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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火纪年 陈有声 2709 2024-07-10 20:19

  “林雨果,坚持住,非常好。”

  你踮起脚尖缓缓站直,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老师点了点头以示鼓励。你完成了老师要求的动作,身边传来阵阵掌声。

  “下周就是市芭蕾舞比赛了,林雨果会作为我们的首席参赛。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下课。”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你走出教室。

  从小到大,你就是同龄人的榜样,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不过,你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大家给你起外号冰美人。你是品学兼优的芭蕾舞公主,更是南城中学的金字招牌。

  你叫林雨果,父母是当地有名的生意人,生活在富裕家庭的你,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千金。

  父亲喜欢一个叫雨果的法国诗人,所以给你取了这个听来有点怪的名字。比起下雨,你更喜欢雪,身处南方,最向往的是北方冬天的银装素裹。你对待生活还是学习都很认真,无论是功课还是芭蕾舞,从不让父母亲操心,更是在10岁就通过了芭蕾舞专业九级考核,你有着成为职业舞者的潜力,未来可期。

  你有个梦想,作为一名芭蕾舞者在国家级大剧院演出。你刚上初一,就有无数的追求者,抽屉里堆满了情书,可你看都不看,就把它们扔进垃圾桶。

  南城中学是凌海市最好的中学,那些给你写情书的男孩无一例外都被拽进了办公室请家长。加上你冰冷的态度,久了,你成了高岭之花,没有朋友,只有一个人例外,“讨厌鬼”严一辰。

  之所以讨厌他,是因为你们并不美好地相遇。

  你家离芭蕾舞校不远,父母又都忙于生意。好在你能够照顾好自己,从不让父母担心。每天放学,你就会一边踩着落叶,一边慢悠悠地晃荡回家。

  一个人时,你会冒出一连串奇思妙想,比如错落的红色地砖涌出滚烫的岩浆,必须走在中间的横杠上才能幸免于难,你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不敢有丝毫懈怠,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面前,没等你躲闪,就被撞倒在地,头上一阵剧痛,白色连衣裙也沾上了泥土。邢人竞然朝你气冲冲喊着:“你不看路啊,撞死我了!”

  “你,你,你也没看路啊!“他把你扶起来,你甩开他的手气愤地离开了。让你没想到的是,从那以后,他就缠上了你,甩也甩不掉。第二天,为了遮挡额头上的红包,你戴上一顶大大的粉色鸭舌帽,就算上芭蕾舞课也不摘,老师也无奈地摇摇头。

  下课后,你却在为额头上的大包发愁,该怎么向父母交代好呢?爸爸还好交代,要是让妈妈知道了,肯定要跑到学校去找老师问责。

  正想着,一个身影从树后窜了出来,吓了你一跳,这张脸你可是记忆犹新,是昨天的讨厌鬼。

  “昨天实在对不起,我叫严一辰,这个送给你。”你装作看不见,自顾自往前走,他追上来,拉开了你的书包,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到你书包里。

  你掏出书包里的那个东西撕得粉碎,扔上了天空。摘下帽子,他像昨天一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都是你害的,你看看!”“我有办法,可以把你头上的包消掉!”他又冲上来拉住书包,你拗不过他。

  严一辰回了下头,看着被撕碎的卡片,叹了口气,你悄悄地跑回去捡起了碎片。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没好气地回答他。

  他带你来到一家中药店,还告诉你这是他好哥们刘铭家的店铺,刘铭的爸爸是凌海市中医院的教授,一定有办法。

  “刘铭,叔叔在了吗?”“我爸没在家,什么事?“

  穿黑色格子衬衫的男孩抬头望了你一眼,放下手中的笔,问你们有什么事。于是严一辰说你是他的好朋友,说你不小心跌倒摔了个大包。没等你反驳,刘铭走过来查看了你的伤,回到柜台找出一剂膏药,小心翼翼地贴在你额头上。

  看着他一脸认真样子,你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好了,有半个小时就能消肿了。”他继续回到柜台,继续做着那张卷子。严一辰上去小声说着什么,刘铭注意力全在卷子上,只是应付着他。

  没过一会,你头上的包消肿了,你要付钱给刘铭,可刘铭说什么都不要。回去的路上,你向严一辰打听刘铭,他说刘铭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刘铭家出来后,严一辰一直跟在你身后,想来今天还是多亏了他的帮助,于是你大方地邀请他做客。

  你拿出自己的玩具,和许许多多芭比娃娃。妈妈对他很好奇,倚在门上说:“林雨果,这是你的新朋友吗?”严一辰帮你修好了几个坏掉的玩具,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得意扬扬地说自己从小就对机械手工之类的东西感兴趣。“以后玩具坏了就包在我身上!”他笑嘻嘻地对你说。母亲为你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看着他嘴巴里塞得满满的。“阿姨做饭真好吃!”

  “这就对了,多吃点长大高个,才能保护我家林雨果呢。““妈!别说了。”你急得大叫。严一辰不停地点头,你瞪着他。妈妈笑出了声。

  在那之后,你回家的路总能看到他的身影,笑嘻嘻地望着你,“林雨果,玩具坏了记得找我啊。”

  少年的心绪,如湖水般透明清澈,你与他每一次萍水相逢,都能泛起涟漪。第二天,你想起严一辰,觉得昨天自己做得确实有点过分,于是把撕碎了的卡片粘起来还给他。

  严一辰和你无数次的偶遇,他每次都是凑过来,给你讲学校的八卦,看着他时而傻笑时而神秘的样子,你好气又好笑,慢慢习惯了,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他了。

  南城中学是出了名的重点学校,分高中部和初中部。你通过了南城中学的芭蕾舞艺考,你很高兴,还送了他一颗棒棒糖,他摘下书包装了进去。

  可随着时间,他越来越热情,每天放学等着你。你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上学下学,他的热情让你很不舒服。每次看到他,你都板起脸来,装作爱答不理的样子。也许是你的冷淡,严一辰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毕业,都没再见过他。你考上了南城中学,暑假过去,你军训

  军训的第一天,你在队伍里看见了刘铭,他冲你点了点头。“林雨果!”

  嘈杂的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你转过头,看到人群中的他不停地朝你招手。是严一辰,他出现在了南城中学的军训队伍里,你赶紧转过头去,怎么他又来了呢?

  夏季是太阳距离地球最近的时候,让人觉得热得难受。而严一辰,就像个小太阳,当他凑近你时,热情得让人室息。他似乎是无处不在,上体育课,总会有一瓶汽水出现在你身边,轮到你值日时,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隔三差五,总有一封未署名的情书出现你抽展里。

  你对他视而不见,希望他可以放弃,可他变本加厉,居然在外面宣称你是他的女朋友。为此还和别人打架,看着严一辰被老师带到教务处,鼻青脸肿的他还不忘朝你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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