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鹏是尊月教教主封狼居的儿子,在尊月教地位尊贵,可就是不怎么想管事。这次来南京,本是为了调查王森失踪的事情,其实还是为了雨雪霏霏。他从小就认识雨雪霏霏,说过长大后娶她,前不久还亲自去拜月宫拜访,可结果都被拒绝。
“这吹牛的功夫都快赶上我了。”
听了严凯之言,封鹏显然不信,高傲的雨雪霏霏,会喜欢一个娘娘腔。
严凯微怒道:“你问霏霏,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霏霏,真的假的。”封鹏玩味道。
雨雪霏霏没理会封鹏,见严凯真搬过来,担心他破坏自己计划,心想如何摆脱这两人,不爽道:“出去,我要休息。”
“睡觉啊,要不我陪你睡,霏霏妹妹,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封鹏口头便宜道。
雨雪霏霏嘴角略微翘起,嫣然一笑:“真的?”
“玩笑……”封鹏对雨雪霏霏的这种笑容不陌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立刻出门去了。
两人出门,严凯一剑横出,指着封鹏道:“最好离她远点。”
“想打架,爷奉陪。”封鹏说完,从腰间快速拿出一把匕首,匕首通体乌黑,长九寸,两边刃口光泽耀耀,锋芒锐利,看着像一把短剑。他拨开严凯的剑,也不打招呼,直接向他刺去,取其性命,狠厉果断。
严凯好歹也是江南四大门派问鼎阁的少阁主,武道底子不弱,快速后退,提剑抵挡,不然非命丧当场,勃然大怒道:“小人。”
“你是君子你让老子啊。”封鹏说着又接着进攻,虽然他的匕首像短剑,但毕竟是匕首,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好在灵活多变,倒也让严凯处于守势,暗叹道,“这家伙有两下子。”
本来还热闹的是非酒楼,因为两人打斗,客人去了大半,能留下看热闹的,基本都算半个江湖人,还对此议论纷纷。
雨雪霏霏本就很烦这两人,见两人在酒楼打起来,心想自己生意还做不做,出来斥责道:“给我滚出去打,打坏一件东西,十倍赔偿。”
“有本事出去打。”严凯还是有些怕雨雪霏霏的,对封鹏道。
“出去就出去,谁怕谁啊。还有,输了的,不准再接近雨雪霏霏。”封鹏现在还没有使出全力,只要严凯答应,他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
严凯和他同样的想法,到外面后,斗在一起,难解难分,一时不相上下,反倒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雨雪霏霏请出两人后,店内的客人更加少了,突然看到六隐门的少门主纪秋,正在下面喝茶,对身边的吴元道:“去把纪公子请过来,不要让人看到。”
还好吴元了解雨雪霏霏,不然听到这么歧义的话,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苟且。
纪秋来到雨雪霏霏包间,笑赞道:“小宫主是越来越花容月貌了,这江南估计没有人能与之相比,也不知将来会便宜那个男子。外面的两人,应该是你的追求者吧,我想肯定没戏。”
雨雪霏霏笑靥如花:“少门主,两年不见,倒是学会哄女孩子了。不过你也不用羡慕,听说和你订亲的杨柳依依,她可是出了名的大美女,可比我还美上几分。”
纪秋也想见见杨柳依依,可现在任务在身,时间紧迫,笑道:“小宫主,我这次过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我父亲已经告知,让我完全听命于你,你说怎么做。”
雨雪霏霏也不是个喜欢闲话的人,分析道:“莲花山庄的人已经抓进去四天了,我叮嘱过田谷,让他先饿着这些人,今晚我们夜审,应该会有效果的。”
“饿了四天?”纪秋心想这小宫主果然是个狠角色。
“你也知道,这些名门正派骨头硬着,不磨磨性子不行啊。”雨雪霏霏讥讽道,她之所以饿着他们,主要还是在等六隐门的纪秋。
虽说拜月宫和尊月教联合,也是和朝廷联合,可这种关系很微妙,因为拜月宫和朝廷不直接联合,所以田谷未必信任她。就算田谷信任她,雨雪霏霏真帮田谷找到密函,功劳多半还是田谷和问鼎阁的,拜月宫估计连汤都喝不到,她岂会为这些人做嫁衣。
雨雪霏霏知道六隐门已经和朝廷合作,纪秋作为六隐门的少门主,表面代表的是朝廷的严家。现在纪秋名正言顺的接手这件事,田谷和问鼎阁不会起疑心,她才有机会运作,想办法和六隐门合作,把这笔财富收入囊中。
“有道理。”纪秋岂能不明白雨雪霏霏的想法,知道他需要借助自己身份,笑道,“我听你的。”
两人商议后,为了避开严凯和封鹏,从后门离开。
来到衙门,纪秋拿出锦衣卫令牌,衙役立即禀报。此时田谷正在审讯,他也想立功,可莲花山庄的孔贞淑是平意堂孔建凡的妹妹,他又不敢用刑,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两天,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何况孔建凡还在不断施压。现在听京城来人,他也想摆脱这烫手山芋,立即出来迎接。
