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醋”
总有一个人在不经意间让你心生涟漪,也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夜晚,让你反反复复去思量对方说的一句话,他的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呼吸……适逢周末,刚刚完成了各科老师们布置的作业,许清优就赶紧打开妈妈的手机,想要在QQ上看班群里秦安在不在线,秦安之前给她推荐过一首很好听的歌,她想知道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互相加QQ呢,两个人也就是学校下课闲聊的时候谈的比较投机,但是当时没有向双方询问联系方式,而仅仅是有空的时候进行一两次,学校的各种事情有时多到无法理解的繁杂,时间一久,自然而然就想不起来了。
趁着秦安还没发回消息,许清优看着久未处理的空间消息,就想看看大家都发了什么。
在刷空间的时候,看到有人发最近考试太多太多了,简直应付不过来,还有人发关于高二生活的变化,慢慢缩小的朋友圈,每天几乎成了定性规律的三点一线,还没到高三自己就已经不行了……等等。
可是,在这些消息里最显眼的莫不过于许清优突然间看到赵明庭给一个漂亮的女生点赞,不仅点赞,还有留言,“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哦”配了一个嘻嘻笑的表情。
这一“公开式”的直白留言,让谁看了都觉得两个人“有情况”,同学们能够产生这样的想法,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当时学校的明文规定就是,严禁男女生不正常交往。这个规定在中国这个传统的国度,家长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情又是如此的急切,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但,青春期的孩子们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反而是越来越想要干什么。
有时候,这个问题真的值得拿出来大家讨论讨论,毕竟自然流露的感情就是不由自主的,也应该光明正大的表达出来,要不然憋着多难受啊!如果这份感情的到了应有的表达,会不会就不会出现那些暗恋等一些让人黯然伤神的事情,更不会有谈恋爱影响学生成绩的说法存在了呀!
或许,这时候就不会有现在很多人在电影院怀念过去的事情了吧!那些出现在大众眼中的校园小说会不会就此消失了呢?这样想来,也是文学界的一部分损失呢!
后来了解到,这个同学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说是朋友,其实,也只是同学关系,是比许清优和赵明庭低一年级的学妹,他们在学生会一起工作的时候互相认识的。
不过,相对来说的话,和许清优一比较,那女孩长得是真水灵,反观许清优呢,整天不是在奔跑的的路上就是在准备奔跑的路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把自己收拾的好看一点。
另一点,其实也跟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有关系。许清优有太多的时候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本领给自己的父母看,希望实现他们眼中优秀而且让人羡慕的孩子。
而在某些时候,自身的自卑从来没有顺利为她的未来让过路,尽管她有时候已经尽力完成了所有人的期待,表现得足够别人对她竖起大拇指,但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小小自卑,又把她的所有荣光打回了原形,就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小鹿,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现,只能在某个暗黑的角落,欣赏着自己的小小成就。
所以,绝大多数的情况就是,许清优只顾得学习和学生会,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精致的那种“猪猪女孩”。因为那时候的学校设置是南北两个教学楼,虽然不是很大的学校,但是为了吸收容纳更多的生源,学校领导一致决定把学校分南北两半,中间画一个圆,当做操场,地方小了没关系,可以打好地基,多建几层就好了。也就是这样的想法,这所中学的容纳量远远比之前多容纳了几千人。
事实上,许清优确实不喜欢化妆和拾掇自己,衣服干干净净,头发利索干脆,看起来是清汤挂面的那种女孩,初看一眼只会觉得这个女孩子过于简单朴素,没有亮点,但是放在人群中,一双明亮又充满智慧的双眼,向着既定的方向,坚定且勇敢。
就是这双眼神,让第一次和许清优相遇的赵明庭,念念不忘,日夜回想。
