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心的两只眼睛瞪的很大,不停的在吞咽口水,眼睛盯着张玉兰,一字字道:“我说,姐姐……我悦心,不!我张悦心!一辈子只认你们两个姐姐,一个是你张玉兰,另一个就是张青梅。这段时间以来,请原谅我对你们的冷漠无情,也请你们不要怪罪,原谅愚昧无知,也原谅我一直记恨着你小时候对我所做的一切。”
说完她的两个膝盖已经跪在地上,张青梅也跑了过来,两人一同看着现在的悦心,悦心的脸上是笑着的,却流着泪,许忧明白,那是悦心说过的喜涕而泪。
“两位姐姐,请受愚妹一拜!”
拜完,两人便把她扶了起来,
张玉兰在一旁喃喃道:“娘,我完成了你的遗愿,妹妹,她终于肯认我了。”
张青梅也笑着说,“太好了,我也有妹妹了,我也是要做姐姐的人了!”
“好姐姐,好妹妹。”
几人相互称谓着,许忧在一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张悦心对着众人喊着,“我有了姓,我姓张,我叫张悦心!”
心静和尚用手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须,不禁感叹道:“又是一场团圆,我的胡须也又白了些……”
话完,他的眼睛瞧向了客栈外的方向,许忧观察着心净和尚的一举一动,连忙上前询问道:“大师,发生什么事了?”
心净和尚放下手默默道:“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话音刚落,客栈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众人都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情,纷纷赶了出去,刚走到客栈大厅,掌柜和小二都像是丢了魂似的往里赶,里面的客人也吱呀呀的四散离去,掌柜跑到柜台前就慌张的倒下,许忧前去观察,发现两人胸口衣裳破了个大洞,胸膛上面血淋淋的像是少了一块肉,他立马从怀里掏出了药,给两人敷上,并且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
老板一脸痛苦,咬文嚼字的说,
“外面有两波江湖上的人,扬言要找剑尊悦心,我这做小本生意的,虽也认识些江湖人,但这个剑尊,刚成名不久,我哪儿认识?我让他们去别处找,他们不肯,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剑,我怕他们惊吓到里面的客人,就说了些让他们快些离开的话,没曾想他们竟然用剑刺我和我的伙计,你说这算什么事吗!”
老板无奈的拍了拍手,哀怨都落在心中。
张玉兰张青梅一脸诧异的看着悦心,悦心紧握着双拳,头微微低下叹声道:“唉~我就说,出名绝不是一件好事…老板,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我,对不起,牵连到你,和你的那个伙计了。”
老板一听,当时傻了眼,拱手对悦心讲道:“哎呦,小祖宗!没曾想,我小小客栈竟住进了一尊大佛,此地实在狭小,怕是容不下你,你还是快些走吧!”
话音刚落,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张玉兰看到他这个样子脸上写满了厌恶嫌弃,她上前说道,“瞧瞧你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小娃娃一样,外面来了多少人?待我们出去将他们教训了,再拖进来向你们磕头认错就是,就这个事儿你就让我们走?我们又不差你银子!”
张青梅也道:“就是,搞得好像我们女人很容易受欺负似的。”
谁知张玉兰说完话,老板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哎哟,姑娘。外面的都是些彪莽大汉,凭你们几人哪会是他们的对手?银子我都可以还给你们,你们也别想为我出头,不然呐,我这条命,怕是没几年好活了!你们想想,如果这个剑尊,住在我这儿一日不走,那慕名而来的人就会络绎不绝,听我句劝你们快些离开吧!”
悦心走了过来,对张玉兰讲道:“姐姐,你不要再难为他了,他也不容易。”
听了悦心的劝,张玉兰才罢休,她拉过悦心的手,柔身道:“妹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青梅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陪着你。
张青梅也道:“对!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因为我们是姐妹。”
悦心点头,似乎已下定决心,
“既然两位姐姐都这么讲了,那么从此之后,我们姐妹三人共患难,共度难关。”
三人携手表态,许忧见状也加入进来,
“还有我,你们怎么能把我给忘了?”
四人将手叠在一起,像是一家人。
许忧又道:“那么,作为男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应该站在你们前面,所以就让我先去外面探探路,你们在这等我就好。”
他对着悦心相视一笑,便脚底生风,向外跑出。
张玉兰对着离去的许忧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瓜,太急于在你的面前表现自己了。”
悦心问道:“姐姐,你说的是许忧?”
