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这乡野小子是那乱世潜龙不成?古有典籍记载,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姜腾昆自言自语,脸色凝重的思考着。
“是了,现在这世间已经乱套了,连那蛮荒之地,夷戎胡人都能在我九州大地上肆意屠杀,妄自称王号帝。看来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是没错了。”姜腾昆双目炯炯的看着孙女喃喃低语道。
“既然薇儿你看到那吴天,体内犹如有一头咆哮的五爪金龙,那说明吴天是这潜龙没跑了,现在他还没有发迹腾空,君临九州,看来他缺少一个机会!”姜腾昆继续道。
“大善,爷爷分析的有理有据,真是孙女所思所想!正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呀,唯有在此时帮助毫无势力的潜龙,与潜龙绑为一体,才能在未来的乱世中保姜家万世不朽啊!”姜薇竹频频点着娇首赞同爷爷的说法。
“哎呀,老夫糊涂呀!”得到孙女的肯定后,姜腾昆懊恼的跺着脚,拍着额头说道。
“自古以来,这乱世潜龙也数不胜数,可真正独占鳌头成为那真龙天子也首屈可数,其他都变成飞灰。大浪淘沙,有可能这吴天就是那飞灰啊!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乡野小子罢了。”姜腾昆自我安慰的分析着。
“爷爷~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自欺欺人,看不起人家身份,古人圣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怎么还有这门户之见。”姜薇竹摇头叹气道。
“想那先朝开国之祖,原先也不过是一地痞流氓,为一区区乡户亭长,可吕府千金一眼就认定他为未来真龙天子。”
“不但不嫌弃他为欺软怕硬的乡村恶霸,还下嫁与他,资助与他。想当时那吕府可是富甲一方的巨擘啊!也没有看不起那亭长,更何况现在的吴公子!”
“就因为那吕家千金无意之间看到亭长腿上有七颗痣,就认为他是脚踩北斗七星,为那紫薇帝星,不似凡人的命格!之后时机一到,果真应验,那亭长一发冲天斩白蛇,成赤龙。”姜薇竹面向爷爷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哎呀,哎呀,若如薇儿所言,老夫这是要与未来真龙失之交臂了嘛?”姜腾昆听到孙女的分析后,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冷静,冷静!让老夫想想,可有弥补之计。还好老夫没有与之闹僵,吴公子既然答应帮薇儿你医治眼睛,那以后还有接触的时候,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姜腾昆目光如炽的看向姜薇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孙女的身上。
“可那吴公子要去军营中历练,这不是便宜那杨墟老匹夫了嘛!哎,天大的机缘就这样被老夫拱手相让,气煞老夫呀!”姜腾昆转念一想,又摇头跺脚的叹息道。
“爷爷,吴公子真要去参军,到杨家军中历练了?”
“哎~可不是嘛!今晚宴席上他亲自所说,应该不会有假!”
“嗯~应该是真的。以孙女对吴公子的了解,他唯有参军披甲上战场血杀胡人,才能为亲人报仇雪恨!”姜薇竹思索地回答着。
“那爷爷,为了姜家的未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敌对杨家了。若想不与吴公子彻底决裂,只能与杨家冰释前嫌,因为他杨家已经与吴公子共驾一辆战车,彻底绑在一起了。”姜薇竹虽然睁眼瞎,但目光坚决的望着姜腾昆,语气不容置疑的说着。
姜腾昆看向姜薇竹,仿佛孙女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气势如渊似海,恍惚间姜腾昆有种错觉,他面前的不是他那从小喏喏维维的囡囡,而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女帝。
“可,丧子之仇不可不报啊!”
“为了姜家的未来,成大事应不拘小节,为一人之仇而置数百人之命不顾,孰轻孰重,请爷爷定夺!”
“可,薇儿,那是你的爹爹啊!是你从小时常念叨,视你如掌上明珠的爹爹啊!”
“是那个因为你想吃冰糖葫芦,所以在漫天冰雪的寒冬里,亲自一个去山中到那猎户家寻求风干的山楂片的爹啊,还记得那年冬天,他一人冻得瑟瑟发抖连夜赶了五十公里的山路,就为了让你早点吃到冰糖葫芦,为此他还落下病根,每到风雨寒夜双腿都疼痛难忍!”
“就是那个对你疼爱有加,视如亲命的爹啊!可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也是做爹的啊!”姜腾昆老泪纵横的回忆着当年的情形。
“爹,爹爹~薇儿想你了,你在哪里!”姜薇竹想到父亲从小对她的所作所为,不经已是泪两行,默默抽泣着。
“可是,爷爷你为何不明白?我已经失去了爹爹,薇儿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位亲人了,任何一位!我只想保全姜家,不让姜家在这乱世中覆灭啊,我肯定爹爹也不希望看到这样!”姜薇竹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扯着哭腔叫道。
“哎,薇儿长大了。可惜你那仲系小叔不争气,让这姜家重任落在你的肩上。哎,爷爷老了啊!”
“以后这家主之位还是你来继承吧!爷爷听你的,从现在开始爷爷会传令下去让族人不再敌对,为难杨家!”姜腾昆说完这些话,好似抽掉浑身的力气,笔直的身躯愈发的佝偻,瞬间年老的数十岁。
“爷爷,不要怪薇儿狠心绝情,虽然薇儿眼瞎了,可心里看着明白着。为了姜家我只能这么做!呜呜~~”说完这些,姜薇竹就扑到爷爷的怀里痛哭起来,毕竟对于十八岁的自己来说,这个决定太过承重。
“小师弟,都子时啦,你终于回来了!小蓉他们早就睡下了。要不是杨兄拦着俺,俺都准备夜闯姜府去救你了!”大师兄梅乾看着满身酒气,衣着破损,走路摇摇晃晃的吴天,关心道。
“吴老弟,你有没有受伤,怎么衣服上都是刀痕?破烂不堪?”杨帆看到身有打斗痕迹的吴天询问道。
“没事,没事,回屋详谈,回屋详谈~”吴天酒气熏天,摆摆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