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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真正的高手1

铁小米的剑 十四末落花 3629 2024-07-06 09:56

  一个精悍又显得斯斯文文的青年人肃手立在门口,态度恭敬又诚恳的道:“请问阁下来找什么人?”

  阿勇道:“找你们的老大,六爷。”

  青年人慢慢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低头道:“阁下就是……”

  阿勇道:“我就是瓜娃,就是那个很瓜很瓜的娃。”

  青年人的态度更加恭敬道:“六爷正在花厅相侯,请!”

  阿勇盯着他,忽然问道:“我以前好像没有看见过你。”

  青年人道:“没有。”

  阿勇道:“你叫什么?”

  青年人道:“我叫契弟。”

  他忽然笑了笑道:“我才是没有用的契弟,一点用也没有那种。”

  契弟在前面带路,阿勇离他五步慢慢的在后面跟着。

  他不想让这个年轻人走他的背后。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没有用的契弟,一定比其他大多数人都有用得多。

  走完这条花径小路,就可以看到花厅左右两面都被撞碎的窗户。

  窗户里面好像有刀光闪起。

  刀在过山风手里。

  违抗了六爷的命令,就只有死。

  过山风忽然拔起了插在柳一刀胸膛上的刀,既然要死,最好还是死在自己手里。

  他反手横过刀,去割自己的喉咙。

  电光火石之间,“叮”的一声,火星四溅,他手里的到竟然被打飞了出去。“哆”的一阵震动,刀钉在了窗边框上,一样东西掉了下来,却是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六爷冷笑道:“好强的腕力,看来是瓜娃真的到了。”

  他这句话说完,就看见了阿勇。

  虽然已经睡了一整天,虽然已经睡得很沉了,阿勇看起来还是显得很疲惫。

  一种从心底深处生出来的疲倦,就像是一颗早已在心里生根的毒草。

  他的身上穿的还是那套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苍白的脸上稀稀疏疏的长出了一些长短不一的胡子,看起来不但是非常疲倦,而且还憔悴、衰老。他的头发甚至都已经很久没有梳洗过了。

  可是。

  他的一双手却很干净,修长的手指清清爽爽,指甲也修得很短,很整齐,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六爷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手,男人通常都很少去注意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的,除非是女人又不一样了。

  他盯着阿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很多遍,才问道:“你就是瓜娃?”

  “你还叫阿勇?”

  阿勇懒洋洋的就站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觉得这是个根本不必要问的问题,自然也不必回答。

  六爷当然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来,却还有一点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救下这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过山风。

  阿勇却回答道:“我救的根本就不是他。”

  六爷好奇问:“不是他是谁?”

  阿勇道:“是小狸。”

  六爷的眼瞳缩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道:“因为小狸在他手里,他一死,小狸自然也只有死了。”

  他收缩的眼瞳像刀子一样盯着过山风,慢慢的道:“你当然也算准了他不会让你死。”

  过山风没有否认,也不必否认,否认也没有用。

  骰子一出手,点子已打了出来,这出戏已没有必要再唱下去的必要。他扮演的角色也该下台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着瓜娃出的是什么点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绝对的把握赌瓜娃一定能赢。

  六爷长长的叹息,道:“我一直将你当心腹,没有想到你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演戏!”

  过山风承认道:“我们演的本来就是对手戏。”

  六爷道:“所以在落幕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死?”

  过山风淡淡的道:“本来这出戏如按我的剧本来唱,死的本该是你。”

  六爷道:“现在呢?”

  过山风苦笑了下,道:“现在我的角色已下台了,重头戏已落在了瓜娃的身上。他死我死,他活我活。”

  六爷道:“他现在演的是什么角色?”

  过山风道:“是个杀人的角色,杀的人是你。”

  六爷转过头看着阿勇,冷冷的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将你的角色演下去?”