张青梅向她解释,“许忧为了你每日刻苦练习剑法,比他读书还要勤奋,就是为了要保护你,不想再失去你了。”
许忧踏出了客栈门,顿觉这一刻,身心舒展,满满的自豪感,化作笑容洋溢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回男人,他站在了悦心的前面,他要为悦心退敌。
从前他心里全是书画,而如今全是悦心,他没有管外面有几个人,哪怕是千军万马,心中也不会生一丝畏惧,他望向自己左边不远处站着五个长袍,像是文人的剑客,他们长发凌乱满脸胡渣子,上面还残留着酒水,这五人看上去面相一点也不粗犷,身上长袍也不沾一滴尘灰,这五人虽然高壮,却很文雅。
而右边站的六个人,都是坐着,或着靠墙,全都很懒散,驻于各个角落,像是地痞流氓。他们穿着一身青衣,头戴着黑纱斗笠,黑纱直垂在颈部,所以看不清楚脸,腰间别有弯刀,比起右边那些人,许忧还是觉得左身这五个白袍人看得要顺眼一些。
那五个人中,有一个向许忧走来,只见他拱手作礼。
“在下墨子门陈玄妙,你就是剑尊?”
许忧自信的抱臂作答,“不,不是。”
那人刚才的好脸色,顿时烟消云散,
“不是,不是你出来干嘛!”
许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们是青衣客墨子门的人?”
那人点头似乎很是得意,
“算你小子有眼光,去把真正的剑尊叫出来,就说我们要找她比武。”
许优摆了一张臭脸回答他的话,
“比试早就完了,再说,比武大会那一天你们也在场,那个时候怎么不上台呢,现在在找剑尊,她怕是没空!”
陈玄妙挑眉道:“没空?我看你是在讲笑话,她成了名,只会希望有更多的挑战者出现与她切磋,这样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名气才会越来越高,要么就是她本没有真本事,只是比武侥幸捞了个剑尊的称谓而已,所以她怯战了不敢出来。要么就是她根本看不起我们。”
许忧赶紧叫停,“停,这一点我可以解释。剑尊是凭实力赢得的比试,并不是侥幸。她就在里面,只不过你们得先赢了我才有资格挑战剑尊。”
那人当即笑道:“我认得你,那天在台上表现不错,不过对于我们而言,还差了些,我们也可以解释,当时我们的确没有上台,但我们只是不屑跟台上那些阿猫阿狗斗,我们选择了一条轻松又明智的办法,直接去挑战最后那个胜利者,岂不一举两得?”
许忧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想法的确不错,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干。
见许优不语,陈玄妙又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把剑尊叫出来,要么就是我在你胸口上也刺上那么一个大洞!”
虽然他气势上确实有些胜过许忧,但是许忧却并不示弱,立刻回话道:“你以为我怕你?当我学是吓大的!我还是原先那句话,要想见剑尊先过我这关!”
墨子们的五个人顿时有些不耐烦,也并不想理会许忧,就绕过许忧要往门里进去,许忧快步上前两臂张开挡在众人面前,“怎么,你们不敢跟我打?”
“不敢跟你打?你算老几!我们在门外等了她这么久,已经算给足了她面子,她既然不出来,我们也只好收起自己的面子。”
话语间几人打开了他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前走,许忧勃然大怒,登时拔出剑来,五人听到了剑鸣声,顿时停住了脚步,好像剑鸣声刚出,他们就已经停住了脚步。
许忧将剑对准五人大吼道:“我已经拔出了剑,现在要正式挑战你陈玄妙!你不接受,我就去江湖上散布谣言,说你们墨子门看不起人,不屑与无名小辈切磋赐教,到时候我看你们是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墨子门的名声重要!”
