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你小子滚出来!”
到了厨房近前,那人便喊叫起来。
“来了来了!喊什么?”牛二踢开厨房的门,没好气的问。
“这人是个厨子,交给你了!”那人哼了一声,指着苏青玄趾高气扬的说。
“厨子?”牛二愣了愣,旋即脸上的表情竟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可算找个厨子回来了,要再让我做饭,我非死在厨房不可!”牛二连声叹道。
那人没好气的说:“在你死之前,怕是全寨子的人都先你一步下去了!”
牛二又有些不满的问:“我做的有那么难吃么?”
“比你想象的难吃的多!”
“这人就交给你了,刚带回来的,仔细着点!二当家要试试他手艺。”
“放心,饭做不好,但这活我是老本行!”牛二点头。
苏青玄战战兢兢的问:“那我现在就开始做饭?”
“现在就做吧。”牛二带苏青玄进了厨房,然后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监视着他。
苏青玄舀了一瓢水,洗了洗菜刀和手,然后认认真真的开始做起菜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牛二感叹这玩意儿还得是懂行的行!
看那菜丁肉丁就知道,这人真是个厨子!
不多时,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出了锅。一道炒青菜,一道白肉,一道炖鸡,满屋飘香,顺着窗户和门飘了出去,在附近的人纷纷撅着鼻子使劲儿的闻。
“这什么味儿啊?”
“这、这也忒香了!”
“谁搁厨房呢?牛二?唉我去!怎么着这是一朝悟道成厨神了这是?”
“不是!是二当家带回来个厨子!”
“厨子?酒楼里那种厨子?唉我去!这家伙专业啊!”
苏青玄擦了擦手,对直勾勾盯着三盘菜肴一个劲儿吞口水的牛二说道:“弄好了,你看行不?”
“行!行!这也太行了!”牛二擦了擦口水,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这就给二当家的端过去!”
说着,牛二找出端菜用的木托盘,端着三道菜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苏青玄一边洗菜刀,一边出神。
不大一会儿,牛二回来,热情的给苏青玄安排了住处,还安排了两个人在屋子外站岗,帮他守夜,以免被人打扰。
......
镇阳府匪患一直以来,都是镇阳府府正的心病。
这一伙强盗实在是太过于猖獗,连官道上的商旅都敢劫,且不守规矩,抢了货,还要杀人抛尸荒野,人神共愤!
可他数次出兵,都被这一伙劫匪提前得知,逃之夭夭,因此一直无所建树。
只是这一次,机会难得!
城里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其中更是有如今名气响当当的白相门弟子数十人。
镇阳府之中有叛徒,因此每次无论何时调集兵马,都会提前被那些悍匪知道,可若是隐秘的邀请那些江湖人士,为镇阳府除贼,就可以瞒过悍匪耳目,一举建功!
一念及此,府正便乔装打扮,悄悄出门。
而此刻,一家医馆内。
“大夫,真、真的没救了么?”身穿白色长袍的白相门弟子颤抖着问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老人摇头道:“毒入肺腑,无解,无解啊!”
说罢,便摇头叹气的拎着自己的药箱出了门去。
病床上躺着一道有些干瘦的人影,脸色苍白,皮肤贴着骨头,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人的皮肉深处,都透着一股子灰败的颜色。
“门主......”那白相门弟子跪在床前流眼泪。
“咳咳,我命休矣。此事不可宣扬,咳,回门之后,传我意,让若雪接替门主之位,切记,路上咳咳咳千万小心!”
沙书华瞳孔有些涣散,他知道毒屠的两个弟子都还没死,此刻必定会怀恨在心,若是路上下毒截杀白相门的弟子,一定会损失惨重!
因此不得不防!
他脸上闪过一抹不安,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毒屠如此厉害,手段诡异多端,自己又何必牵头来做这件事?
“回去之后,不要让他们难为褚卫……”沙书华又咳着血说。
那白相门弟子眼睛一红,哽咽道:“若不是您非要帮着褚卫报仇,又怎么会中毒?”
“毒屠已死,我命又该绝,多说无益。咳咳咳咳……”
沙书华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了。
“褚卫是个好苗子,我帮他报了仇,他便理应好好学武,未来可以照顾白相门……”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大声道:“师兄!镇阳府府正来了,说要见师父。”
那白衣弟子抹了抹眼泪,扭头隔着门说道:“告诉府正大人,师父他老人家身体有恙……”
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沙书华挣扎着,拉着白衣弟子的袖子,灰败的眼神当中闪出了一抹光,咳嗽着说:“庆安,让府正大人进来!”
“师父,您的身体……”
“去!”
庆安无奈,便立刻转身去请府正。
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乔装打扮之后的镇阳府府正推门进屋,便看见床上端坐着一道瘦弱的人影,浑身皮包骨头,但却白衣胜雪,赤着足,有种浑然气质,令人即便是看了他这幅样子,也不会心怀轻视。
见府正进来,沙书华苍白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笑容,高声道:“府正大人远道而来,奈何沙某身体抱恙,难以礼待,还望大人见谅。”
庆安为府正搬了一把椅子,府正便坐下,笑着说道:“白门主说笑了。白门主斩杀毒屠,可是为我镇阳府除去大害啊!我感激不尽才是。”
沙书华摇头苦笑:“府正大人言重了,不知道府正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府正立刻正襟危坐,露出严肃的神色,拱手道:“实不相瞒!白门主,我此次前来,是想请白门主门下弟子祝我一臂之力,除去城外那些无恶不作的悍匪!”
“悍匪?”
“没错!白门主你有所不知,在镇阳府外,有一伙穷凶极恶之辈,仗着手中刀剑,座下马匹,劫掠来往商旅,杀人越货,抛尸荒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实在是人神共愤!奈何我府中有吃里扒外之辈,数次出兵,都被那伙悍匪得到了消息,以至于至今,那伙悍匪依旧逍遥法外。宁某心中有愧,无颜见镇阳府百姓啊!”
“那府正大人的意思是?”
府正拱手正色道:“宁某想请白门主门中的弟子扮作商旅,然后吸引那伙悍匪前来,借此一举将其歼灭,还请留下活口,让宁某能找出镇阳府里那吃里扒外之徒!”
“此事,府正大人心忧百姓,沙某佩服!如此,便让我弟子庆安去办此事,悍匪绝非我门中弟子对手,请府正大人放心!”沙书华笑着说。
宁府正大喜,连忙站起身,拱手对着沙书华一拜,口中说道:“沙门主高义!还有一事,此事万不可喧哗,一切小心隐秘。”
“我晓得。”沙书华忽然脸色一白,接连咳嗽十几声。
宁府正很有眼色,便说道:“沙门主负伤在身,还需多多静养,我便不多打扰了。”
“庆安,去送送,咳咳咳……”
“是,师傅!”
庆安连忙送宁府正出门,转身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沙书华已经倒在地上,嘴角还带着乌黑血迹,散发着腥臭味道。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