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衙里,刘同与度公公二人前后盘坐着。略微调息一番之后,度公公提起内力,双掌直接拍在了刘同的后背。
只见度公公双掌落在刘同后背的那一刹那,刘同整个身子就微微颤了一下,继而丝丝热气就从刘同的头顶散了出来。
“咱家现在只能用自己的内力将你体内的逆血散一点一点的给排除体外。”
“至于散功粉,咱家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凭借内力将其压制。”
度公公一边运转内力,一边平静的说着。
“不过你放心。等咱家将你体内的逆血散给排出来,再将你体内的散功粉压制住。我们自有时间寻找散功粉的解药。”
“如此,自然能保住你三十多年的功力,也没有生命之危。”
“咳咳…”刘同听着,自然激动,连忙道:“一切全听度公安排!”
度公公平静道:“接下来咱家全力运转内力的过程中,咱家与你都不可分心,不然皆前功尽弃。等到那时就再也回天乏术了,你可明白?”
听着度公公的话,本看着希望的刘同不由再次紧张了起来,连连道:“明白,明白,度公尽管放心。”
“那好,咱家也就不啰嗦了。”
度公公说话之间,双掌离了刘同的后背。继而微微一下运气,双掌再次实实得拍在了刘同的背上。只见得刘同本有些驼的背竟然“蹭”的一下就直了起来。
度公公从运功伊始,整个人的精力都放在了刘同身上。他要凭借自己的内力,以内力游走刘同的奇经八脉,从而将一点一点的将入了刘同体内的逆血散给逼出去。且在逼出其体内逆血散的同时,度公公还得用自己的一身内力压制刘同体内的散功粉。
不过,在度公公眼里,他需要的是一个自己能控制住的应天府镇抚使。
所以,度公公在压制刘同体内散功粉的时候没有直接压制。而是等散功粉发挥了一定作用之后再着手压制。
他要将刘同的功力控制在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取之,但又能胜任应天府锦衣卫镇抚使的层次。
这是度公公从决定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的打算。
…
伴随着内力一点一点的渗入自己体内。刘同已可以明显感觉到体内逆血散的催迫少了,再没了之前那种血液倒流的危机感与窒息感。
但是刘同仔细感受着体内,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力仍旧在慢慢的流逝。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漏了一样,再也控制不住外泄的内力。
刘同一边盘坐借度公公的内力调息体内的内力,一边又在心中计划着日后的打算。
为官或者说跟这度公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刘同心中哪会想不到度公公的打算。但是如此两方皆心知肚明的事,刘同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命被握在对方手里,刘同没办法,只能认命。
如果这档子事是发生在京师,即使遇到同样的危机他也不会如此不择路。但是在这应天府,受了如此劫难,短时间除了求助自己的对头,刘同也没了其他的方法。
越是如此想着,刘同的心中就越发的恨。
不过,他此时心中没有憎恨昨夜袭杀他的那贼人。他反而是憎恨为何那贼人没有盯上这度公公。
可惜,这些话刘同只能暂时憋在心里。
他现在只寄希望度公公能全部压制住他体内的散功粉并且把逆血散全从他体内给逼出来。如此,他也有了东山再起的本钱。
回京师是不可能了,毕竟自己好了回了京师可能连个千户都敌不过。想着此,刘同已经打算好,等好了就上报一个奏表。言新来镇抚使已殒命,自己愿意在这应天府再镇守五年。
五年后,说不定功力复了,或者更强了,那又再论。
想着此,刘同心也放平了。毕竟是没了打算的打算。
…
约是过去了半刻来钟,一直用内力逼出刘同体内逆血散的度公公眉头竟然渐渐凝重了起来。
一开始,他本以为刘同中的就是散功粉和逆血散。但是几番度了内力到刘同体内以后,度公公竟然发现刘同体内的逆血散竟然只被他逼出了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竟然死死的附着在刘同的体内。而且这些逆血散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也就是说,度公公现在只要把散功粉压制住就可以停手了。反正刘同也看不出来,于此,倒也可以抽身。
但是度公公仔细一想,如果不将剩下的逆血散给逼出去,那这刘同必死无疑。真若此的话,那今日所做的可就白费了。
度公公陷入了犹豫。
但不过片刻,度公公就有了打算。
只见他抽回一只手,其手掌竟然翻出了一阵红光。更让人咋舌的是,这红光才一出,度公公竟然直接就打到了刘同的体内。
没办法,如果刘同死了,再新来一个镇抚使可没有刘同听话了。所以,度公公不得不全力救治刘同。
“嗯?这是…?”
可就度公公以自己最深厚的内力打入刘同体内的时候,那这附着在刘同体内的逆血散竟然顺着度公公的内力,隐隐的传入了度公公的体内。
“度公,怎么了?”
明显感受到度公情绪变化,刘同不由开口问道。
“没事,集中注意力,不要分心。”
“化!”
度公公低喝一声,再也没有保留,直接拼了。看着那隐隐约约顺着自己内力传到自己体内的逆血散,已经容不得他再有所保留。
“怎么…怎么会?”
但是就在这时,当度公公运转内力抵抗之时。令他咋舌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这逆血散竟然完全不被度公公的内力阻挡,一点一点的就蹿进了度公公身体。
“不好,中计了!”
见此,度公公哪还能不明白?心中懊恼的同时直接猛的撤了双掌,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震开了刘同。
“度公,你这是为…”
对于度公公的猛的撤功,刘同捂着胸口问道。但是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听着“咻咻咻”几声,三杆系着红缨的木枪直接从屋外杀进了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