陈玄妙不禁回头拍手叫好,“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他站到了许忧的对面,用手握在了剑柄上紧紧的,却没有拔出来,许忧抱拳行礼,“请赐教。”
陈玄妙懒得回话,只是用嘴答道:“墨子门,陈玄妙。”
许忧眼睛一横,主动出击,对准陈玄妙拿剑的手,就是一刺,他以为陈玄妙会抬手拔剑防他,这一剑也会变换招式来应对,却不想陈玄妙只是虚晃一下身子,就躲开了他这招,他的手依旧紧紧握在剑柄上,许忧没有办法,别人不出招,自己又不好出招,毕竟是自己挑战的他,许忧拿剑大吼一声,似已喊出了自己的决心,也给了自己绝对的勇气。
一剑,两剑,三剑。这三剑分别刺向陈玄妙大腿,肩膀最后一剑从陈玄妙的头顶绕过,陈玄妙的手,依旧紧紧握在他的剑柄上,没有偏移一寸。
许忧没有气馁,使出他这一年所知所学的剑法狠招,对陈玄妙尽用,渐渐的许忧明白自己,绝不会是陈玄妙的对手,陈玄妙躲开他的攻击,简直易如反掌,小菜一碟,在陈玄妙的面前许忧就像是一个孩童。
这种想法严重的打击了许忧的行信心,他的剑也慢了下来,也犹豫了下来,陈玄妙随便一瞧,就知道许忧的剑用分心了,然后只退一步,那紧紧握剑的手,突然拔出,许忧早有防范,所以恰巧地接到了他这一剑。
两剑相撞,哐当一声,许忧的剑就从手中飞了出去,万万没想到陈玄妙只用了一招,就将许忧的剑打落在地,许忧丢剑那一刹那,就觉得手臂像是脱臼似的,这轻轻一剑孰不知有二十年的功力,许忧觉得自己这一年的功夫,在这个人面前简直就是花拳绣腿,青衣客那边发出了阵阵的嘲笑声,许忧觉得有些后悔,不该打肿脸,充胖子,丢这么大的一个脸,他狼狈的将剑捡起,陈玄妙对着战败的许忧讲道:“你是不是该回去多练几年?不然你连剑都拿不稳,大街上随随便便找个人拿个锅铲瓢把,就能把你剑打掉。输给我们,你可不丢脸,输给他们那才叫丢脸,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引起身后的人,也开始笑了起来,一个接一个。
这就把许忧脸气的是一红一紫,但输了,就是输了,他也只好认,
“陈玄妙,我们再比一次!”
许忧将剑重新对准陈玄妙,陈玄妙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气,“再比一场?若是生死较量,你不知已在我剑下死了多少回了!快快躲开,我要和剑尊斗,你真是个顽固小辈。“
许忧的脸被气的煞白,刚才还是一红一紫。
他已决定跟他再斗一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随着一声惨叫,客栈里的等待的三人预感大事不妙,齐身跑出,见许忧用手捂着胸口,嘴角还有鲜血,悦心疼极了,急忙跑到他的身旁将他扶起柔声道:”许忧,你还能站起来不?”
许忧吃痛见悦心来了,脸上一番苦笑,摇头回话。
“悦心,我刚才有些大意了,快扶我起来,我还要再跟那个家伙打一场!”
许忧艰难的站起身,又差点摔倒,悦心看着他,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你武功不好,干嘛还要之逞强?能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这么犯傻。”
许忧点头,握住悦心的双手。
“悦心,我害怕再失去你,我不想什么也不做,我这次要站在你的身前,我……”
悦心打断了他的话,“傻瓜,你不用向我证明什么,你心里爱着我就已经足够了,至于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了。从今天开始没有谁可以伤害我在乎的人。”
许忧在悦心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份坚强,更多的是成长。
陈玄妙见到姐妹三人跑了出来,犹豫过后,展颜问道:“不知三位,哪一位才是忠武堂,得胜的剑尊呢?”
张玉兰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陈玄妙顿时有些犹豫,
“你就是剑尊?”
张玉兰双手叉腰侧身,冷漠回答,“我?不是。”
陈玄妙直起了腰,走到张玉兰正脸处,不停的打量张玉兰,仿佛是没有见过女人一样。
“我看也不像,倒挺像是个大家闺秀。在下墨子门陈玄妙,今日有幸目睹姑娘芳容,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不能!”张玉兰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决。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不像是个好人。”
“那怎么样才算是好人?”
“你想知道?”
“想!”
