靠近了,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下子,这醉云小亭的豪华套间里面只留下他一个人了。
张尧尧直接往软塌上一趟,口中满是酒气,望着外面的白云飘飘,心中又痒痒地想要出门闯荡江湖。
“尧尧?”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敲了两下门之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张尧尧看也不看直接喊了一句:“娘,你来了。”
进来的美妇细腰若柳,面容如花,一双似水非水的多情眼眸让人忍不住沉陷其中。
来人正是张尧尧的母亲,当今皇室五公主,江盈盈。
江盈盈走到了张尧尧的身边,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红彤彤的脸蛋,忍不住打趣说:“出了一趟门,酒量倒是见长了。”
“娘,那我再出一趟门,下次回来,不但酒量长了,人也给你变个样,绝对比父亲还要英俊威武。”张尧尧爬起来兴奋地说。
“不行!”江盈盈直接否定了,“祭天在即,你安分些,不可胡闹。”
“可是这个祭天与我何干,真无趣。”张尧尧嘟了嘟嘴,“一点都不豪气。”
江盈盈自然懂自己儿子的德行,她也不准备说什么大道理,直接拍了拍对方的屁股说:“赶紧起来,我们要进宫去看看你的舅母。”
“为什么突然要去看望舅母?”张尧尧奇怪地说。从小,他进宫的次数不少,但是,看见这位体弱的舅母的次数那真是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
江盈盈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去了,你自然是知道的。”
张尧尧直觉有事,他忍住想要问的问题,转移话题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
“其他人都去了,我们已经晚了些时候了。”江盈盈说道。
“其他人?还有什么人?”张尧尧爬起来随江盈盈出门,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气愤地说,“那个江止不会也在吧,他在我就不去了。”
江盈盈面色一肃,小声呵斥道:“放肆,这就是你对皇子的态度吗?”
张尧尧十分不服气,他后来才知道,那个在溪云山庄绑架自己的人是江止。因为对方一直没露面,还是后来那人被舅舅关了禁闭,他才从父亲那里得知了。
他想到对方便气,口不择言直接说:“他算什么皇子,他娘不过是个爬床的……”
“啪——”张尧尧的脸都被打歪了,脸上立刻红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盈盈说,“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