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在说什么呢?”
魏三通的声音很小,茶小二自然听不清,被他这么一问,老人猛的反应了过来:“没,我只是也有些感慨罢了,他是个人物,但和萧青山比起来,兴许还差了点!”
“这两人江湖齐名,却从来没有一战过,或许是江湖人眼里最大的遗憾吧!”
“遗憾?”魏三通喝了一口茶,他手不怕,并不代表嘴里面也不在乎,那种灼热感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停了下来:“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吧!”
“机会?”
茶小二很是不解!
“你还不知道呢,如今江湖中流行着一段话,老头子说来给你听听!”放下茶杯的同时魏三通又有些思量的味道:“南刀狂,北剑圣,齐聚北邙山,柳叶刀,青萍剑,高低怎生分明?”
这话分明是他自个编出来的,可茶小二那里知道。
魏三通当着他的面说,就是要把这些话传将出去,毕竟就凭那剑圣刀狂四个字,已经能变成诱饵,吸引足够多的‘鱼’了!
“这可不是玩笑,客官你从哪儿听来的!”
或许是觉得事情有些大,店小二的言语里充满着警惕感。
“道听途说而已,假的,无伤大雅,全当做是游览一场,可若是真的,不知道得是什么样的盛事!”
的确,罕见!
茶小二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呀,我还得在这儿谋口饭吃,否则也要去看它一场!”
连一个游离在江湖边缘的人都有兴致,又何况是那些混迹其中的人,魏三通的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挑,得意感已经冒了出来。
“你要躲,我偏要追,而且我还得让整个江湖都知道,咱俩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想到这儿,他又愣了一下,一丝不解冒了出来:“不过那封信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出山呢?”
“我能够求一件事吗?”
求?
茶小二这突来的一句,魏三通有些听不懂,不过是萍水相逢,求这种举动,咋感觉都开不了口吧!
“你说?”
不解归不解,但他并没有打算去拒绝。
“到时候你若真见到了剑圣刀狂,能把这东西交给他们吗?”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手急忙从兜里面掏出一件东西,递了过去,那是一支短笛,即便做工还算精致,但瞧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把这送人,感觉不太合适!
“你为什么要把它?”
“千年在我的店里面待过一个少年,这是他遗留下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自然也无法还他,而且他当时已病在膏肓,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在他言语中,对那两位江湖传奇有着极深的憧憬,我想这短笛若是能到他们的手中,少年也该能开心一回吧!”
能做出这样的事,瞧来这茶小二也是个善良人。
魏三通很郑重的将那短笛接了过来:“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转交的!”
“那就多谢了!”
得到了这般肯定的回应,茶小二脸上的笑意变得明显了起来:“那客官,我就不打扰你了,杯中茶差不多可以入口了,你喝完赶紧赶路,别错过了宿头,至于茶钱,你帮了我这般大的忙,我也该回报一下了!”
不过是几文钱的事,魏三通没想要再去推脱。
他的确很赶时间。
等茶小二烧完了空的茶壶,早已经不见这个男人的踪迹,他早已经走了,而什么时候走得,分不清。
但那桌上的几个铜板儿却异常的显眼。
茶小二轻轻的笑了笑,似乎对他这样的举动颇为无奈一般。
“你把东西给他了?”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想了起来。
回过头瞧着来人的时候,他有点小愣,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的笑意:“那是当然!”
黑衣,神秘感很浓郁!
“主人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会好好的感谢你的,不觉得以一个茶小二的身份待在这种地方,有些屈才吗?”
“屈才?”
茶小二摇了摇头:“平淡点哪儿不好,再说了,这是我唯一能给她的承诺,又怎么能忍心去背弃呢?”
“你变了,以前那个叱诧风云的惊魄,没了,想想,这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啊!”
“我的初心从不曾变,只是你们看不懂罢了,替我转告主公,还有最后一件事,他最好早些吩咐!”
说这话的同时,他猛的将那手中的茶壶一带,顺势将那桌面收拾干净。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要问你!”
或许是没有料到茶小二会反问,那黑衣人多少有点迟疑:“什么事情?”
“你喝茶吗?”
就为了说这个,黑衣人一脸的无奈,他很快便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我这个人只喜欢酒,茶若是淡了,萦然无味,可若是浓了,又会苦涩不堪,我实在想不到它有什么好的!”
“这就是你我,谁也不懂谁的选择,既然你不喝茶,那还是赶快走吧!”
已经有些逐客的感觉了,黑衣人笑了起来:“那我到要瞧瞧,咱们这不同的选择最终会有个什么样的归宿!”
归宿?
茶小二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能够在这儿卖茶,或许就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吧。
时间过得很快!
特别是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少年猛的睁开了眼睛,那目光里满是不解的瞧着四周。
感觉很陌生!
那瞧起来也是一间客房,却绝不是自己喝醉前所待的那一间,甚至凭直觉而言,相差还很远。
“你倒是很镇定!”
像是察觉到他醒了,一个声音从客房外传了来。
那是一个女人,而且上了年纪,否则音色不会这般的衰老,但即便是如此,也无法掩饰她的本事,毕竟能将话隔着房门,说得这般小还能让人听得很清,并不是特别的容易!
“比不得你!”
少年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挑,似乎有种轻笑感:“我若是你,估计现在早已经逃命去了,可不敢待在这房门外,数着天上的星星!”
“哦,为什么老婆子要逃!”
“因为我的名字!”
“名字?”女人多少有点犯愣,不过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萧天战,这的确是一个好名字,但却吓不着人,我若是真怕你老子,又怎么敢打你的主意!”
“错,你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我,准确的说,我只是你的诱饵而已,为的就是钓更大的鱼,对吗?”
这话说得,那是越发的镇定!
感觉,就恍若他真的是那局外人一般,可不管怎么说,他跳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