陈玄妙色眯眯的看着张玉兰,似乎要将她的身子望穿,
“但是你今天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错误?我不知是什么,还请姑娘赐教。”
张玉兰移动的身子,对着这两帮人指指点点,
“你们这一帮子人,好不懂规矩,来找剑尊比拭,连封正经的挑战书都没有,还无故刺伤客栈的老板与小二,你说你们是好人干出来的事?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张玉兰扳动着手指,“离开,离开!”
“原来如此。”
陈玄妙发笑道:“我们来建康,就是为了能与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交手,不然我才不会甘心走的,至于你们暂无所居,这个问题我能解决。”
“我呸!本小姐放着那么大的府邸不住,还要让你们帮忙解决?就看你们这些人的穷酸样,住的屋子拿出来怕是还不如,我家里养的家畜。”
“你!”
陈玄妙虽口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说出了这一个字。
张青梅回想起了自己的家,顿时掩面发笑。
张玉兰并没有正眼看过陈玄妙一次,可陈玄妙就要把张玉兰望穿了。
“姑娘,还请你不要拿在下开玩笑了。我等只想与剑尊一战,你若不是剑尊,还请剑尊前来与我一战。”
张玉兰似乎并不想与这些人牵扯的太多,所幸直言道:“我不是剑尊,我妹妹才是。”
说着,张玉兰让开了一条道,张悦心站上前来,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叫张悦心,也就是剑尊!”
听到悦心的声音,众人全都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一袭青衣,手上拿着把黑色的长剑,年纪虽然有十六七岁,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霸气。
陈玄妙看到张悦心,立刻拱手作礼,“剑尊在上,在下墨子门陈玄妙,因不服当日台上比武结果,特来冒昧请教。”
悦心正言道:“不服?有何不服!我已打败台上所有前来挑战的人,我本不想再与别人出手,但尔等出手打伤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要破格出手,打服你!然后让你再跟他道歉,至于这剑尊的名号,不许你们再召来更多的人找我。”
“为什么?”
陈玄妙木楞的说道。
张悦心道:“因为我想回家了,我不想把江湖上的事,带回到我的家里去。”
张悦心转过身看向张玉兰张青梅,她心中频频感动,因为她知道那个家,是自己的家,回去以后她就是张家三小姐。
陈玄妙看着张悦心,脸上的一道疤痕,很明显的一道剑疤,足有半指长短,像是深刻在她娇嫩的脸上。
陈玄妙在这一刻,似乎很理解妙,他点了点头,讲道:“嗯,女子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你的脸在比武台上毁了,但凭这一点就已是退隐的理由。不过,你名声刚起,不用剑去挑战天下英雄,你过不了多久,就像昙花一现,江湖也不会留下你的名号,你不觉得可惜吗?”
张悦心浅浅一笑,道:“我知道,名利对于你们男人来讲,是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放下的,但我们女人不一样,我们只求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一个对的人,将一切都交付给他,相夫教子便是我们的归宿。这一年我见过的江湖事太多太多,我岂有不明白之理?但江湖若有一日在,就绝不会有安宁的一日,所以这一战在所难免,你们前青衣客墨子门的人都一起上吧!”
青衣客听到后,原本懒散的六人立刻整齐划一,站成排,似乎要听从悦心的号令一般,墨子门全部人的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这挑衅的话,令众人都陷入一种凝重的气氛当中,张玉兰张青梅与许忧眼睛全转移到了心净身上。
“这前有墨子门,后有青衣客,悦心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
许忧担忧的说着。
心净和尚在一旁一言不发,似看穿一切。
“这一站,如果我赢了,还请各位永不提剑尊二字加附我身!”
