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看着从天而降的云风,银甲卫第一时间抽出佩剑,冲上前来,严阵以待。
待他们注意力全被云风吸引住的同时,一根软鞭破风而来,缠上番天印,鞭子的主人手腕一抖,番天印冲天而起,眼看唾手可得。
银甲卫大惊,虽然今日戒备要比往常森严,但鸿蒙书院地位超然,根本就没有人想到,在今天这么重要日子里面,竟然有人敢虎口拔牙。
云风反应更快,足上真气运转,脚下地砖瞬间龟裂,弹起一块碎石,击向徐思思的软鞭。
打蛇打七寸。
被石子击中的同时,一阵酥麻之感从握着鞭子的右手传来,徐思思手上一软,番天印又从空中落下。
不好!
徐思思顾不上藏匿身形,纵身一跃,直奔番天印而去,她快,云风更快,抢在她之前,大掌一探,将番天印牢牢握在手中。
“你做什么?赶紧把番天印交给我,不然拿什么跟你主子交差?!”徐思思气急败坏。
“不劳你费心了,我自会向我主子交差,这里就交给你了。”拿到番天印,云风大松一口气,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放你娘的大臭屁!
徐思思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没有番天印,她拿什么去收那七万两白银的尾款?
见他想走,当下一甩鞭子,在光洁的地上打出一道鞭花,鞭身灵活如蛇,缠上云风腰间将他牢牢绑住。
也不知那软鞭是用和材料制成,挣了好几下都没挣脱。
“你!”云风气短,奈何被那鞭子缠得严严实实,让他离不得徐思思分毫,只好妥协:“那好,我们一起走。”
两人于电光石火间达成一致,这才看向已经将他二人围得密不透风的银甲卫。
不愧是鸿蒙书院训练有序的银甲卫,不过这片刻时间,除了原先的十一人,又赶来了十人,包抄过来,直看得徐思思心中发苦。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盗取本院重宝,交出番天印,不然死!”一人魁梧男子走上前来,抽出重剑指向二人。
此人正是银甲卫队长邢峰。
徐思思深知久拖不利,当机立断,鞭子缠住云风也不放开,挥手一扬,数根银针从袖中射出,连中三人。
三个银甲卫应声而到。
“你把人杀了?”云风瞪大眼睛,这些人若是死了,虽是徐思思杀的,但也自有他的一份因果在,若背负着这份因果回到宗门,必会给家里带来不可预料的祸事,云家祖训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不敢置信:“你年纪轻轻,怎么出手如此狠绝?!”
“不过是沾了重一点的蒙汗药了,”徐思思瞪了他一眼,“你做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给谁看!”
若是他老老实实拖住银甲卫,她早就溜出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放针药人吗?!
邢峰却不给他们争吵的时间,阴沉着脸,叫人将倒下的三人拖下去,沉声道:“列阵!”
银甲卫应声而动,脚踏七星,位列而动。
站在中心的徐思思嗅到了一丝凶险,喊道:“不能让他们把阵聚起来,银甲卫阵凶险异常,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了。”
说完,向前跨出一步,就要抢先突围,一柄剑谢谢刺来,徐思思痛呼,再看胳膊上已见血色。
只一方寸的功夫,就让人挂了彩。
“你还不出手?!”
听闻,云风广袖翻飞,掌间隔空拍出一股劲力,四名银甲卫应声而倒,摔出三米开外,杀阵瞬时破出一道缺口。
只这一手,两人实力高下立见。
这么厉害?
还未等徐思思感叹,那空缺的地方马上又被人填上。
“变阵!”
“杀!”剑阵愈发凶险,银甲卫移形换位剑风越密,云风屈指连弹,挡住从四面八方刺来的剑尖,既要保护两人不受伤害,又要保持力道不伤别人,一方走不了,一方攻不破,一时间竟成了僵局。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司家两位家主,司鸿影主持大局不能离开,只有司夜白匆匆赶来。
传闻中,司夜白在江湖武林各大门派中隐有领头之势,世人常言道,司家一门双雄,绝世无双,大哥司鸿影学识无双,世人美誉司大家,二弟司夜白修为深不可测,天下尊称司二爷。
一个是文坛曲星,一个是武林无冕之王。
此时站在回廊边上静观战局的司二爷,与传闻中的样子大相径庭,着一身上好丝绸织就的暗蓝色衣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身材颀长,贵不可言,斯文干净的样子倒像一个文弱的书生。
这是……?
司夜白凝目看向云风,阵中剑气激荡,引得这位年轻公子白袍翻飞,似纱又似雾,飘飘扬扬起起落落,缝制其间的根根银丝在日光下泛起独有的光华,颇俱美感。
司家二爷当然看的不是他衣服美不美,而是有什么其他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
云氏独有的霞影纱?
那个已经消失在世间千年的云氏?!
司夜白瞳孔一缩。
上古五帝之中又以其中三皇为尊,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传闻中这云氏就是人皇氏的后裔,精于窥探未知,有沟通天地,掌控万物之灵。只是传承万年之后,宗族血脉日渐稀薄,灵力衰退,于是云氏自创霞影纱,以银丝勾勒其间,缝织阵法于其上,用来加持云氏族人的术法能力。
只不知为何,一千年前,云氏几近灭族,最后消失在世间。
同一时间,天皇氏,地皇氏一脉传承也无踪迹。
往事渺无痕迹,那是一片断了层的历史和记忆。
其中秘辛,除了三皇传人,只怕无人知晓,就算世人知晓,也只当是野史奇谭了,做不得真。
而今,在此处,司夜白竟然又见到了云氏的痕迹。
铮铮几声脆响,却是云风出手,又断了银甲卫的剑锋。
六合指?!
见他手上指法,司夜白当下再无疑问,这人必是云氏后人无疑!
“留下他!”
“是,二爷!”邢峰得令,趁着一名银甲卫被弹开的空挡,亲自加入了战局。
邢峰的到来,让两人压力倍增,就连云风也挂了彩。
“这样可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徐思思叫苦不迭:“我说你就别再保留实力了,该出手就出手吧!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我可不想跟你一块死在这里!”
“我不可以随意伤人人!”
“我们都快死翘翘了你还讲什么狗屁规矩,再不出手我们俩就要地府相见了,我可不想跟你这讨厌鬼死在一块!”
略一思忖后,云风面露凝重,手指掐诀,周身真气暴涨,在他周身一尺涌出一股爆流,将十来名银甲卫包括纷纷被推出一丈开外,摔落在地,只剩下邢峰执剑柱在地上,也是摇摇欲坠。
连徐思思都不例外,躺在地上痛的差点当场牺牲。
一群废物!
司夜白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飘入场中,五指成钩,拦住要走的云风,向他胸前探去。
出手就是必杀之招。
云风眼皮一跳,不敢再保留实力,见招拆招,转眼间和他不知交手了多少次,两人周身真气蒸腾,出招间带起的劲气刮得思思脸颊生疼。
两人你来我往看似交手平平,可云风心里却慢慢沉了下去,这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男人,仿佛招招都有留手,回回能点在他的弱处,不多时,他已落入下风。
最终,司夜白一指点在他的肩头,按住命门,云风不得不束手就擒。
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便是云雨在他身边,两人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也许只有大哥云雪深在此处,才能与之一战。
“功夫不错,可惜学成未精,”司夜白冷冷道:“押上,关进地牢,严加看管,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和鸿蒙书院作对。”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邢峰说的。
“是!”邢峰躬身应下,吩咐下属取来锁链,就要给云风拷上。
“住手,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