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快过来,从今天起为师要教你一些真本事了。”
“什么真本事?之前我练的轻功身法和体力训练难道不算吗?”
“算是算,但终究也就是打了个底,这轻功、体力和内功三者,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你若内功不行,另外两者就算日日修炼,练到七老八十,也是没用的。今天师父就把我的绝学传授于你。”
说话间,老头儿已从背后掏出了一只短笛,呜呜呀呀的吹了起来。
那笛声有如魔咒一般,从笛子的几个孔中乱窜出来,硬生生地传进了沈灵杰的耳中,惹得他急忙用双手堵住耳朵,大叫起来。
“师父饶命,我知错了!”
老头将笛子从嘴边缓缓拿开,故作神秘地问道:
“你可知这是何物?”
“五音不全的笛子呗,还能是什么?”
“非也、非也,我把它称作‘螺旋手中笛’,你且看好了。”
只见老头将左掌摊开,把笛子在手心一放,这笛子便在手心飞速旋转起来,速度之快,竟快到肉眼难以辨识,分化出无数的幻影。
笛子还在手中转着,他又从背后掏出一物,丢到了沈灵杰的怀中。
他双手拿着这东西,仔细的研究了起来,这东西是用青铜制造而成,分为左右两半,中间由一铰链连接,合二为一时跟人的手掌一般模样。
“将它套在你的右手上,看看合不合适?”
沈灵杰照做起来,将两个半片在右手上一夹,竟贴的严丝合缝。
霎那间,师父却已从石头上一跃跳到他的面前,将手中的笛子向他左手中这么一塞,便紧接着听到了“咔嚓”一声。
原来,趁沈灵杰没注意,这老头用一把纯钢小锁将他右手上的东西锁在了一起,然后把钥匙掰断,丢在了地上。
看着他吃惊到呆住的样子,老头洋洋自得的说道:
“哈哈,今日为师送你两样东西,一样你已经见识到了,这另一样便是‘干不了啥锁’,戴上这东西,你这右手便像是废了一般,啥也干不了。”
“陈一恒,你这个老混蛋,你这给我弄得都是些什么东西,戴着它叫我以后怎么砍柴、吃饭、洗衣、、、”
“没错,我陈一恒就是这天底下最坏的坏蛋,哈哈!!!
但我也没办法,要练成上乘的武功,就要承受这非人的折磨。
从现在起,你的一切活动都要由左手来做,直到你能运用真气将这‘螺旋手中笛’耍的同我一般好为止。”
山中方一日,世外也一日,只是这山中的一日,却又与这山外的世界大不相同。
这里远离世俗,远离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没了那凡尘中的喧闹和熙攘,人的内心自然清净纯粹许多,做起事来也能事半功倍,一日可当三日用。
果然,在这怪老头的精心指导之下,沈灵杰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将这左手运气之道练就的如火纯青。
现在这笛子只要在落他的手中,便如同着了魔一般,可以正着转,可以反着转,可以随着他的心情变化忽快忽慢的转。
“老头,你看我这‘螺旋手中笛’耍的如何?”
眼看说话这人,却与两年前进山时判若两人。
他长得更加高大威猛,身材健硕而匀称,脸上五官分明,鼻梁挺拔,眉开严阔。
看似文质彬彬,眼角却又透出一股子邪魅之气,好不潇洒,好不迷人。
“哈哈,耍的不错,当有我七八岁时的水准了。”
这老头说着,便从洞中拿出了一把杀猪刀,朝沈灵杰的右手砍去。
只见首起刀落,他右手上戴了一年的青铜手套就这样断做了两截。
这右手因长时间不见天日,看起来白白嫩嫩,玉指芊芊,而这左手则因饱经风霜,身经百战,变得强壮无比,有如钢筋铁骨一般。
“如此甚好,今日为师便将我的不败神技——左桐剑术,传授给你。”
这左桐剑,便是老头儿一生之中的本命之剑,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却不见踪迹。
多年以前,他曾专心于“双桐剑圣”张之行门下修行,是他这双桐剑法的传人之一。
无奈这张老前辈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将这原本一套的剑法一分为二,却只将这左桐剑法传授与他。
而那右桐剑法,则被他拆开来传授给了陈一恒。
这两人虽为同门师兄弟,但却因年轻气盛,互相较劲儿,谁也容不下对方。
在他们修行完毕,准备下山闯荡江湖之时,不知是什么原因,下山的只有陈一恒一人,而他却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未在江湖中存在过一般。
“乖徒儿,你且听好,这左桐剑法讲究气、神、形三位一体,以气御形,以形补神,以神化气,三者融通,方为上乘,若缺其一,则比那市井中耍把式卖艺之人还不如,你可明白?”
说话当中,他信手折了根软绵的树枝,在手中那么轻轻一握,树枝好像被冻住了一般,变成了直挺挺的一条,在他的手中听话无比。
随着他掌中姿势的变化而旋转、静止,前进、后退,接着他竟忘我的将这树枝挥舞了起来,这树枝便将他的周身围起,竟看不出有一丝破绽。
“这节树枝,以气御之,可化形为剑,亦可化形为纸,形与神相辅,神与气相成,方能变幻莫测,扑朔迷离。”
说着,他用这树枝朝面前的树这么一挥,一棵树便随之倒下,再看断口处,竟有如利刃一刀切断的一样,切面连贯而整齐,光滑无比。
这时,他又朝另外一棵树,用力那么一挥,却犹如微风拂面,这树竟纹丝不动,好一个乱花渐欲迷人眼,让人实在捉摸不透。
“为师今日所传,你可都用心记下了?这绝密的剑诀,是不可再说第二遍的。”
沈灵杰已被眼前这诡异的剑法迷得如痴如醉,那剑诀早已在脑海中不知反复了几十次,就算是说深深的印在心里也不为过。
“师父放心,我已将它谨记在心,就算山崩地裂、日月颠倒也绝不会忘记。”
“哦?如此甚好,哈哈哈哈哈。”
“这剑诀之高深,深不可测,你必要多多领悟,亲身感受才行。”
沈灵杰心中突然生出一问,却不知当不当讲,最终还是笑着说了出来。
“徒儿知道了。敢问师父,你的左桐剑在江湖上能排到什么位置?”
“未可知。”
老头抛下这样三个字,转身回洞中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