以至于在给许清优的情书里都表达了深深的沉醉。
后来,每当许清优问赵明庭的时候,他都会开玩笑说是因为自己长得太丑了,只一眼就能记忆深刻。
只是,这时候的许清优已经在赵明庭的治愈下,完成了心灵的蜕变,与以前的许清优简直天壤地别,不只是容貌上发生了小小改变,就连许清优现在正在做的事情,都足够
就连自己都开玩笑,说看了许清优简直不能好好呼吸了,不过时间久了,他也就免疫了,两个人是同学也是同事,避免不了的经常见面,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而且,看惯了许清优清汤寡水的样子,偶尔看到花了点妆容的女孩子,也会被吸引走目光。见怪不怪了。
许清优反反复复看着赵明庭留的言,一字一句像是针扎那样,虽然可能是客气的说了几句玩笑话,可是啊,许清优敏感起来,直觉简直可以去写推理小说了。
许清优心里想着念着赵明庭的名字,再看着这个人发的语言文字,心底略有些难过。
可是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两个人谁也没有向对方承认过,许清优心底满满的伤心,也有无数的是难过,可是又能说些什么,只能退出空间,不去想,不去念,不去放在心里面。。。
周一开学后,早早就到学校的许清优收拾好自己的桌面,准备好需要上交的作业,本来想趁着人来的还不多,去帮助赵明庭收拾他乱乱的桌面。
可是啊,一想到昨天在空间上发的那个动态,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儿,总觉得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别人都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
就这样,转念一想,就在许清优还在纠结的时候,同学们就来的差不多了。
周一是没有早自习的,不过老班还是来的很早,老班家就住在校园内部的家属楼,很近的,所以,就可以经常看到他身上挎一个运动包,可以装手机和一瓶水的那种小巧迷你包。
周一又是学校检查通报的最紧要日子,所以他自会来的早一些,不只是为了监督我们要按时到校,更多的是来抓一些早来补作业的“懒虫们”。
每逢周末,同学们几乎都会疯狂玩,不管是出去和朋友们搓一顿,还是去买买新衣服,或是去看场上映许久却没来得及看的电影,杂七杂八的事情叠加起来都会耽误不少时间,等领悟起来明天要上学,作业却落了一大堆。
重要是周五回家的时候还满满装了一书包,哄哄自己要学习,结果却是对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年少时都做过这样荒唐至极的事情,到头来却是肠子悔青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一边懊悔一边无痛呻吟……
老班起来这么早也是为了抓“蛀虫”,整顿班里不良的学习风气。
其实,如果老班非常有规律的这么做,也会让同学们有些防备,可老狐狸精着呢,总是不定时的来,免不得有几个撞大运的想要试试自己的运气,这样一来啊,总有人会撞在这个枪口上,赵明庭就是其中一个……
“同学们,周一是一周新的开始,新的开始要有新的面貌,你们都已经高二了,应该要以高三学生为榜样,为高一的学弟学妹做榜样,不要总是拖延,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学习习惯,一点点小进步就能有大改变……”
双手支在讲桌上,戴着一副有厚厚镜片的眼镜,尽管额头处会时不时冒汗,嘴巴是一直没有停过,生怕错过了哪一次精彩演讲的机会。
几乎每一周开学,老班都会多多少少发表一下他的想法,刚开始听起来还挺有感触的,也会设置自己的小目标。
时间久了,再听的话,就只会觉得唠叨,这些话还特别像有毒的“心灵鸡汤”,也就习惯了他的“所言极是”。
“快八点了啊,没收拾完桌子的,动作麻利点,赶紧收拾,别等到老师们来上课了,桌子上还是乱的一大堆……”
快到结束语的时候,老班还是不忘再次叮嘱我们要保持好整洁的桌面,听起来的感觉像是把我们都当做小孩子一样。
“说你呢,张晓慧,你看看你,都高二了,看看你的桌面,再看看人家李明华的,抓紧时间收拾收拾……”
就在临出门的前一分钟,看到张晓慧的桌面,作业书本放的真是丝毫没有条理,老班又忍不住我们早就习以为常的唠叨,重要的是老班拿张晓慧做对比的是我们班的“乖乖男”学习委员李明华。
这下张晓慧的脸一下子就染满了红晕。老班却想转身离去,说巧不巧,就在此时,已经费尽了全身气力的赵明庭,嘴里还有没来得及嚼完的面包,以最后冲刺跑步的节奏跑到班级门口,一下子,和老班撞了个满怀。
老班叮嘱的话音刚落,就逮到赵明庭撞在了枪口,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啊……
“赵明庭,放下书包,出来一下!”
老班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让赵明庭瞬间感觉到清醒。
“明庭,你咋了?不会犯事了吧,你不就迟到了吗?没事吧?”
