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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孤云将野鹤 苏菀卿 2965 2024-07-10 20:07

  故事的开始,源自于90年代楚凌市管辖的一个农村家庭。

  一对儿以耕地为生的包办夫妻,此时,正在为了一家三口的生计操持着。

  “今天估计又要到天黑才能回家了,地里的这些活做不完是不能走的。”

  丈夫看着剩余二亩地才能把农药打完的麦田,气喘吁吁的说道。

  “以是,不着急,反正儿子一会儿可以回姥姥家吃饭。”

  妻子有些心疼的看着丈夫,虽然自己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可还是让丈夫休息一会儿,自己则背上药壶去打药。

  “花眠,其实孩子他奶奶也挺不容易的,以后还是让儿子多去奶奶家走动一下。”

  沈花眠听到自家丈夫这么说,那口气,瞬间堵在心头:

  “不是我不想让儿子去奶奶家,可是每次去他奶奶家总是吃不饱,孩子她奶奶不喜欢咱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以是无奈的叹一口气:可苏鹿鸣始终是娘的孙子,就算再不待见,最起码不能让孩子知道奶奶对他不好。

  苏以是知道,自己的娘有的时候实在过分,可是她是母亲,作为儿子,又能怎么办?

  眼看着太阳一点点没入云层,苏以是赶紧背起药壶,咬着牙开始干活。

  等夫妻二人回家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枝头,自家儿子苏鹿鸣没有在家,肯定又去姥姥家吃饭了。

  沈花眠和苏以是两家原本就是一个村子的,沈花眠家里日子好过些,但是却有三个女娃,没个干活的。

  苏以是家里有四个男娃,他排行老四,家里并不富裕。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最受宠的小娃子,可是事实相反。

  也正是因为如此,双方父母见媒人说对方家庭状况之后,就决议要给两个孩子包办婚姻。

  男方是想女方家好过,可以多接济,女方是觉得男方家男丁多,有干活的。

  再加上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知根知底,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为苏以是不受家里待见,连带着沈花眠也受排挤,更别说两个人的儿子了。

  所以,放了学,苏鹿鸣总是去姥姥家吃饭,即使和奶奶家住同一个胡同,也从来不去奶奶家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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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守康和许艳红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来到孩子姥姥这里,孩子姥姥约莫夫妻俩下晌的时间,把饭菜热了一下盛好。

  沈花眠和苏以是刚进门就看到孩子看看忙碌的身影。

  “鸣鸣已经睡着了,饭菜已经烧好了,你们俩先趁热吃。”

  沈花眠看着自己的娘忙前忙后,双眼微红:

  “好了娘,别忙活了,我来吧,天天让你和爹照顾鸣鸣,累坏了吧?我爹呢?”

  孩子姥姥看着身上满是泥土的沈花眠,心疼道:

  “你们忙不过来,我帮忙照顾不是应该的么,快和以是洗洗手吃饭吧!你爹去池塘了,我们准备在池塘边上盖个房子,这样能看着一点。”

  沈花眠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苏以是看着娘俩的互动,眼底尽是苦涩:终究还是我没出息,还要靠媳妇儿娘家扶持。

  两人吃完饭,抱着睡着的苏鹿鸣回到自己家。

  第二天,苏鹿鸣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后,没有一丝惊讶。

  毕竟从记事开始,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才刚满3岁的苏鹿鸣很懂事,从小就不像别家的孩子那样喜欢哭闹。

  他只知道,饿了就找姥姥,想买玩具找姥姥,只要遇到什么事情,找姥姥就对了。

  这是苏鹿鸣唯一的想法。

  这天,苏鹿鸣放学回到姥姥家,看见提前下晌的沈花眠和苏以是有些惊讶。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花眠看着儿子有些肉乎乎的脸开口:“鸣鸣,你想不想要一个妹妹?”

  苏鹿鸣不太理解沈花眠的意思:“妹妹?”

  苏以是也有些好奇自家儿子的想法:

  “就是妹妹,有了妹妹之后,你就有了玩伴,你看你的朋友江笑,他不就有一个妹妹吗。”

  苏鹿鸣抱着小板凳来到姥爷面前坐下,有些好奇的问姥爷:

  “姥爷,小女生太喜欢哭了,所以我不太想要妹妹。”

  姥爷没有想到鹿鸣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鸣鸣,还是要一个妹妹好,小女孩儿说话软嘤嘤的,多可爱,天天跟着你屁股后面喊哥哥,你看那江笑不是天天在你面前炫耀吗?”

  苏鹿鸣歪着头,双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好吧,好像有个妹妹也不错。”

  苏以是和沈花眠相视一笑:现在时代进步了,好多想法都和之前的不同,以前兄弟姐妹四五个多正常,偏偏现在不一样。

  书上说,头胎孩子对于二胎都有些排斥,夫妻俩原本担心苏鹿鸣会出现那样的状况,现在看来没有那么严重。

  就这样,夫妻两个开始筹备二胎,两个人打算好了,二胎如果是个儿子就打掉,直到怀上女儿为止,如果是个女儿,那太好了。

  这对夫妻的思想和同村人比起来还是比较奇特的,他们觉得儿子不一定能为自己养老善终,还是有一个女儿比较好。

  不像村里的其他人,磕着劲儿的生两三个儿子。

  ―――――――――――――――

  这天,沈花眠觉得自己胸口总是闷闷的,有些恶心想吐,于是赶紧跑向村里的诊所。

  果不其然,怀孕了。

  得知沈花眠怀孕后,孩子姥姥姥爷高兴极了,沈花眠是家里的大女儿,二女儿和三女儿又都在县里上中学不经常回家,所以沈花眠的孩子自然宝贵,是娘家小宝贝疙瘩。

  相比之下,婆家那边没什么反应。

  这就是了。

  婆婆家已经有了那么多孙子孙女,自然不在乎这一个,再加上苏以是在那边地位不高。

  总之,沈花眠和苏以是满心期待,希望是个女儿。苏鹿鸣看着沈花眠日渐鼓起的肚子也有些好奇:

  以前自己在妈妈肚子里也是这个样子吗?

  那会儿的农家女子怀孕不像现在这样一般娇贵,那会儿的孕妇挺着个大肚子照样去地里干活。

  到四个多月的时候,沈花眠托人偷偷查了b超,是个女孩儿。

  一大家子人满心欢喜,等着这个小女娃的降生。

  沈家家底好,所以孩子姥姥、姥爷都有些学识,只是他们不喜欢在县城和那些虚假的人勾心斗角,所以一直待在村子里,没有动弹。

  孩子姥爷兴奋的翻着诗经,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这小姑娘的名字定了下来:苏愔嫕(yīn yì)。

  源自:宋玉《神女赋》:“澹清静其愔嫕兮,性沉详而不烦。”唐孙华《题文姬入塞图》诗:“曾读赐书四千卷,沉详愔嫕兼明诗。”

  苏以是和沈花眠很满意,自家儿子的名字都是姥爷取得,女儿的名字自然也要是。

  苏鹿鸣:出自《诗经·小雅》的首篇―《小雅·鹿鸣》,开头皆以鹿鸣起兴,自始至终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寓意欢庆。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很快,小女孩儿就降临在这个世界。

  而这一切,起始于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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