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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截胡

  “老大你看!”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那叠银票,抖了抖,得意的说。

  另一人继续搜着身,不一会开口说道:

  “这还有个钱袋,里面几十两碎银子,还有封信,也不知道写的些啥。”

  柳莺莺接过信,“断崖斋”三个大字映入了她的眼帘,她将信拆开,眼光迅速在信纸上扫动。

  随后又将昏睡的沈灵杰搜查了一遍,这才看到青虹剑尾部刻着的“筑”字。

  “糟了,这回我们得罪大人物了,这信是断崖斋写给筑剑山庄的,这人就是筑剑山庄的少主。”

  “啊?”另外两人听了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老,老大,要不这单生意咱还是别做了,把钱还了他,给他找个店歇下,咱就撤了吧。”

  “对啊,这两家我们都惹不起的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还有嗷嗷待哺、、、”

  “别说了,容我想一想。”

  柳莺莺厉声说道,然后踱起步来,作沉思状。

  “这钱还是赚得了的,我们只需略施小计即可。”

  说罢,她将方才的银票塞入袖口中,将钱袋和信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又将他胸口的衣服撕烂了一些,转身抽出自己的绣帕,用化妆的墨笔在上面写到:

  “多谢少侠相助,无以为报。”

  然后从身上摸出了几钱碎银子,几个铜板,连同头上的玉簪,用绣帕包起,塞到了沈灵杰的包袱中。

  “差不多了,不过还得把这尊大佛送走才行,而且越远越好。

  王二,你去路边找个车子来,说帮忙带个醉酒之人行一段路,可出重金。

  王大,你把这里收拾下,先撤下去吧。”

  “是!”

  一个老翁架着一辆马车从主路上赶了过来,王二正坐在车后。

  柳莺莺见了老伯,主动上前招呼,热情的说道:

  “老伯,我远房表弟路过此处,便顺路来探望我们,没想到高兴之余喝多了酒,难以前行。

  本打算留宿一晚,结果他有要事,明日务必赶到青田县,求你帮个忙,我们必有重谢。”

  说罢,从身上掏出几两纹银,交到老伯的手中。

  “可以,可以的,这事交给我,你们放心好了。”

  老伯伸手抓住银子,塞到了自己怀中。

  王二将沈灵杰抱上了车,柳莺莺将包袱枕在他的头下,二人站在一起,目送着老伯和马车消失在了原野之中。

  “老大,可真有你的,等那小子醒了,晕头转向的,说不定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不可大意,有了这笔钱我可以继续完成之前的事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过了个把时辰,老伯驾着马车已经出了郊外,来到了一片密林之中。

  林中树木茂盛,青松翠柏,虽是白昼,却难得见到天日。

  老伯今日接了单好买卖,正想着明天回去怎么跟老伴儿庆祝,开心的不得了。

  突然,林间传出了一阵凶猛的虎啸声,震耳欲聋,而且正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这老虎正朝老伯方向逼近。

  老伯心中惶恐,手脚失了分寸,竟朝马背上重重的就来上了那么一鞭,这一鞭挥下,险些落得个人仰马翻。

  还好他死死拽住了缰绳,控制住了马头,马车飞一般的疾驰而去了。

  而沈灵杰就在这一颠一顿之间,连人带着包袱甩下了马车,依然昏迷不醒。

  话分两头,只见这密林当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衣衫褴褛,竟骑着一只白额吊睛大虎在山中奔驰。

  这老虎面相凶猛,眼中流漏出烈火般的凶光,血口微张,犬牙交错而立。

  再看它的额头上,几道纹路形成了一个百兽之王的“王”字,怎一个威风了得。

  反观他背上这人,在这巨大的杀气和满路的颠簸之下,却反而气定神闲,屁股似粘在它身上一般。

  一个手按在老虎的后颈处,另一只手则拿着个酒葫芦,时不时往嘴里送上两口。

  “猫儿,刚才哪里来的喧闹声,过去看看。”

  这老虎仿佛能听懂人言一般,转了个方向,径直朝那个方向狂奔去了。

  没一会,便来到了下坡处,而沈灵杰就躺在坡道上,老虎以为有了吃食,载着老头沿着下坡狂奔,老头见状一惊,忙道:

  “你个畜生,快给我停下来。”

  可这老虎此刻早已兽性大发起来,如脱缰的老虎一般,借着下坡的优势,速度越来越快,反将这老头从身上甩了下来。

  “不好。”

  老头大叫一声,但为时已晚,从这山坡一溜烟儿滚了下来,死死地压在沈灵杰身上。

  老虎此刻已停在了二人身边,露出了狡黠的表情,好像在嘲笑那老头的囧相。

  老头虽经过这么一折腾,但却没受什么大伤,只是表情十分不悦,大喝道:

  “你这厮,怎的悟性这么差,教你那么多次,还屡教不改。”

  说着,便伸出左手,微微开合,便悬空将一枚拇指大小的石子吸入手中,反手一弹,正中那老虎的眉心处。

  “看你这头上的王字淡了许多,让我来给你加深点,哈哈哈。”

  这老虎被石子打了这么一下,之前的威风全都没了,表现出顺从的样子,低着头在老头身边蹭了蹭,显得十分温顺。

  老头这才转身探了探沈灵杰的鼻息,用手轻轻按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然后用鼻子轻轻一嗅。

  “这婆娘,倒还是有些本事的,哈哈哈。”

  说罢,他没有管沈灵杰的死活,反倒将他从上到下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了那封信来,对着封面上的三个字凝视了许久。

  他的表情,真是五味杂陈,复杂到难以形容,忽而笑笑,忽而又哭了起来,忽而自言自语,忽而又对着老天破口大骂,发泄了一通。

  “这下舒服多了,哈哈哈。”

  说着,他不慌不忙的打开了信,从上到下读了一遍,然后又读了一遍,仰天大笑道:

  “陈一恒啊陈一恒,你这老贼处处胜我一筹,让我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现在终于到了我转运的时候啦!老天有眼,临末了这老东西的传人还被我给截胡了!”

  说罢,用一只手把昏睡的沈灵杰提起,丢在了老虎的背上。

  “猫儿,你乖乖给我把他送回洞去,我回去要是没看见人,或是他缺胳膊少腿了,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拿你的虎皮做衣裳,拿你的虎鞭泡酒喝。”

  这老虎一听,慌得竟发出了一声猫叫,乖乖的驮着沈灵杰上山去了。

  见此,老头长叹口气道:

  “看来今天只能我自己去买酒喽。”

  话音未落,人却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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