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恨一开始就说过了,他不想练习武术,不想像此时意气奋发的杨果一样,将来做大英雄,只是在小珑女的一再要求下,要学习一点防身之术。
杨果的年纪比方恨大好几岁,偏偏就是这几岁,是从一个孩童走向成认的差别,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杨果所学哪个不都是小珑女所教的绝学,对于方恨这一个成天只知道弄小刀的,不能够相提并论。
所以,杨果现在唯一能够找切磋的人,就是小珑女,方恨虽然经常和杨果之间发生过节,但是他们从来不可能在一个正式的场合去切磋。
每次囡囡都觉得杨果和小珑女切磋都好美轮美奂的时候,在方恨看来,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每次练习到让自己觉得已经小有成就的时候,方恨就想找杨果比试比试,但是他哪里是那种主动挑衅别人的性格呢?
不会的。
他只有等杨果来挑衅自己。
……
一晃眼,又是一年冬天,结满果子的枣树成秃驴,干巴巴的就立在那里,到明年的夏天,就是在这里待满一年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这里地方,就连地上有几只蚂蚁都能数的清楚,那张小孩模样的脸渐渐变得成熟一些,只是现在的方恨还不会写字,也不认得字,只会说话,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是早就应该读书了,只是常年在这古墓底下,小珑女也考虑要不要送他们去外面世界。
小珑女只是偶尔会想起这个事情,当然相处久了,如果将方恨和囡囡托付于别人,不舍得得很。
这年冬天,外面世界下起了皑皑白雪,天寒地冻,在这地下的古墓里,却显得尤为的温暖,这是来这个地方,方恨第一次感受到温暖,他躺在床上你,盯着房梁上看,跟一旁睡在一块的囡囡说,“你有时候有没有觉得,其实这阴森的地下也挺好的。”
囡囡一翻身,侧着看向方恨,将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盯着方恨说,“哪里好了?”
“你看。”方恨目光落在那一幽幽从外面世界透过来光的地方,平时在春天里从那一幽幽缝隙里吹来的是潮湿的和风,和风中还带着许多的泥土芬芳。
一到夏天,从那一幽幽缝隙中,吹来的风却是热乎乎的,秋日里,各种果实的香气迷人,只有到现在冬天,外面刮来的全是寒冷的西北风,然而这里面相对于外面世界,就是就温暖又安静极了,所以方恨说,“春天被雨水淋不到,夏天大太阳晒不到,到秋天冬天,更没有那种萧索和现在的寒风凛凛,难道,这不是这里好的地方吗?”
“嗯,那这都是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囡囡说。
方恨将手枕麻了的手从脑袋上抽出来,然后说,“哪里不好了?”
“嗯,这里看不到黎明刚出来的那种火红一样的朝阳,也看不到夏天暴雨后的五彩斑斓彩虹,秋天山里全都是果子,看着就让人眼馋呢。”水汪汪大眼睛的囡囡不假思索的说。
方恨咽了咽苦口水,说,“是啊,想鸟窝的大鹏鸟了,那你为什么不说冬天呢?形容一下,你对冬天的感受呗。”
“冬天啊,冬天很美啊,漫山的银装,像是穿上白色衣服的姑姑一样,美丽极了,只是冬天太冷了,我们差一点就死在那个山谷里了不是?”囡囡一面咕噜噜转着眼珠子,一面说着。
方恨点头,想到了那个被大鹏鸟孵化的冬天,方恨说,“去年冬天你到底吃了多少鸟蛋?”
“可多了呢。”
“我们要不要偷偷出去溜一圈?”说到这里,一拍即合。
囡囡起身,然后穿上小珑女为他们准备的厚棉袄,两个孩子就悄悄的溜出了房门,他们现在溜出去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像这种杨果和小珑女都同时不在的日子实在太多了,所以他们就更加自由了。
而且当下的方恨,还真想找个机会跟杨果碰一碰,他到底要看看是杨果的手中的剑厉害,还是他这个自认为现在练习得还不错的小刀厉害,但是,很奇怪,已经好长时间有这个念头,就是跟杨果碰不着。
他们都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了呢,囡囡年龄也相仿,女孩子的发育比男孩向来是要稍微早一些的,所以这个时候努努胸口就像是打了发酵粉的馒头,像是一夜之间,就发酵得饱满又酥白的,晚上睡在一块,难免会碰着一下两下,刺激得方恨也有些早熟。
都这么大年纪的孩子了,哪怕是兄妹,也早就应该分床了,可是小珑女为了害怕两个小孩子睡在外面不放心,这件事情一直踌躇不定。
何况,这间屋子里,除了方恨和囡囡住一半得床,另外一半还得让给杨果,杨果经常霸占他们的床位,只有小珑女睡觉很奇怪。
一个系着的绳子,小珑女就常年的睡在这根绳子上,囡囡傻乎乎的总是问,“姑姑为什么半夜睡着了,不会从绳子上掉下来。”
“姑的功夫可高了,怎么会。”方恨露出一个眼珠子,看着白衣冉冉的小珑女闭目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尊仙女一样,在他睡不着觉的时候,方恨总会盯着她看,看久了,晚上都会做出那种梦来。
也是该要到发育的年龄了,所以,看到小珑女,总会梦到小珑女朦胧白纱里面婀娜身姿,有时候还会梦中跟姑亲热。
姑无疑是在这地下古墓中最美的女人了,虽然囡囡现在也有几分女人的体态,但是囡囡不会打扮,土里土气的一样,好像姑姑故意不要囡囡变成真正女人一样。
让杨果和方恨有仇恨,或许姑姑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只有囡囡喜欢看杨果跟小珑女练剑,俩人珠联璧合,玉女俊男,浪漫不已,方恨就很讨厌他们两个黏在一起,这一天晚上,杨果又是跟小珑女一块回来,回来的时候,杨果还调戏小珑女说,“姑姑,今天你可抱得过儿好闷得荒,到现在还喘不过气来。”
“果儿,那还不是因为你学艺不精,姑姑若不出手将果儿你搂住,你必将坠入悬崖,落个粉身碎骨。”小珑女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风雪。
杨果嬉皮笑脸说,“看来在姑姑一次次救下果儿,果儿必定要以身相许才对啊,姑姑,你看是不是?”
“胡说!我是你姑姑,我也是你师傅。”小珑女装作严厉的说到,掩面过后,又脸上带着一些潮红的样子看向杨果说,
“这天底下,哪里有男人向女人以身相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