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炸开了锅。
徐老爹解决了这几个人,心情大好,拉着闷闷不乐的徐绮罗,正好碰上又舒醒过来,在房间里面找人的徐思思。
“思思你醒了。”见她能下床走路了,两人大喜。
徐思思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扶着自己胳膊的手,问道:“云大哥呢?你们刚才不是说他们在隔壁吗?”
徐绮罗语塞,不知如何开口。
“你说话啊?他们去哪了?”
见她满脸着急,徐老爹心中一叹,扶着女儿到一旁坐下,道:“你先别急,你自己还没好利索呢,没必要为这种人不开心?”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开心?”
“女儿啊,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报仇了,他们再也欺负不了你了。”
“报仇?报什么仇?谁欺负我了?”徐思思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他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剩下的话徐老爹没忍心说出口。
“就怎么?”徐思思表情凝重起来,问道:“爹,你把云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爹听你说云风他大哥侵犯你了,所以给他们送去了下了砒霜的参汤......”徐绮罗说道。
“什么?!”她话没说完,徐思思一下窜起来,差点将徐老爹撞了个仰面倒。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身体还没好,这么激动,”徐老爹将她按回,“他们这些人死有余辜。”
“谁说他侵犯我了!”
“不是的吗?”
“我是说他为了保护我不让我跟着一块冒险,不经我同意就就定了我的穴位,谁说云大哥侵犯我了?”再说了,他们已经确定心意定下终身,就算是要侵犯,指不定谁侵犯谁呢!
“我就说啊,爹,叫你不要这么冲动,”徐绮罗怪道:“幸好他们没有喝参汤,不然你就犯了大错了。”
听闻,徐思思松下一口气:“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爹把他们迷晕,扔进废院的井里了。”徐绮罗都不敢看她此刻的表情,低着头嗫喏道。
“在哪里?!”
徐思思起身要走,却被徐老爹一把拉住,问道:“等等,既然他们没有欺负你,那么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爹,你还叫我怎么说啊,这伤是我自己冲开穴位受到的反噬。”说着她一把甩开徐老爹,向废院外奔去。
“我就说啊爹,你真的冤枉好人了,还不快去救他们上来。”徐绮罗催促。
徐老爹点头,忙跟在后面救人去了。
等三人打开假山,穿过拱门,围着水井喊了一圈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这拖车明明是盖在水井上面的。”徐老爹指着被掀到另一边的拖车说道。
“我们走的时候,司家的银甲卫在外面搜捕他们,会不会是银甲卫在我们走后进来,将他们抓走了?”
“被司家抓走了?”徐思思宛如晴天霹雳,看着徐老爹气得说不出话。
“思思你不要着急嘛,”徐绮罗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受:“还好人没出什么大事,既然知道是被司家抓走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啊。”
“要是云大哥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徐思思梗着脖子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跑回去了。
“什么态度,难道你还要殉情不成?”看了听了这一路,徐老爹也算是明白了,这二女儿和云雪深之间是定了情了,虽然误会弄清楚了,老人家心里酸溜溜的醋意止也止不住。
多好的一颗小白菜啊,就要被猪拱了。
还好另外两个女儿是个省心的,徐老爹安慰自己,看向三女儿。
谁料徐绮罗也瞪了一眼他,甩下一句“看你做的好事!”也跟着跑了。
“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徐老爹心力憔悴,跟在后面黯然伤心了一路。
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女儿,现在都向着外人了。
等在房门前碰到徐眠月,听着大女儿文文雅雅叫了一声“爹”,徐老爹这才觉得心里好受点,幸好这大女儿是个安分不让人操心的。
谁料徐眠月看了一圈,问道:“爹,云......他们几兄弟呢?”
“他们去鸿蒙书院司家做客去了。”徐老爹木然说了这一句,就离开了。
“去司家做客?”徐眠月疑惑道:“他们伤的那么重,怎么就突然去司家做客去了?”
“爹?”
回答她的,只有徐老爹沉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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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水镜苑。
司凤钰呆呆的坐在窗前,显然心情有些不太好,早上她发了一波病,虽然一阵子就过去了,但这发病时浑身如虫噬的痛苦却深入骨髓。
只是她性格坚韧,忍一阵子也就忍过去了,家里人只道她是底子虚弱,吃些温补的药,慢慢将养也就好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病绝不是这么回事。
但是这病,却不能对任何人说,隔一阵子就会发病的事,连贴身服侍得梅香都不知道。
只是随着病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她已经快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了。
到时候,不是去死,就是会疯。
这两种结局都不是她想要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梅香步履活泼,提着檀木雕花的食盒走进来,“小姐,先将药粥喝了吧。”
“父亲呢?”司凤钰眼皮都没抬一下。
“家主和二爷在外厅说话呢。”边说着,梅香将盖子打开,端出里面热气腾腾的药粥。
听闻,司凤钰的秀眉几不可闻的蹙了下,眸中闪过一丝防备和厌恶,随即被长长的睫羽掩盖。
“那大哥呢?”
“家里有好几天都没见大公子了,家主也正在寻他呢。”梅香端着碗过来,道:“小姐先喝药粥吧。”
“拿走,我不喝。”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话未说完,就见司凤钰斜眼瞥过来,眼神冰冷刺骨,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小,小姐......”梅香被吓呆了,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滚烫的粥泼了一地,溅在她的脚上,烫得她连退几步。
青花瓷的碗在地上滚了一个圆。
“我现在不想喝,你先收拾了下去吧。”司凤钰闭了闭眼,放柔了声音,道。
“是。”梅香蹲下身子去捡碗,趁着起身的空档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放心去收拾地上的残渣去了。
“瞧瞧,是谁惹我妹妹不开心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从门外阔步走进来。
“大公子来了。”梅香喜道。
“你先下去吧。”
听闻梅香行了一礼,告退了。
来的人正是司龙珏,他个子高瘦,面容和司凤钰有几分相似,不同于妹妹犹如秋水的冷眸,他的的眼尾上挑,眼型酷似两瓣桃花,笑起来像两弯下垂的月牙。
他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色长袍,衣袍工整的扎进腰间的白玉腰带里,脚上踏着同色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成一个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
精简干练的装着和俊朗的外表冲淡了那双桃花眼带来的多情,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背着双手走过来时,如一缕不可抗拒的太阳,冲淡了司凤钰周遭的雾霾。
他扬起一张笑脸,凑到司凤钰身边,笑道:“我来看我妹妹,凤钰儿高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