  阿勇没有开口。

  因为他忽然感觉到有股逼人的杀气,针尖一般刺入他的背肌。

  杀气这种东西,无影无踪,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感觉到的。就好像一个做了很久的屠夫走过猪圈,里面的猪一定会不安分,这种就是“杀气”的一种。

  只有真正想杀人,而且有把握能杀人的高手,还经常混在生死之间的人,才会带来这种杀气。

  现在无疑已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到了他的背后,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的肌肉已经开始僵硬。

  可是他没有回头。

  现在他虽然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他的四肢手足,和全身的肌肉都是完全协调和处于放松状态的,绝对没有一点点缺陷和破绽。

  只要他一回头,就绝对无法保持这种状态,哪怕只有一刹那的疏忽或者破绽,也足以致命。

  他绝对不能给对方这种机会。

  对方却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花厅里面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这种逼人的杀机,每个人的呼吸都几乎停止,额头都冒出了汗。

  阿勇连指尖都没有动,也没有流汗。

  一个人如果知道背后有个人要杀他,还能不闻不问也不动,这个人的每根神经,都已必定是锻炼得像钢丝般坚固、坚韧。

  阿勇现在几乎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要杀他的人,在他背后,他用眼睛去看,也看不见。他一定要让自己的心保持一片空灵。他只能用心去看这个人。

  他身后的人居然也没有动。

  这个人肯定是个高手,只有身经百战的高手,才能有这样的忍耐和镇定,等不到绝对好的机会,就绝对不出手。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停止或者静止了,甚至连风都已停顿。

  一颗黄豆般大的汗珠,在额头沿着鼻梁,从六爷的脸上流落,他没有伸手去擦,他瞪大眼睛看着。

  他整个人都已拉紧的弯弓一样蹦得很紧,他想不通这两个人为什么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他自己已沉不住气了,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背后有个人要杀你?”

  阿勇不闻、不动、不听。

  六爷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阿勇不知道。

  他只知道无论这个是谁,现在都绝对不敢出手。

  六爷有道:“你为什么不回头去看看,他究竟是谁?”

  阿勇没有回头,却张开了眼。因为他忽然又感觉到了另外一股杀气。

  这股杀气竟是从他面前来的。

  他张开眼,就看见一个人远远的站在对面。黑衣道装,玉簪扎发,长身玉立,背负长剑,苍白的脸上,眼角上挑,带在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两条长长的浓眉间,又仿佛充满了仇恨。

  阿勇一张开眼,他就立刻停住了脚。

  他也不敢再动。却用毒蛇般的眼光盯着阿勇,顿一下,道:“阁下为什么不带你的剑来?”

  阿勇沉默。

  过了一会,六爷忍不住问道:“你看得出来他是用剑的?”

  黑衣道装点了点头,道:“他有双很好的手。”

  六爷从来没有注意到瓜娃的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瓜娃的手和他的衣着严重不相匹配。

  他的手太干净了。

  黑衣道装道:“这是我们的习惯。”

  六爷问道:“什么习惯?”

  黑衣道装道:“我们任何时候绝对不沾污自己的剑。”

  六爷道:“所以你们的手一定总是很干净的。”

  黑衣道装道:“我们的指甲也一定剪得很短。”

  六爷问道:“为什么?”

  黑衣道装道:“指甲如太长,妨碍握剑。只要我们一剑在手,绝对不能容忍任何妨碍。”

  六爷道:“这是种好习惯。”

  黑衣道装道:“有这种习惯的人并不多。”

  六爷道:“哦?”

  黑衣道装道:“如不是身经百战的剑客,绝对不会将这种习惯保持很久的。”

  六爷道:“能被乌海先生称为剑客的人,当然也是用剑的高手。”

  乌海道:“绝对是。”

  六爷又道:“可是在乌海先生的剑下,又有几个人逃得了活口?”

  乌海骄傲的道:“不多。”

  他的傲气,当然有他的理由。

  这半年来,他走遍大江南北,掌中一柄长剑,已会过大江南北十大剑客中的八位,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剑下走过二十招。

  乌海的剑法不但奇异辛辣,反应速度之快,更令人不可思议、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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