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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父女矛盾

风月胭脂 心.执 2270 2024-07-10 20:35

  其实他倒也不是要刻意拐个弯,胭脂的字确实是进步了,他夸赞是发自本意。只是在说到香脂的事情上时,他顾虑她生出多余的想法,所以有些踌躇。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该说的话自然是要说的。

  “我来是为了香脂。”薛炎烈道。

  胭脂思忖下,立时明白个中因由,却也没多问,而是径直道:“爹,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您的话,我都听。”

  薛炎烈失笑道:“既然你都已猜到,我就开门见山了。你与香脂打小就不和,我和你母亲本没有放在心上,觉得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等到长大了懂事了,一切就好了。可近来,我感觉你们姐妹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而香脂对我和你娘也有颇多的怨言,认为我们只疼你和凝脂,对她冷淡,不够关心。”

  说着,薛炎烈忍不住叹口气,道:“说到底,你们的关系到如今这个样子,我和你娘难辞其咎。好在一切都可以挽回,所以胭脂,爹希望你能改变对香脂的看法,多关心她,逐步修复你和她的姐妹情感。”

  胭脂看到薛炎烈两鬓中有些许白发夹杂其中,想着爹年纪大了,事务繁杂,还要操心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心中很自责,可是对于香脂,她实在是不喜,于是苦笑道:“爹,就算我退一步,香脂也未必就领我的情。她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到时候觉得我是怕了她,在我的面前更加猖狂起来怎么办!”

  薛炎烈沉吟片刻,温言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香脂一下子不明白,天长日久,她总会体会到你这个姐姐对她的关爱的。我也知道,香脂的性格乖张,你不喜欢她,但毕竟你们是亲姐妹,我和你娘百年之后,你们三姐妹还要互相扶持着往前走。如果你和她总是这样针尖对麦芒,以后想要重拾姐妹感情就更难了。”

  “爹!”父亲的良苦用心,她岂能不知,动容道:“是女儿狭隘了,女儿只想着自己的好恶,没有从家里的大局出发,让爹操心了。”

  薛炎烈深深地看着胭脂,目光中充满慈爱,“胭脂,委屈你了。”

  胭脂朗声而笑,“爹,瞧您,弄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说完,她认真地说,“只要我们一家人美满,女儿做什么都不委屈。”

  “唉,我的女儿如此之好,到底什么样的公子才配得上啊!”薛炎烈突然慨叹一声,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胭脂怔愣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满脸通红,嗔怪道:“爹,您取笑女儿!”

  薛炎烈哈哈大笑,“是被爹说中心事了吧。”

  胭脂虽一贯行事如男儿般豪爽,此时也只是低垂下眼睛,害羞得不好意思言语。

  “是明礼?”薛炎烈问,声音里夹着无限慈爱。

  胭脂抬起头,看到父亲正用充满怜爱,又带些焦虑不安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心中有些疑惑,可还是点点头。面对自己的父亲,她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明礼志在朝堂,你永远都只会排在他的抱负和野心之后,甚至会成为他仕途之路的垫脚石,即使那样,你也愿意吗?”薛炎烈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他说得很慢,仿佛在给胭脂细细思考的时间。

  可胭脂显然没有如他所愿,听出他话中的真谛,反而只抓住了其中的两个字“野心”。

  “爹,您为何要用野心两个字呢,难道您也和其他的人一样,觉得明礼哥是一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吗?”胭脂用审慎的眸光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薛炎烈不置可否地说道:“有些话早晚都是要说的,索性今天就说了吧。明礼确实是一个很聪明很能干的年轻人,可是他的野心太大,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他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利益没有公义,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什么步都可以让,什么人都可以牺牲,这其中也包括你……”

  一阵痛苦袭上心头,胭脂极力为魏明礼争辩,“爹,您这是对他有偏见。是,他是投靠了杨国忠,可是那也是逼不得已啊,如今杨国忠如日中天,杨家势力滔天,谁不惧怕三分。就连那太子不也是不敢和杨国忠翻脸吗,前脚刚刚娶了杨家的女儿做儿媳,后脚又让郡主嫁到杨家,不同样是为了笼络杨家吗?明礼哥不过是一个刚刚入仕的小官,他能有什么选择!”

  胭脂说着正起劲时,薛炎烈平静脸上的慈爱目光使她冷静下来。父亲宦海沉浮多年,又是皇帝身边的近卫,他的话总归有几分道理。可,明礼哥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爹,对不起,我失仪了,但明礼哥绝对不是您说的那种人,我保证!”胭脂信誓旦旦地担保,比她自己发誓还要郑重。

  薛炎烈凝视着胭脂通红的脸,想不出来自己还应该说什么话来试图扭转她的想法。有些路总归是要她自己走过,才能够真正明白,在此之前,就是他说一万遍都是没有用的。

  “既然你如此笃定他的为人,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它会给一切答案。”薛炎烈最终说道。

  一直都在等着薛炎烈的杨宛如见到他回来,站起身朝他走过去,“怎么样?”

  薛炎烈在桌旁桌下,道:“都说明白了,胭脂是懂事的,她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杨宛如叹口气,“哎,要是香脂也如胭脂这般就好了。”

  薛炎烈问:“怎么,香脂还是要僵着。”

  杨宛如无奈道:“她认为我们是在偏心,只为胭脂着想,不考虑她。”

  “这丫头到底随谁啊,竟这般说不通。”薛炎烈微微怒道,“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

  杨宛如一听,觉得里面似乎又内情,问:“两个也这样?胭脂那边……”

  她的话没有说完,薛炎烈便说:“我让胭脂不要把心思都用在明礼身上,她还跟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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