同桌陈浩宇听到老师叫明庭的名字,简直比旁边的女生还激动,赶紧在离赵明庭很近的距离,小声地问明庭。
“没事儿,没事儿,帮我把书掏出来,还有作业啊。”
赵明庭一直以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他特别在乎的,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学习上的。
如果说实在是有什么是他的最爱的话,还要说是游戏、电影和动漫吧!
是的,市面上的所有游戏他几乎都玩过,重要的是不仅玩过,还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正规比赛没参加过,但就是和一些经常打游戏的人比起来还是略高一筹的,就连曾经很火的测手速的钢琴块,他都创造了好多个第一。
电影的话,他特别喜欢看美国一些大制作的电影,最喜欢《星际穿越》,因此,还经常和物理老师讨论关于时间空间的理论问题,两个人各执一词,到最后往往却无疾而终,但也没有影响他们下一次的“针锋相对”。
每当他们讨论问题的时候,赵明庭最经常说的话就是,“原理是什么?”他们讨论的次数多了,赵明庭在课堂上遇到老师讲解的问题的时候,也会发出同样的疑问,
“原理是什么?”
另外说,他转笔也是一绝。许清优记得最深的也就是在一部电视剧里看到过,那是黄宗泽扮演的一个警察的角色,笔在他的手上简直就像身体的一部分那样,如此灵活!
动漫,简直是他的生命,只要你看过的他都看了不下三遍,每一部他都能讲来前因后果,而且背后的故事都让他记得没有一处细节漏洞。
无论是《柯南》还是《火影》,只要能报的出名字的动漫,他都如数家珍。
赵明庭跟陈浩宇交代了两句后,就赶紧跑出教室。省的让老班等的着急,惹本来因为赵明庭迟到的事情心情不是太好的老班,可是罪加一等。
这时候,老班和赵明庭的关系还可以,虽然说因为赵明庭妈妈的关系,老班对赵明庭“关爱有加”。
赵明庭的妈妈和老班是大学同学,不过因为当时应了家里的要求,在完成本科学业后,又辅修了与金融相关的专业,现在和赵明庭的爸爸都在一个银行上班。
老实说,相比较而言,赵明庭的爸爸全是很明智也很懂方法的了,不像赵明庭的妈妈那样,对赵明庭实行约束性管理。所以,赵明庭行为做事都比较像爸爸多一点,喜欢自由自在,
按理说,老师多在学生身上下功夫,这是好事,但赵明庭天生不是喜欢被人管、被人约束的样子,这样只会抑制他对生活的积极性。
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赵明庭和同桌交代完,就赶紧跑出教室去找老班,生怕再让他抓住什么“小辫子”不撒手,还要对妈妈告状。
“张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明庭,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这眼瞅着都快打预备铃了,”
“老师,我今天……”
“作为学生,你得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还没等赵明庭给出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迎来了老班的“心灵鸡汤”式的打击和鼓励。
赵明庭刚开始还以非常认真的态度听着,想要找机会和老班讲清楚自己的原因,听着听着却觉得不太对劲,老班又开始了他的旧模式,赵明庭也就放弃了“挣扎”,一直点头点头表示同意,表示接受。
“好了好了,赶紧去上课吧,上课好好听,别开小差!”
四五分钟后,老班终于结束了他“洗脑式”的教育,赵明庭见状,赶紧表达感谢,一溜烟的速度跑回教室,省的再让老班絮絮叨叨像个婆娘式的一直念叨不停。
大课间,没多大一会儿,班级门口出现了一个打扮精致,有长长马尾,穿着长裙的女生。刚准备出去的薛明昊看到如此可爱又好看的女生,忍不住搭了讪。
“同学,你是哪一级的呀,你来找人吗?”
薛明昊勾起向上的嘴角,虽然戴着一副略显厚重的眼镜,但也丝毫挡不住那位女生浑身散发的光芒,总在时不时吸引薛明昊的目光。
“学长,你好!我来找一下明庭学长,请问可以帮我叫他一下吗?”
那位女生没有拒绝薛明昊的搭讪,反而是利用薛明昊的热情,让他心甘情愿的帮自己找人。
“哦哦,你来找明庭,好,我帮你叫他。”
薛明昊一边温柔的答应她,一边朝着赵明庭的同桌陈浩宇。
“陈浩宇,赵明庭呢,有漂亮妹子找他!”
