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量好了之后,由徐思思和云雪深一起出去,置购一辆马车回来。
“我不能去,那她呢?”云风对此决定表达质疑,大哥往日在宗门里,身边都是带着他和云雨,现在却被这个丫头抢了风头,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她可是和我一起在司家夺取番天印的,银甲卫也见过她的,难道就不会被认出来吗?”
“再说了,我的功夫也比她好多了,跟着大哥一起至少不会成为拖累。”
“你说啥呢?!”云雪深还没开口,徐思思已经率先炸毛,她戳着自己的脸凑到云风面前,凶道:“我当时易容了的,你有吗?”
小姑娘洗干净了的脸粉嫩嫩的,容貌清秀,杏眼桃腮,水灵灵的格外好看,带着梳洗过后好闻的女儿香,云风噔噔噔后退好几步,拉开距离。
“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云风嘀咕道,还是想做他大嫂的人,这么凶巴巴的,他大哥可不敢要。
“哼——”徐思思娇哼一声,“再说了,买马车可是要银子的,你有么?”
青玄在一旁偷笑,这刚恢复了一些精神,云家老二和徐家老二又干上了。
云雪深忍俊不禁,道:“好了思思,我们走吧,快去快回。”
“云大哥听你的。”她眉眼弯弯,得意的甩了个颜色给云老二,随着他一起出了客栈。
云风气得差点把杯子捏碎。
徐思思熟门熟路,带着云雪深在城内大街小巷穿梭,最后来到东城的一家马车行,找到老板,花了十两纹银买下一辆四人座的马车,又一人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这才驾着马车往回赶。
路过街边的小吃摊,她还顺手买了根冰糖葫芦和一块茯苓饼,当个零嘴,两人说说笑笑往回赶去。
徐思思咬下一颗冰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刺激着味蕾,口舌生津,她将糖葫芦伸到旁边人的嘴边:“云大哥,你尝尝。”
盛情难却,云雪深咬下一颗,口里的糖葫芦脱掉外面的糖衣,里面的山楂酸得他眯了眯眼。
看他素日温和可亲的脸上酸的见牙不见眼,本就藏了搞怪心思的少女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街上回响,引起行人侧目。
“小心别摔了。”见她笑的前俯后仰,也不知这丫头到底在开心什么,云雪深只好拉住她胳膊,免得她歪了身子摔下马车去。
马车速度本就不慢,云雪深心神又放在身边人上,待注意到马前一个小孩迎街跑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吁——”
“吁——吁——”
他勒紧缰绳,只来得及往左边一扯,拉扯得套马一个急转弯向左边转向,险险避开路人。
徐思思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车辕失了稳度,她本就坐的随意,两手悬空又拿着小食,马车这一转弯,她身子一歪,向车下掉去。
“云大哥,救我——”
云雪深眼疾手快拉住她,两人还没坐稳,一道劲风迎面而来。
“放开她!”来人沉声道,左掌将他隔开,右掌抓向徐思思。
只是还没碰到人,就被云雪深挡住,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已经交手好几个回合,拳拳相搏,两者撞击间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来人立在马匹上,居高临下,身影翻飞,无数掌影拳影从宽大的衣袍中探出,直攻云雪深周身大穴,他见招拆招,但身旁就是徐思思,身后就是车厢,施展空间着实有限,对面的人手上功夫很厉害,似乎还留有余力的样子。
云雪深面容肃穆,正要跳下车引开此人,以免误伤旁边的思思。
却被来人瞅准时机,两指探出,直扑双目。
“快停手——!”看清来人的面目,徐思思大喝。
听闻,打斗的二人齐齐住手,徐思思拦在两人中间,云雪深收回蓄势待发的掌力,来人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落在马车前三步远处。
“是你!”
徐思思认出来人。
草地里发烧差点死掉的病人。
是他!
云雪深心道。
小巷中吩咐银甲卫办事的青年。
来人正是司家二爷司夜白。
“你怎么在这?”
“我方才路过这里,听见你呼救,以为你是被挟持了,故来相救。”司夜白站在那里,锦衣丝履,贵气逼人,谈吐斯文的样子完全没有方才动手间大刀阔斧的狠厉。
他面上泛出一丝笑意:“又见面了。”
“我哪里被劫持了,我是自己没注意,差点掉下马车,吓到了。”
“不知这位是?”
“他是我......”
她话未说完,云雪深抢先道:“这是我小妹。”
“原来是姑娘兄长,方才见阁下身手卓绝,气度非凡,不知阁下贵姓?师承何处?”
“不敢言贵,姓徐名雪深,不过一介草莽。”
司夜白目光一凝:“我方才偏听到这姑娘唤你云大哥。”
“我叫徐思思,我大哥不姓徐姓什么?”徐思思忙道:“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听错了,身体还没好还出来乱晃,小心你的身体啊,快回去休息吧。”
她虽然有时候迷糊,但是关键时刻可从不犯错,既然云大哥拦了自己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她顺着他的话去说就好了。
装疯卖傻打掩护啥的,她最在行了。
见她似不作伪的关心,司夜白眸光放柔,道:“多谢关心,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若有事,可来司府找我。”
说完越过二人便走了,街头一银甲卫奔了过来,显然有事禀告,两者之间,他更关心后者。
“什么事?”
“二爷,出去搜捕的一小分队人回来了,有发现。”银甲卫上报道。
“说!”
“出去的那一小分队去了十人,在离城百里的林子里受到了偷袭,两名卫队被扒了衣服打昏丢在原地,其余人发现时找回去没找到任何人影。”
“你是说有人偷了你们的衣服,”司夜白自顾道:“两个人?”
会不会是云氏的人?
难道他们知道有人再找他们,特意偷了衣服穿上掩人耳目的?
“再去增派人手,加强这几天城内的巡视和城门口的盘查,陌生人一律查清楚。”
“遵命!”
.......................
“走吧。”云雪深一挥马鞭,驾着马车快速离开。
“思思,你认识这个人?”
“今天事太多,我都忘记告诉你了。”徐思思将救了司夜白的事讲了一遍,她稀里糊涂的,确认了两人的心意,竟然将这事忘记说了。
“方才在小巷子里面吩咐搜捕云氏的人就是他。”只是不知这人在司家到底是什么地位,看样子应该不低。
“什么?!”徐思思惊道,她回头看去,司夜白还没有走远,一个银甲卫躬身在他面前交代着什么,脑海中零碎的画面拼凑起来,她想起那天在司府偷取番天印,前来捉拿云风的不正是这个人?
只不过换了件衣服,自己竟然没人出来?!
坏了坏了,早知道就不该救他,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的。
徐思思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