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春城灯火阑珊,街头人流涌动,热闹非凡。无论兵民,亦或是江湖侠士,在春城都只有一个身份——无忧者。
这春城,虽说是城,实则不大,只几条街,几座房。但却是东部最热闹的城镇之一,在这里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交易买卖,只要你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而春城最出名的三个地方之一,醉花楼,更是一个消遣快活的好地方。
说这醉花楼,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单是前庭的桌椅,就由檀木所作,更不用说二楼雅间的格调。寻常人等虽然来的了春城,但要想进这醉花楼,一趟便需花去一年的积蓄,却也只能落得前庭入座,要是想见这醉花楼头牌凤彩衣,更是难上加难。
“小二,给我开一间你们这最好的房间,小爷我今天要好好消遣一番。”一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醉醺醺的被几人拥簇进来,边往里走边大声吆喝道“还有我后面这几位兄弟,也都给安顿好了。”
“风哥,听说这醉花楼的凤彩衣有绝世美颜,今天也让兄弟们开开眼”
“去去去,那凤彩衣是我们能见到的?要说让风哥自己享受还差不多”
“就是就是,小二,把你们的头牌凤彩衣叫出来,好好伺候我风哥!”
几个拥簇着年轻男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前庭中央起哄,这醉花楼的妈妈识人无数,见到这般场景,不用想便知来者乃非同常人,再一看这中间男子,锦衣玉帛,腰环美玉,急忙亲自小跑过去。
“哎呦,公子哥,快来快来,这边请,”醉风楼的赵妈妈一脸谄媚,对年轻男子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一看就知道公子哥是豪迈之人,你呀,算是来对了地方,”边说着边用手指点了一下男子的脸颊,话锋一转含蓄说道:“就是不知道公子哥是不是真的要请凤彩衣相陪,她呀,非一般人不见呢。”赵妈妈说到这里,停顿话语,满脸堆笑等着男子的态度。
年轻男子听着,手向腰间伸去,掏出一锭黄金,在赵妈妈眼前晃了晃,说道:“怎么,看不起我吗?我卫尘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说罢,笑着将金子递给赵妈妈,“这个就当见面礼,孝敬妈妈”。
赵妈妈见卫尘风出手不凡,连忙缠住了卫尘风的手臂,笑得更欢:“哎呦,尘风啊,瞧你说的,来来来,给这几位公子哥带到楼上雅间”。赵妈妈喊着小二们分别带走了卫尘风身边的人,然后亲自搀着卫尘风向楼上天字号第一间房走去。
到了房间入座后,赵妈妈道:“尘风啊,你在这里稍歇片刻,我马上就让彩衣过来。”说罢,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卫尘风坐在楠木桌边,随手倒了一杯热茶,自顾饮了起来,心中暗想:“天下女子我见多了,都说这凤彩衣不一般,我倒要看看这凤彩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几杯茶饮毕,却仍不见人来,卫尘风心中自然不快,站起身就要出去喊赵妈妈。
恰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一脱俗女子,明眸皓齿,步步生莲,走了进来。这刚一照面,卫尘风手中茶盏啪的一声,惊落在地,喉咙不觉一干。
这女子泰然自若的坐下到卫尘风身旁,笑着说道:“公子不必惊慌,小女子又不是那山中老虎”。
卫尘风听了,略微缓过神来,自知失态,牵强的找着理由:“就算你是山中老虎又如何,我一掌劈了它!只是茶盏太烫了而已。”
“呵呵呵~”凤彩衣被卫尘风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这笑声如银铃般,牵动着卫尘风的心。“不知公子想听小女子吟诗还是抚琴?”
“不急,不急”卫尘风直勾勾的盯着凤彩衣,一脸痴相。
“公子为何一直盯着小女子,莫非小女子脸上有东西?”凤彩衣明知故问。
“没没没,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从天上来,还是由那美玉所雕出来,为何这般俊俏!”卫尘风逗着凤彩衣,搭在桌子上的手一点点向前窜去,直到指尖轻点凤彩衣的指尖。
“呵呵,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先为公子献上一首曲子吧。”说罢,凤彩衣站起身,顺势将手抽开,走到房间里的古筝旁,坐下开始弹奏起来。
悦耳的琴声从古筝传出,卫尘风此时在房里听的出神,不由叹道:凤彩衣啊凤彩衣,不但风姿绰约,琴艺也堪称一流!