这句话听起来虽然没什么,但总觉得有一些耐人寻味的地方。
因为下课的时候,赵明庭趴在桌子上补觉,加上桌子上立起来放的书挡到了,所以他们看不到赵明庭在不在,就直接问陈浩宇了。
可是啊,这一声问,吸引了班里大多数人的目光。
坦白说,赵明庭算的上是班里长得最帅的一个男生了,唯独一点,身高不算很高,但平时和大家相处起来很幽默,所以好多人都很喜欢他,他们是理科班,男多女少,自然可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赵明庭了,听到有女生找他,大家纷纷起哄。
这时,赵明庭才刚趴在桌子上没多久,就被叫醒,头发稍微乱了些,却不影响整体的帅气。
“呦,明庭,不错嘛,交女朋友了?”
“害,有女朋友都不说……”
“明庭,眼光不错嘛,远观挺赏心悦目的啊!”
尤其是平时和赵明庭玩的特别好的几个同学,也都向他发来“贺电”。
听到这么轰动的反应,坐在后排的许清优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只听见那几个男生乱哄哄的喊。
按照他们喧闹的方向,许清优看到了站在班级门口的一个女生。
定睛一看,杨晓莉!不是学生会某个部门的学妹吗?她来找赵明庭?两个人很熟悉吗?
许清优心里略有些疑虑和难过。
“去去去,别瞎说,都是同学……”
赵明庭见状,赶紧解释不是男女朋友,是低一年级的同学。
赵明庭带着些许微笑径直走向班级门口,和那位女生离开了。
如此干脆利落,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给剩下的人留下了多少的想象。
这一举动也让许清优心里有些难以形容的感受。
“嘿,许清优,赵明庭居然有女朋友了?”
“哎,你说那个女生是怎么认识赵明庭的,他们认识多久了?”
“不会是怕学校查早恋,走的地下情吧?”
作为全班最八卦同学的同桌,许清优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在许清优刚刚有些难过的时候,同桌林林子就对她发出了三连问。
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过,许清优硬着头皮说,
“谁知道呢,作为学生还是得好好学习啊,谈恋爱能吃饱饭吗?反正我是不了解,我也不想知道。”
热情的林林子却迎来了许清优如此远离江湖的这番言论,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在她眼里,许清优这个同桌似乎只适合一个人生活,她是木讷的,是死板的。尽管人不错,但是她貌似只会循规蹈矩,就连做语文题,自由发挥的题其实可以照着答案写的,许清优却都极其认真的写上自己的理解,几乎每道题都是如此认真和用心。
可是这些,在林林子看来就是浪费时间,与其有时间发表长篇大论,还不如多刷一点理科题目,但那是许清优的弱项,若非到了最紧急得时刻,许清优只愿意在语文英语上花时间,来寻得一丝作为理科生的安慰。
更何况,感情这回事,如此敏感和微妙,从未见过许清优能够一眼看出来的。
就连之前有一个学生会的学弟天天追在许清优屁股后面,说是跟着学姐多学一些经验,其实,是想追她。
可是,许清优就是单纯的把每一次事情怎么做,对待管理部门的经验交给他,导致刚开始送水送零食的小弟弟绝望的放弃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他来找许清优了。许清优自己都有点不知所以。
许清优是木讷,是呆板,那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小秘密,她不对别人的八卦感兴趣,也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别人拿来当笑话。
关于这些,她还是有经验的,因为小时候受到了惊吓,许清优到现在都不敢听别人大声说话,尤其是当她不知道别人要发生说的前提下。每次听到别人大吵,她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心惊胆战,心脏跳动的极度快速。
但是这些发生说话,在别人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许清优却被吓的有如此的反应,不免得让别人觉得她很装,很做作,自此之后,她从未敢把自己的弱点和隐私暴露出来,她不想再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原因受到别人的嘲笑。
那滋味,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她也不想一次次被别人揭开令人疼痛的伤疤。
我们没有找到彼此最爱的,却也不是最差的,感情不就是这样,先是幸福的开场,接着充满遗憾地遗忘。
对许清优来说,没有谁会比赵明庭更让她心动和心伤,因为在乎,所以无助,因为爱情,所以珍重。
对赵明庭来说也是一样的,青春记忆里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总是微笑着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没有不甘,没有抱怨,只有积极向上的勇敢和一直以来的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