悦心说完话,两帮子人,就已经齐齐的冲向了她。
墨子门卷动长袖,抽出剑来,五剑齐出。
而青衣客从后方攻来,他们拔出似月牙般弯曲的刀,悦心朝前一滚,斗在人群中,以一敌众,前砍后削,剑急如流星,快如闪电,已与众人交照三十余合,令众人称奇的是墨子门的人手中的剑似乎都是宝剑在,不然普通的兵器碰到悦心的末影剑早就折成两段,哪还能交打这么多回合?不仅如此,他们的剑招也相当的有配合,无论悦心怎么去攻,都无法破招,悦心陷入一番苦战,而青衣客这边拿着弯刀时不时跑来偷袭悦心,看着悦心的境遇不免让人着急,张玉兰看不下去和张青梅齐身上前插入战斗,用剑荡开青衣客的六把弯刀,那六人就干看着没有说话,张玉兰似乎也并不想搭理这六人。
几人越战越烈,可悦心怎么也破不了墨子门五人的剑招,此刻悦心已被围入五人的剑招当中,五人,五处像是五行,没有一处薄弱的地方,悦心无论攻哪处也无法破解对方,只能后发制人,先暂存些体力,静观其变。
心净看着悦心的处境,知道再这样下去悦心就会更加的不利,他坐于地上闭目用心语朝悦心传话,悦心听到耳边传来一丝熟悉的声音,,“悦心,用呼吸去调节你的内力,化为己用,到掌,到腿,不然用剑无法破阵墨子门的剑阵,墨子剑法以守养攻,以攻养守,闻名天下,更何况这五人的五行阵相生相补,你的入魔剑法尚未学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悦心将剑横在身前,专心盯着身前不停打转的五人,不敢分心,只能心中默默念道:“大师,我为什么能听到你的声音?就算入魔剑法无法破阵,我还有师傅所说的十招剑,我一定可以!”
“你的十招剑,拿来单打独斗任何一个人绝不是问题,但这个剑阵你是万万不能破,他们将你困入他们的剑阵当中,你的体力迟早要被消耗掉,到时你必败无疑,你照我说的做,我会用佛功心语在一旁助你。”
悦心朝着打坐的心净看去,他已然睁开眼睛对她微微点头,悦心会意,将心沉静,调整自己的状态,墨子门五人停止转动,纷纷朝悦心这边攻来,呼喊着五星齐聚。
顿时五剑同时朝悦心这边刺来,悦心两眼一闭,两腿齐发功,猛地起跳,足有七尺之高,她旋转的身子,身子底下涌出的气浪形成的小型龙卷,将五剑紧紧地吸入其中,五人是再怎么挣扎也拔不出来。
悦心落于不远处,见此时机大步一跃,左右两脚各提翻一人,两人只受一脚便被踢翻的人仰马翻,倒地哀嚎,不胜余力,陈玄妙见状,登时弃剑,快速的从腰间拔出副剑,他一旁的两人也同时弃剑,捡起地上的两把剑,又向悦心这边刺来,陈玄妙刚一迎上,就被悦心的末影剑一挥,斩成了两截。
悦心心又使出绞剑脱一,将两人的剑搅在一起,悦心朝剑峰汇入内力,登时震出将迎面而来三人打翻,陈玄妙见同伴门昏倒,立刻捡起他们的剑,又向悦心这边跳来,他像是雄鹰展翅,双剑飞舞下,剑招变化莫测,悦心单剑对应,丝毫不慌,她时而变换入魔剑法,与十招剑法。
她比陈玄妙更快,更狠,打的陈玄妙是汗流浃背,喘着牛气,陈玄妙觉得自己像是在砍一块防御力极强的铁石,两人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使得他抖得很是厉害,比试中两人都没有交流和对话,都是很认真的盯着对方的招式,不敢有一刻分心。
“来吧,最后的较量,我们斗了这么久,马上就能分胜负了!”
悦心听着陈玄妙的话,点头表示同意,陈玄妙将两剑藏于身后冲到悦心面前,左右各刺出一剑,出一招就藏到身后,一攻一守,随时变化,悦心招招被防,陷入攻守两难之境。
“双剑合璧,这人究竟还有什么路数?”许忧在一旁看的,甚是焦灼。
“悦心,你故意引他攻你,卖个破绽,你可用竹蛇绕影,借机将他手中的两把剑击落!”
悦心又听到心净和尚用佛功心语对自己说话,她便照他所做,进攻时突然收招,将线收于身后,
陈玄妙一看,不由心想:“想学我?不过你没有机会了!”
悦心收招的同时,陈玄妙两剑齐出,追着悦心砍。
悦心立马后撤,用出御风腿,使其身体不断后移,见陈玄妙,专攻不防,悦心趁机稳住身子,右手拿出剑,悬空一放,绕过身子拿在了左手上,快速击出将陈玄妙手中两剑打落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剑就已经脱手。
悦心举剑指着他的喉咙处,是人都知道悦心想要警告他,如果再上前一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可陈玄妙似乎并不服气,迎剑而上,悦心并不想伤害他,急的将剑收回。
陈玄妙急掌摧来,悦心一个虚晃,轻易的躲过,侧身对他讲道:“陈玄妙,你都输了,还要来是不是?好,我陪你!你用掌,我也用掌!”
