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这不对吧?就老爷那长相和公爹站在一起,哪个敢说不是亲父子?”
婆婆难不成竟然眼拙成这样了?
王氏眯眼一笑,道:“你呀就是太老实了!你婆婆可没怀疑庆丰不是你公爹的孩子!”
赵氏不解,“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婆婆怀疑你公爹趁机把外室生的孩子给抱回来给她养了!”
赵氏紧紧捂住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伯娘,这肯定不可能!”
王氏笑说道:“自然是不可能啦!庆丰出生的时候那么多人瞧着,你公爹抱他上山的时候咱们村也去了好几个帮忙的呢,他就是你婆婆亲生的,错不了!”
赵氏使劲咽了口口水,这才说道:“大伯娘,这事儿我公爹和婆婆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了呀,他还把当天陪他一同去的人给叫去做证了!”王氏道。
赵氏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怕是婆婆却是一个字也没有信!”
如果当年她相信了公爹的解释,相信了证人的话,那么这么些年她就不会这样对待他们大房了。
王氏有些惊讶,随后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心里也不是没有相信你爹的话,只是……叹!”
王氏叹了一口气,弟妹这人有时候很喜欢钻牛角尖,这事儿若是换了旁人早就不往心里去了,没想到她竟然耿耿于怀了几十年!
这也好在庆丰跟他的媳妇儿不是那等爱计较之人,不然她哪有这等好日子过?
“行了,这事儿啊你们知道了就行了,你母亲那里……你们还是多担待着些吧!”
…………
昭昭听到半道悟了些东西之后就走了,不管她爹究竟是不是祖母亲生的,只要待她好就可以了,别的,不重要。
对于昭昭来说,重要的是怎样偷偷地走,以及怎样让爹娘和大哥知道自己是有要紧事情,而且过段时日就会回来。
昭昭回到慕华园,就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看着这几天被她涂得一圈又一圈的黑点点,她又有些沮丧。
为什么从前她看主子写字龙飞凤舞的煞是好看,偏这毛笔到了她的手时就那般的不听话?
写不了字怎么留书?
昭昭有些苦恼。
小白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趴在她的身边,昭昭低头瞄它一眼问道:“你说我怎么样才能留一封书信给爹娘,告诉他们我离家几日?”
小白猛然抬头,“主人,你是当真的?”
“不然呢?”昭昭挑眉。
小白有些颓然,继而道,“主人写清楚不就可以啦?”
“我不会写字。”昭昭说得面无表情。
听在小白的耳朵里却是抖了一抖,是了,要是主人会写字还用问它吗?
小白觉得自己这个宠物当得太艰难了些,不但要忠心,还得有智慧。
“要不,主人你画一幅画?”它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昭昭眼睛一亮,想起主人每每作画时自己时常伴在跟前,好歹应该也学会了不少吧?
于是,她立刻准备动手,可是笔尖尚未触到宣纸却又停住。
“画什么?”
小白小小的身子晃了晃!
主人,你是认真的吗?这样的问题问它一只狗确定有用?
小白趴在地上装死。
昭昭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终于费了七八张纸之后总算是大功告成!
“小白,你来看看——算了,你一只狗怕是看不懂。就这样吧!”
昭昭欢欢喜喜地将画好的纸吹干了墨迹折好压在了一本书的下面,这书还是昨日钱嬷嬷从母亲那里讨过来的,听说是什么女则。
一夜无话,等到了第二天,大哥阮明宇和二公子阮明桓准备回书院了。
赵氏为儿子准备了些冬天的铺盖以及衣物等装了一只大箱子放在马车之上,厨房里面还在做点心,打算让他带了路上吃。
至于明桓自然是由卢氏操心。
昭昭早上先去见了大哥,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屋里悄悄收拾了些东西趁人不注意溜到了马车旁边钻了进去。
小白默默地蹲在马车的一角望着主人,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意思。
此一去怕是风餐露宿永无安逸的好日子可过了!
昭昭这会儿可顾不得小白在想什么,她小心地将自己在行李的后面藏好,尽量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母亲絮絮叨叨地在叮嘱大哥。
“如今天气渐冷,如果日常使用的东西不够记得写信回来,娘让人给你送过去。平日里读书莫要太晚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夫子那里记得一定要恭谨,不可惹夫子不高兴……还有……”
“母亲,儿子知道了,请母亲放心吧!”阮明宇的声音虽则依旧清冷规正,但昭昭仍是听出了些许的无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吧!
过了一会儿,马车上又装了件物事,不过没有人留意到里面,是以都没有发现昭昭和小白。
“母亲,儿子走了,若是爹爹有空的话多教妹妹读读书,这样她以后哪怕没有机会再重新开口说话,至少可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写出来……”
“你放心,等你爹下衙了我就跟他说。对了,这孩子平常你走的时候总是会来送你的,怎么今日却不见?”赵氏有些疑惑。
阮明宇道:“算了,妹妹身子刚好,就不用劳动她了,再说,下月底儿子就又可以回来了。”
“好了,快走吧,万一天气不好路上又耽误时间……”
“母亲保重!”
“……”
马车总算是动了起来,昭昭暗暗松口气!
而与此同时,慕华园里已经慌成了一团!
“大小姐不见了!钱嬷嬷,小姐又不见了!!”
钱嬷嬷的太阳穴突突地直跳!
“快,到处找一找!”
须臾,紫烟从书房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嬷嬷,您看看,这是不是小姐画的?”
钱嬷嬷一边接过来一边问:“哪里找到的?”
“书案之上,折得整整齐齐。”
钱嬷嬷低头一瞧,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这是……离家出走了?”
紫烟瞪大了眼睛:“嬷嬷,这、这画的是什么东西?你竟然能看得懂?”
钱嬷嬷抿了抿唇,最近大小姐写个‘人’字可不就画得像个行走的墨团吗?
这上面一个方框肯定代表着阮家,墨团子出了方框,可不就是离家出走了?
这样的画怕是也只有她能瞧得懂了!
啧!大小姐还真看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