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又动了起来,而那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挑,笑容虽然浅,但那抹得意却掩饰不了:“或许咱们可以反过来,既然抢不成,那就替她,将人送到北邙山去!”
这又是什么算盘?
展腾云有些瞧不懂的味道,他虽然没开口去问,但脸上的神情却表露得很明显,展龙又如何能察觉不到?
“腾云啊,你仔细想想,这老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引人来呗!
他毕竟是个聪明人,就这一下,心里面瞬间全通透了:“这一引,咱们的恩人必到,莫非烟没有绝对的实力去对付他,才会出次下策,那到时候恩人最忌讳的,估计就是那小子,咱们先打入敌人内部,到时候再里应外合,断了这条后顾之忧,自然!”
这算盘打的,那是啪啪响啊!
“腾云啊,你和你那个弟弟比起来,可要让爹省不少的心,这一次,可也是你最好的机会啊!”
“什么机会?”
“咱们若是能帮他救出儿子,这关系自然会更深一层,到时候为父求他收你做徒弟,说不定就能够!”
“原来当爹的打着这样的算盘,难怪那般尽心竭力!”屋外一个声音轻轻的嘀咕着,听那语气,似乎有几分不甘的味道:“可为什么,都是为了哥呢,难道我展豪,就要比他差些吗?”
不甘心,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屋内的声音似乎也停了,一个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原本当儿子的人偷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呢,却真像当了个贼一般,转身便走,头猛的一抬,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愣了一下!
那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自个。
“你或许应该和我走一趟,我婆婆想要见你!”说话的人是莫离,她眨巴着那双眼睛,似乎压根没有在意这个少年的异样!
见就见,在自个的地盘上,还能怕了人不成?
只是在这种很奇妙的时候,来找自个做什么呢?
见不着人,自然也想不明白!
展豪紧跟在莫离的身后,很快,便到了莫非烟所在的房间,隔着窗户能够瞧见两道身影立在里面,而其中有一道,显得很魁梧,那分明是一个男人!
会是谁呢?
“婆婆,展家二公子到了!”
莫离并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口的时候,她态度显得十分的恭敬,莫非烟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让他进来吧!”
这是在自个的家,搞得像还要去通传一样,展豪忍不住皱了皱眉,多少显得有些不习惯。
但现在,并不是去折腾这个的时候,他缓缓的将门推了开,带着这老婆子到底打着什么算盘的疑惑,迈了进去。
果然没有猜错,那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很怪的男人,同样的,他的目光此刻也落在年轻人的身上,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一般。
“他就是展龙的二儿子?”
男人终于开了口,听那口气,显然有点怀疑的味道,展豪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当然,现在可不是去耍脾气的时候。
所以心里面就是再不悦,他还是将那种感觉压下来几分,挤出一副很恭敬的态度:“晚辈展豪,给前辈请安,只是不知道,前辈应该怎么称呼才好!”
“果然啊!”
男人摇了摇头,感叹的同时似乎有些无奈的味道:“老头子好歹也在江湖上有些名声,可在这些年轻晚辈的眼里,却全然不识,非烟啊,咱们老了,也该歇歇了,你又何必,还把!”
还把什么,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莫非烟也跟着笑了笑,尴尬味可不轻。
瞧着这一幕,展豪不由得寻思道:“瞧着两人的劲,那老头的名头似乎比三川老人还要响亮,再看着年纪,似乎也颇为合适,难道他就是爹口中的那个恩人,可他不是为了救人而来,又怎么再这儿,像老朋友叙旧一般呢?”
想道这儿,他思维猛的一跳。
以退为进,或许对方用的就是这一茬!
“既然该歇歇了,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话反问得很直接,本来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的男人,更加犯愣了起来,好一会,他才感叹道:“纠结了几十年,如何能说放就放呢,老头子此番来,就是为了了却一个夙愿吧!”
“很难!”
否认得更加直接!
“为什么?”
“我说魏老哥,你和他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希冀着这一回,能实现吗?”
魏三通又将那头摇了摇。
他不再回应,却无疑变成了最好的回应!
“其实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老婆子之所以约你来,那是因为咱虽然不济,却未必不能够替你想出个办法来!”
这‘稻草’给的,就算是想不去抓都很难。
魏三通虽然不是一般人,但他那双眼,还是增大了不少:“妹子,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说,可别再卖关子了,让老哥听着心急,成吗?”
“办法就落在这小子的身上!”
“我的?”
“他的?”两个少年人的声音基本上是同时响了起来。
声调更重的无疑是展豪,他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要替你找个师傅而已!”
还而已?
展豪是什么人,嘉州展家的二公子,向来不缺权势,这一般人要找个师傅尚且要考虑一下,更别说是他了!
心中满是不情愿,只是碍于没有撕破脸的缘故,他终究不能将怒气摆将上来:“前辈,这事可不能这般草率,晚辈恐怕要辜负前辈的好!”
“你还别不愿意,知道我这位魏老哥是谁吗?”没等少年的话说完,,莫非烟便打断了他的话。
“敢问?”
“魏三通,江湖人眼中的刀剑双尊之一的刀狂!”
别的字眼不咋滴,但刀狂两个字,却着实吓了展豪一跳,只要是混迹江湖的人,估摸着就没有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剑圣消失漠北后,他俨然成了第一高手的象征。
这样的人寻常见不到,更别说出现在这里了。
瞧着那张发愣的脸,莫非烟轻轻的笑了笑:“现在,你还想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