悦心将剑插在地上,蓄力一掌快速打出,陈玄妙没有想到,悦心这一掌又急又快,他只能用本能的反应双臂护在心口,谁知这一掌的威力出奇的大,直接将陈玄妙打的向后平移百步之距。他所过之处,地砖掀飞,狂风翻涌,他看向自己的脚下两道深沟,全是被他自己的脚给磨出来的,他已然觉得双脚,没有了知觉,他疼的双膝跪下,吐出一股血腥子,缓缓呈上手来,“我陈玄妙,认输了,口服心也服,败于剑尊,虽败犹荣。”
话完他扶着其余的四人坐到了墙角,心境和尚便走去替他们疗伤。
悦心大喜道:“太好了!我能将掌力收放自如了,再也不会有内力外泄难受的感觉。”张玉兰等人都在为悦心得胜高兴。
悦心这边正在分神中,青衣客们趁虚而入,他们绕过张青梅,张玉兰,从悦心的头顶越过,他们从身上甩出一捆铁链,将插在地上的末影剑收拿到自己的手上,悦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拿着末影剑,使劲观摩着,并发出惊叹,
“不错!果然是把好剑,”
他拿起剑对着手中的弯刀,就是轻轻一削,剑如枯枝般断裂开来,剩下的几人赶来将悦心围在中间,张玉兰见状气的是直跺脚,想冲上去和他们较量,“这些无赖,又想以多欺少,还把悦心的剑给夺走了。”
许忧立刻上前将他拦住,“慢!他们比试我们不要插手,若他们不讲江湖道义,敢伤了悦心,那时候我们再出手,就可以完全不分轻重。”
张玉兰憋的一肚子气站到了一旁,她还是希望悦心能够将这五六个无赖打败,悦心端着手对拿他剑的人说道。
“把剑还我!这话我只对你说一次。”
那个拿剑的人,语气高昂回话甚是狂妄,
“想要剑啊?来抢啊!抢回来就是你的!”
悦心没有回话直奔向了那人,那人有些惊讶往后退了退,看向同伴,“快!快拦住她!”
顿时五把弯刀,齐飞而出,飞在悦心身旁环绕,悦心灵活的躲闪,同时还时不时望向拿剑的那个人,这五把弯刀又急,又凶,像是天空中盘旋急于保腹的恶鹰盯着悦心身上这一块块肉,却也拦不住悦心身手敏捷,弯刀总是差那么几寸,才能伤到她,悦心见着五人收刀之际,立马登走墙壁,向拿剑那人跑去,仅用一招,便把那人打翻,夺回末影剑。
悦心拿到剑握的比平常还要紧,她此时明白失而复得的感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倒地的那个人对他同伴指责哀怨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是怎么拦她的!还看什么?给我打她呀!”
那五人本来像楞木头,一听到这话像是打了鸡血,他们从身上拿出铁链,钩在弯刀上,一下子做成了绳标,他们甩动着对着悦心展开攻击,像是蝎子尾刺的长勾弯刀朝着悦心的方向甩去,悦心翻空去躲,她虽只看的一面,却已能耳听八方,这五人相互配合,虽出手一致,但方位不同,在悦心精准判断下,他们的出手时机,只需要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作出反应,便可躲过,又躲了三个回合,悦心见时机到了,那五立刻齐身甩出铁链,悦心一把将五根铁链抓牢,削去他们首部的弯刀,与五人狠拽比力,那五人几乎竭力,身往后倾,也不能撼动悦心分毫,悦心将铁锁瞬间斩断,那五人因为惯性的原因,也飞了出去,见他们倒地,悦心只转过身子对他们说,“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用这种阴险的诡计来对付别人,跟你们交手,真是种耻辱!”
他们被悦心骂了,但并没有生气,因为他们都在等铁链上的毒药起作用,但悦心还是让他们失望了。
她将自己的手呈给几人看了看,那发黑的掌,慢慢变为红润,“红黑二煞的毒,我都不怕,还会怕你们的毒?还不快滚!”
