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日子终于到来,沈灵杰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盼着尽快见到陈一恒,学成之后代表沈家重出江湖。
离别之时,沈严看着有些兴奋的沈灵杰,略微严肃的口吻说道:
“杰儿,你对外面的世界不够了解,早知会有今日,为父就该带你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
出门在外,行事一定要低调、谨慎,切勿张扬,别多管闲事,知道吗?”
这几句话沈灵杰已经听了多遍了,有些不耐烦的说:
“知道了,知道了。”
沈严有些不甘心,又补充说:
“还有,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三种人,美女、莽夫、小白脸。
莽夫倒也还算好,另外两种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记,切记。”
“爹,这道理我是懂的,你就放心吧,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母突然开口说道:
“别老跟孩子讲大道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竟让他一个人去学武,有这个必要吗?
你作为一庄之主,不会半点武功,过得不也挺好吗?算了,还是让我们娘俩说点悄悄话吧。”
说着,她便把沈灵杰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
“别听你爹那些废话,出门在外最需要的是这个,没有什么是它摆不平的,你放心的花,不够了就给娘写信。”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偷偷把一个用手帕包好的东西递给了沈灵杰。
“快收起来,别被你爹看见了。”
“遵命,母亲大人。”沈灵杰将此物收入怀中,笑嘻嘻的说:
“果然还是你最疼我!”
说罢,两人便在那里呵呵的笑了起来。
“行了,天也不早了,再不出发赶不到客栈就糟了。”
沈严一脸严肃的说道。
沈灵杰望了爹娘一眼便钻进了马车,他们门外伫立了很久,直到马车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沈周氏才放声哭了起来。
沈严则关切的用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慢慢回到了山庄之内。
从筑剑山庄到断崖斋大概一千多里地,是一段十分漫长的行程。
沈灵杰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心中甚是喜悦,一会看看这里,一会望望那里,发出这样或那样的感慨,俨然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惹得护送他的两个下人忍俊不禁。
但是天天呆在马车上也是件很难熬的事,在车上颠簸了十几天之后,他终于无聊的安静了下来。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昏昏沉沉的,每每进入梦乡,他梦到的都是在别院与木子柒对话的场景。
那种心动的感觉占据了他内心的所有,让他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想要尽早出人头地,获得一番事业。
有一天早上,马车已在外面候着,沈灵杰走出了旅店却迟迟没有上车,他向随行的人问道:
“现在到哪了,离断崖斋还有多远?”
“回少爷,现在已经在山东境内了,离断崖斋还有一百多里地的样子。”
“哦,那也不远了,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不用再跟着我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
说完,他一个人大步朝前走去。
“少爷,这可使不得,老爷吩咐过的,要是没把你送到,我们会挨罚的。”
“我意已决,你们要是敢拦我,不用等到回家,我在这里就可以处置你们两个!
不说了,我到了会给家里写信说明情况,你们不会受罚的。”
听了这话,两个下人便站在那里,没再坚持了。
沈灵杰走了不知多久,确认后面无人跟随,便感觉自在了许多,想着这几天在马车里闷坏了,现在可是要好好放松一下。
正四处张望着,忽然间看到眼前有座酒楼,有三层楼那么高,屋顶的琉璃瓦闪着片片金光。
每个细节用料都极为讲究,装修华丽,颇具地方特色,正门上方悬一牌匾,写着“聚贤阁”三个大字。
“就是这了。”
沈灵杰想着,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一店小二见有客人进了门忙伺候着入座,说道:
“客官,你打算吃点什么,本店有上好的酒肉,在这济南城里可是独一家啊!”
“哦,我早就听说鲁菜很是有名,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招牌,可否说来听听?”
“客官,要说吃鲁菜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是济南城最有名的鲁菜馆!
厨师当年可是伺候过皇上爷的,像这糖醋鲤鱼、葱爆海参、油爆双脆,还有这个,这个,和这几个,都是客人最爱吃的。”
“好,那每样都给我来一份,快点上菜,吃饱了我还要赶路呢。”
“这,点这么多就你一个人吃吗?我们这店可不便宜啊!”
沈灵杰听了险些笑出声来,“我既然敢点,你还怕我出不起银子吗,快去把菜上来。”
说话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个帕子,打开后朝着店小二晃了晃,店小二看的都直了眼——那帕子里包着的,是一厚叠面额巨大的银票。
“得嘞,我这就去。”
说着,他就快步走到了掌柜那里,说了几句悄悄话,掌柜听懂后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从后厨那里出去了。
掌柜一溜烟的跑过来,对沈灵杰恭维的说:
“客官豪爽,我这里有上百年的桂花陈酿,是极品中的极品,不知客官要不要来上一坛,美酒配佳肴嘛。”
“不用了,我不饮酒,菜还是要快些端上来,我还要赶路呢。”
美美的享受了一番之后,沈灵杰便大步朝城门走去,走了好久才走出了城东门。
刚刚走到城外,他就觉得走路走的十分辛苦,心中万马奔腾道:
当初知道我要出来闯荡,怎么就没学学骑马,这走下去,怕是要走上好几天啊。
正抱怨着,有两个骑着骏马的白衣男子从他面前一跃而过,没了踪影。
激起的阵阵尘灰,将沈灵杰围了起来,久久不能散去,沈灵杰的心里更难受了。
他忍着心中的不满,继续朝前走着,旁边的草丛中突然跳出两个壮汉,面颊黝黑,每人手持一把朴刀,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