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者，循天道而悟剑理。天之道，阴阳相生，长短相随，满则溢，缺则全。故圣人之道，持而不有，为而弗作。”一位身材发福，面色慈蔼的中年人一字一句地讲到。

　　这声音单调呆板，催得秦羽昏昏欲睡。

　　“秦羽，又在睡觉！”

　　秦羽一个激灵，连忙认错：“师傅，下次不会了。”

　　那中年男子并未多责怪，又念念有词道：“习剑者，德为先。欲循天道，先修武德。武德者，信义也……”

　　讲课毕，众弟子散去，师傅叫住了秦羽：“你为何上课睡觉？”

　　秦羽嘀咕道：“我是来学剑，成为大侠的。这些大道理有什么用呢？”

　　师傅呵呵一笑：“习武者德为先。要是没有品德，再高的武功也只会为祸武林啊！”

　　“像牛铁儿一样？”

　　“是的，像牛铁儿一样。秦羽呀，几天课下来你是个好苗子，要努力修习武德啊。”师傅笑道。

　　“我记住了，那什么时候教我习剑呢？”秦羽眼睛充满了期待，有光。

　　“过不了多久，不过只是些基本剑术。要想修习高阶剑法，要等正式进入天剑宗之后了。”

　　天剑宗内人数维持在两千人左右，视情况招收弟子。今年招预备弟子五百余人。

　　这五百余人要先经过一年的考察，取优者百人为正式弟子。

　　“今天的剑术比较难，大家好好体会，认真研习。”师傅说罢便四周巡视。

　　秦羽天赋尚好，又热情四溢像一团火焰，不多时便已烂熟于心。

　　四周看看，大家普遍云里雾里，找不到门路。

　　再看石小虎手忙脚乱，动作极为僵硬，活似一个木偶。

　　秦羽失笑：“小虎，不是这样的。”说罢便纠正起石小虎的动作来。

　　突然秦羽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禁好奇起来。那人身材较高，体态微胖，椭圆脸。秦羽想过去攀谈，但没有。

　　课毕，那人却主动找到了秦羽，爽朗一笑：“你好，我叫李乔。”

　　“我叫秦羽。”

　　“我看你练剑很快，是个练家子吧？”

　　“没有没有，只是花功夫多而已。”秦羽答得很客气。

　　“那你是个天才啊！”李乔笑道。

　　“只是一般，天才太夸奖了。”

　　“诶，太谦虚了你。”

　　秦羽不知如何回答，一笑应之。

　　幸好这时石小虎出现在了秦羽身旁：“走，秦羽吃饭去。”

　　秦羽接过话茬，辞别了李乔。

　　吃饭时闲聊，石小虎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李乔的？”

　　“他自己来找我的，你认识他？”

　　“这可不嘛。他是苏州来的，出生于剑术世家，天赋非凡，出了名的。”石小虎有些羡慕，“要是我也有他的天赋就好了。”

　　秦羽转移话题：“两个月以后的考察准备好了吗？”

　　石小虎答道：“你肯定没问题，到是我，两个月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秦羽开玩笑道：“虎哥你怎么可能，要走也是我先走人啊！”

　　石小虎是秦羽最好的朋友，人高大，头有一些秃。

　　天剑宗后山平时少有人，很幽静。

　　离考核不到一个月了，师傅的授课已经结束，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复习摸索。秦羽心里没底，在后山练习剑术。这几套剑术他已经滚瓜烂熟，但仍然感觉没有悟到本质，形合神离。

　　秦羽闭上眼睛开始舞剑，耳听风声，努力感受着自然气息。突然他感觉到一丝异动，像有什么暗器向他袭来。挥剑斩去，却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待反应过来时，却只见一片树叶飘落脚旁。

　　正疑惑间，一阵哈哈大笑传来：“你小子还挺不错的嘛，居然感觉到了，只是功力太弱了。没穿练功服，还不是正式弟子，这样也很不错了。”

　　笑者一身褐布短衣，不修边幅，鹤发童颜。

　　“敢问前辈是？”秦羽客气地问道。

　　“我？叫我欧阳仙人就行就行。你小子为什么来后山练剑呢？”欧阳仙人问。

　　“晚辈是为了准备一个月后的入门考核。”

　　“我看你小子不错啊，也是这群小子中比较厉害的吧？”

　　“一般水平。”秦羽谦虚道。

　　“一般，那这群小子天资不错啊。天剑宗后继有人喽。现在掌门的就是群蠢猪！”

　　不待秦羽开口，欧阳仙人又说：“小子，我教你两招，赶快回去吧。”

　　秦羽连声道谢，将剑奉送欧阳仙人。谁知欧阳仙人白了秦羽一眼，折枝为剑，随便比划四式便掷枝而去：“小子，好好参悟吧。”

　　这四式像是点拨，又像疑雾，秦羽似懂非懂，只感觉玄妙无比。之后的一个月秦羽沉浸在了这四式里面，深有所悟，但总感觉有什么不足之处。

　　转眼间考核之日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