六人见毒计没有得逞,立马灰溜溜的爬了起来逃亡,可才逃不远,就放缓了步伐,立马回身朝悦心打出五只飞镖,悦心虽然听到,但却没有回身,她本想等飞镖临近时再做反应,却不想那飞镖出奇的快,她一回身飞镖已经到了眼前。
“糟糕!!”许状大喊。
悦心瞪大双眼,眼看着飞镖竟悬在眼前,没有打中自己,原来是心净和尚赶来将飞镖抓住。
“悦心姑娘,你差点因为大意而丧命于这几个小人的手中,江湖多险恶,人心也险恶,你一定要记住了……”
悦心点头表示感谢,“多谢大师相救。”
心净和尚又看向青衣客几人,“至于你们嘛。”心净和尚双手合十,脚不离地,只交换着步子,平移上前,身形难测,留下一道道幻影,所过之处,都卷起一阵飓风,将青衣客六人离地吹飞一丈多高,久久才得以摔下,那风,将地板震裂,墙壁震出裂纹,灰尘落满一地,连一旁的许忧张玉兰张青梅也被吹倒悦心掩面往后退了数步,心净和尚这才停下,狂风也伴随着他而停下,尘沙满天,狂风四散,悦心从灰尘中跑出见到心净和尚发功,满脸敬畏,却看见那青衣客与墨子门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已经走了,只剩下青衣客头戴的掩面斗笠,心净和尚也要走了,双手合十,只留下一句,“悦心姑娘,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栖霞山找我,”
许忧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他已经走远了,众人又讨论起住宿的问题。
而青衣客与墨子门的人分开跑路,这六人跑的甚是着急,上气不接下气,已然觉得胸闷,头昏,麻木,本想找个角落歇息,却不想刚一停下喘气,一阵怪响,撕破天空,众人都以为是鸟叫声,就没有多管,谁知下一秒,青衣客的人里就平直的倒下了一位。
众人都还以为他是累到了,想去扶他起来,还没有走近,就看到那个人的脑门上,原来还插着一把细长银光闪闪的飞刀,他们顿时恐慌了起来。
一个身影缓缓的从墙角走出,她踏着轻柔的步子,背着双手,她的脸上画着淡妆,一身紧致的红衣裹着她的身子,身材很是苗条,她的脸美极了,腰也很细,嘴角抿起来像是一条线,行走的时候身上的铃铛不停的发出响声,她是谁?她是金铃。
也只有她的飞刀能有这么快,快到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也不知是任何原因见到金铃,他们就像见到鬼一样,慌张的从衣兜里要找寻了什么东西。
金铃没有管,直接从衣袖里抖出了五把飞刀,正好这里还活着五个人。
“我刚才见你们用飞镖妄想偷袭悦心,幸好被那老和尚救了。不过说来你们的飞镖倒还是挺快的,要不要咱们比比?”
金铃将五把飞刀夹在手指缝里,已然做出了飞射的准备。
“好啊,比就比!你先等等……”
只见这五人齐刷刷的在兜里找了好一阵,才从身上拿出一个铁护脖,套在脖子上,他们每个人的脖子像是都拴上了套狗的护脖,看起来十分好笑,他们用手不停的敲击,似乎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护颈防御力不是金铃的飞刀就能够打穿的。
“你虽然有五把飞刀,可只有一个人,我们五个人齐发,你觉得哪方存活的几率要大一些?”
金铃摇了摇头,表情很是沮丧,“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不知道,那还不快躲开!看在你是个女流之辈,今天就算饶过你。”
金铃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笑容,
“但是,我还想试试,不如这样吧,我们无论有多少把飞刀,只能够出击一次,而且不能躲,不能闪,敢不敢?”
五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你真的就这么自信?还是你原先是个疯子?”
金铃笑着看向他们,又看向自己手里的飞刀,他的笑是那样的甜美,同时又夹杂着一种危险,风吹一过,树叶落地,他们都在等出刀的时机,空气流速变慢,近的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金铃出刀了!一阵诡异的声响,那五把飞刀从青衣客身旁绕过,狠狠地击在了他们身后的墙上,又反弹径直无分分的插在了那五人的后脑处,他们五个人的飞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被金铃打中。
“自信,是因为我有实力,可你们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