“镇抚司纪大人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下官也好为大人接风洗尘。”田谷逢迎道。
“田千总不用客气。”纪秋既不亲近也不示好,却能显出官家的威严。
田谷心里羡慕,自己还需要到处想办法立功,可纪秋只因为是六隐门少主,二十不到,便已经是朝廷从四品官衔,感叹没法比。
几人来到大牢,只见莲花山庄众人,脸色苍白,哀毁骨立,好生凄凉。
雨雪霏霏看了看众人,目光在武平身上扫过,见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然后又把目光扫向陆正鹤,冷笑道:“只要你们谁,可以说出一点有关密函的事情,我答应给你们一笔钱,保证你们以后生活无忧。如不然,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你们自己掂量一下,等会我再过来,机会只有一次。”
田谷有些好奇,既然是雨雪霏霏问话,纪秋反倒是一句也没有说,在想两人是不是已经搭上线了。
雨雪霏霏还没有走出几步,转身对衙役道:“去把那个郎中给我带出来,我有话问。”
“你们想干嘛,他是无辜的,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孔贞淑微怒道。
“为什么是我?”武平还在自怨自艾,就被衙役抓住,拖了出去
走出百米后,雨雪霏霏对武平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只是一个郎中,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武平感觉挺冤枉的,本只想赚点小钱花花,结果却卷进了是非中。他应该是和这件事最没有关系的,不知雨雪霏霏为什么单独点自己。
“不说我就只能杀了你。”雨雪霏霏说完给了武平一个冷冽的眼神。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啊。”武平现在身体很虚弱,勉强可以站立,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雨雪霏霏。他不得不承认,雨雪霏霏真的很美,只是不知这么美的女孩,怎么也这么不讲道理。
“最后机会。”
纪秋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一丝血痕出现,可见此人剑道厉害。他刚才露这一手,不过是试探,因为雨雪霏霏让他演戏,既然是为了救这个郎中。他了解的雨雪霏霏,从不在意别人生死,尤其是男子,这郎中算个例外。
雨雪霏霏还担心纪秋下手太重,一不小心结束了武平,见纪秋恰到好处,笑道:“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啊,既然你是无辜的,那你走吧。”
“这样不妥吧。”田谷见雨雪霏霏私下要把武平给放了,责备道,忙命人拦下了武平。
“田千总,雨雪霏霏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放人。”纪秋淡然道。
“田千总,我们的目的是密函,不是杀人。就算这些人真给你杀,我们敢杀吗,还不如拿来利用。”雨雪霏霏笑着解释道。
田谷也知道,大家都忌惮平意堂孔建凡,这可是江南武林的领袖人物,如果自己这边伤了莲花山庄的人,就算孔建凡不明着说什么,大家也担心他暗中使坏,毕竟这可是江湖上的顶级武道高手,他一个小千总,的确防不胜防。
“你过来。”雨雪霏霏对一个衙役道,“你现在进去,在不远处,发出一声凄厉叫声,故意让他们听到。”见衙役转身欲走,笑问道,“会学这种声音吧?”
衙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如仙女一般,见雨雪霏霏和自己说话,他感觉这是荣幸,笑道:“这种声音我们听得多了,保证办好。”
“攻心为上,果然高明。”纪秋故意恭维雨雪霏霏道。
田谷现在已经明白,秋子故意拉出武平,就是想让莲花山庄的人知道,不合作的后果就是死。这的确是个好法子,等会只要一个个拉出来盘问,又不用杀人,说不定可以诈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同时也不用得罪平意堂孔建凡。
联想莲花山庄的人被抓,也是她想的办法,以杀人罪名入狱,连孔建凡都不敢随意让官府放人,暗赞这人心计好重,让他都生出了害怕之心,田谷赔笑道:“接着下一个。”
“先等等,这样他们会更加忐忑,那问话效将果将事半功倍。”雨雪霏霏笑道。
武平出来后,本想一走了之,可还是担心众人,在衙门不远处观望,看有没有和自己一样被放出来的,现在他还挺感谢雨雪霏霏的。可是等到夜幕降临,他也没有再见一个人出来,心里又开始担心和纠结,自己应该回杭州城,还是把这件事告知平意堂。
雨雪霏霏在大堂休息,见吴元过来,笑问道:“怎么样?”
“他去平意堂了。”吴元还真有些佩服武平,感觉他比一些所谓的侠义之士更侠义。
“还真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雨雪霏霏暗自好笑,然后对众人道,“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