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胜仗,也是首胜。
尉朝军队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而辽南人却死伤了两千多人。
当天傍晚,宋沛成就命人准备了庆功宴,一众将领齐聚大院中喝酒吃肉,那开心的样子,仿佛已经全歼了辽南铁骑。
“今天我们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就当给将士们提升士气。”
“接下来还有更多胜利等着我们!”
“你们也都看见了,辽南铁骑又怎样?还不是败在了火铳之下!”
“说到火铳……”
宋沛成放下酒杯,贴近李伯,低声询问。
“李公公,要是下雨天怎么办?”
李伯不动声色的回答:“宋将军放心,饭后带你去瞧瞧便知。”
……
城内另一处院子。
毛二带着老彪和书生正坐在院中闲聊。
“我们辛辛苦苦把这东西弄来,要是不下雨,那是不是就白干了?”
老彪知道今晚有庆功宴,但是人家没叫上他们,所以心中有些不乐意。
“你是不是闲的蛋疼,下不下雨可不归我们管,但是你要没有这东西,一旦下起雨来……”
毛二忽然顿住,用手示意两人保持安静。
随后三人一起悄悄的摸向了院门。
“就在这里?”宋沛成有些疑惑,伸手推门。
李伯站在他身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知道院中必定有人守卫,原以为宋沛成会敲门,自我通报一声,哪知道这大老粗没有敲门的习惯。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只大脚就踹向了宋沛成的面门。
“有敌人!”宋沛成身手灵活,迅速避开。
此时李伯已经将门其全部推开,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后的毛二几人。
“毛二?你们怎么来了?”
双方见过之后,李伯带着宋沛成几人到了一辆马车旁。
他伸手拿起一个竹筒,将上面的纸封弄破。
“这里面装的是石灰,洒在敌人的脸上和手上,遇水可产生剧烈的灼烧感。”
宋沛成接过竹筒,在鼻子前嗅了嗅,眉头紧皱。
“此物倒没听说过,真有这么神奇?”
书生此刻端过来一盆水,看那样子是想让宋沛成试试。
“老三,你来。”
身披铠甲的魁梧大汉走上前来,他伸出手掌,宋沛成倒了一些石灰在他的掌心,之后又单手捧水浇在石灰上。
大汗的手掌中霎时冒出烟气,并且产生一阵刺鼻的味道。
“啊啊……受不了了,烫死我了。”老三将手直接伸进了盆中。
“宋将军,此物可用?”李伯结果竹筒放好。
“当然可用!”
……
次日,天气晴朗。
两军再次交战。
辽南铁骑上一次吃了亏,这一次他们全副武装。
不仅全员披上了厚重的铠甲,马匹也是全面包裹,就连耳朵里都塞满棉花。
“这一仗不好打了!”宋沛成满脸担忧。
城外的尉朝士兵,手里紧握着火铳,但心情却非常忐忑。
这火铳能穿透铠甲给敌人造成伤害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厚重的铠甲虽说起到了保护作用,却也影响了马儿奔跑的速度,辽南的铁骑变得不再灵活。
马上的骑士见识过火铳的厉害,在正面对战时,多少还有些心悸,不像以往那样横冲直撞,无所顾忌。
因此这一战,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
随着收兵的号角声响起,厮杀的两方战士,如潮水般退去。
战场上只留下残肢断臂,满地尸体。
各个将领把伤亡数字报给宋沛成时,他正在城墙上仰头看着天空。
“李公公,看这天,明日怕要下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宋将军不必担心。”
李伯站在一旁,陪着宋沛成听完一众将领的汇报,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担忧去了不少。
死在战场上的尉朝士兵,比辽南人要少。
铁骑冲锋速度不够快,大部分尉朝人都跑了,小部分骁勇善战的好手,和辽南人拼过几个来回,丝毫不落下风。
当日深夜,小雨飘洒。
清晨雨还没有停。
探子来报,辽南大军出发,将士与马匹全部脱掉了厚重的铠甲,轻身上阵。
卓然看着城门再次打开,他心里有些难过。
这扇门每一次打开,都意味着有大批将士出城与敌人拼杀,也必定有人永远的留在外面。
他们又是谁的孩子?谁的爹爹?
家中双亲、妻儿,是不是还在翘首以盼?
李伯带着青锋镖局的那些人,也穿上了尉朝士卒的衣服,腰间系着三两个竹筒,跟随队伍出了城。
卓然体内的热血沸腾着,小曼和周临站在她身旁,几人定定的看着城墙外的那一幕。
小雨淋湿了脸庞和头发,身上的衣服也微微有些潮湿。
尉朝将士并未着急和辽南铁骑接触,而是慢慢的展开防线,将对方包围住。
他们胜在人多,因此两人一组,一人拿着长矛格挡,另一人双手各握一支竹筒,随时准备挥洒。
双方一照面,战场上先是响起杂乱的金属交击声,接着便是一支支竹筒被举起,一阵灰白粉末甩向敌人的脸面。
混着雨水,敌人的脸庞被灼伤,眼睛都无法完全睁开,甚至部分人直接倒地痛呼。
没办法,战争就是这样惨无人道。
借助石灰的帮助,辽南铁骑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尉朝软弱的士兵,杀出了血性,对方站在那里等着你砍,砍的多了,也就不再恐惧。
最终辽南将士被屠戮过半,剩下的人见势不妙,慌忙之下整理队形,纷纷逃了回去。
这一战尉朝大获全胜,也巩固了整场战斗的胜利。
接下来的数日,双方也进行过小规模的碰撞厮杀,无一例外都是尉朝获胜。
最后为了能够卷土重来,辽南人主动退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