此时,醉风楼门庭处,又一队人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这架势更甚,原来这领头的乃是这里的常客陈通。
赵妈妈见来人,心中暗想不妙,急忙走了过去,“哎哟这不是陈大公子嘛,今天这醉风楼呀,新来了个小女儿,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就等着你来尝鲜呢!”
“哈哈哈哈!还是赵妈妈对我好!”陈通哈哈大笑道:“但是赵妈妈,我来这里,什么时候找过别的女子?老样子,叫凤彩衣来陪我!”说着就大踏步向天字号第一间房走去。
这赵妈妈一见,急忙向身边的小二使眼色,那小二见这架势,急忙跑向天字号第一间。赵妈妈也拦着陈通拖延道:“看看你看看你,猴急猴急的,彩衣还能跑了不成,我这不想着让你帮忙评价评价新来的小女儿吗。”
另一边小二敲开了天字号第一间的房门,低头对凤彩衣讲着什么,凤彩衣听毕,止了琴声,对卫尘风说道:“公子,小女子身体略感不适,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公子若是再来,小女子定当相陪。”
卫尘风也不是那初入茅庐之人,一看便知是事有隐情,天生就被众星捧月的他此时就想看看这凤彩衣有什么事情,便故意说道:“不碍事,你累了就在这里歇息吧,我自饮茶,也不打扰你。”
凤彩衣了解来人并非善茬,见卫尘风如此,不觉着急,她对卫尘风虽说没产生什么好感,但是起码也没有坏心思,再者,能第一次来直接点名自己的人,身世肯定也不同寻常,为了不生事端,娇嗔道:“卫公子,你就帮帮我嘛,别让我为难。”
其实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卫尘风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但少年得意的他,岂能忍气吞声?只见他负手而立,道:“凤小姐,你就在此歇息,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来负责!”
凤彩衣刚要继续劝着,这时一阵掌声从远渐进,“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小子,不是本地人吧?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三秒钟时间消失,不然别怪我欺负人。”
“陈公子,今天我累了,谁也不见。”凤彩衣见事已如此,索性说道:“还有卫公子,你也请回吧。”
“怎么?我陈通刚来你就累?看来姓卫这小子技术不错啊?”虽然凤彩衣只是歌姬,但毕竟是醉花楼的头牌,在春城,敢如此对凤彩衣这样说话的人,也只有陈通了。
卫尘风见状,怒道:“呵,我只听过狗放屁,从来没听过人放狗屁,如今也算长见识了,凤小姐说今日累了,你是聋子吗?不回你的狗窝还在这里干嘛?”
凤彩衣暗自偷笑,她其实对陈通多少有些厌恶,不过碍于陈通的身份,也只能退让三分,见卫尘风这样说陈通,瞬间对卫尘风的好感提升许多。虽然她不怕事大,但是她不知道卫尘风到底是什么来历,心想着不能让卫尘风吃亏,怕卫尘风的话惹怒陈通,便只能说道:“卫公子,你走吧,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想陪陈公子小酌几杯,不知陈公子是否愿意。”
赵妈妈在一旁本来是倒吸一口凉气,已经做好桌椅板凳被砸一痛的准备了,但此时听到凤彩衣这样说,也紧忙附和着打圆场道:“对对对,来来来陈公子,快请坐快请坐,我这就让小二去拿上等的好酒,”转头又对卫风尘说:“卫公子啊,其实我这里的小甜心也不错,走,我领你去找她玩~”
被卫尘风一通骂的陈通刚要发怒,不过看到凤彩衣这样说了,心想着让美人高兴,也便没有和卫尘风计较,大笑着进屋坐到了楠木桌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卫尘风说:“请吧,卫公子,这回是你没听到凤小姐说的话吗?”
陈通的一众手下也起哄道:“喂,小子,还杵在那里干嘛?没听见我家少主发话让你快滚吗!别比我们动手!”
卫尘风长这么大哪吃过这种亏?与陈通较起劲来,说道:“这房间我比你先来,理应也我来住,还有凤小姐啊,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们这样还讲不讲道理?”卫尘风想着先礼后兵。
这下终于惹怒了陈通:“理?我就是道理,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打!”
“慢着!”凤彩衣喝了一声,道:“陈公子,且容我跟他说几句话,事后要打要杀,我绝不掺和!”
说罢,拉着卫尘风来到了一角,低声说道:“卫公子,我让你走是怕你吃亏,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思呢,这陈通是春城第一拍卖行的大公子,你要是惹怒了他,没好果子吃的。你就让一让这条疯狗,免得被他咬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