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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石洞铸剑念遗书》

末影剑尊 秋百年 11303 2024-07-06 09:58

  声音从身后突然传来,薛隐詹小惊一下,看着自己身后的七人,不明原因,疑惑的看着两人,说道:“他们是?”

  石墨黑赶忙解释,“大哥,忘了告诉你,你身前的这几个孩子,是我与三弟从海中救回来的,当时情形危险,船只几乎破烂散架,海水汹涌,我与三弟竭力才救出七人,见他们可怜,与三弟商讨之后,决定收他们做弟子,并赐姓铁,名为荆易坚恪花汇天”。”

  薛隐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我们金刀门有延续的弟子了。”

  话完,将他们扶起,

  潘长寿又道:“我一直怀疑是云海帮的人所为,但就是没有证据……”

  薛隐詹又问道:“云海帮?他们又是什么门派?”

  潘长寿气奋道:“哼!不过是一群臭名昭著的海盗,常常打劫过往的船只,听闻帮主是个叫裴云海的人,为人强横霸道,”

  石墨黑又道:“好了,今日我们兄弟难得重聚,别谈其他的烦恼琐事,今日我们一起喝个痛快!”

  三人围坐在大石桌前,七子赶忙端上水果酒肉,岛上所产,数不胜数,铁天,铁恪只顾着吃,大手拿,大口嚼,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令众人目光转过看着两人久久不移。

  铁花更是对两人狠狠使了个眼色,并用筷子指了指薛隐詹。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收敛了动作。

  七子中铁荆首当其冲说话端酒敬语道:“师伯在上,师侄铁荆先敬一杯。不知师伯在外多年都见到了哪些盛世美景,奇人异事,不妨说上个一两件也好让我们听听解解闷,这杯我先干了。”

  薛隐詹想了想,端起酒杯回敬他道:“师侄礼重,我愧难当。十年外面所经之事颇多,但让我印象最深的没多少件,其中是我在路经建康时,有一位来自南天竺的高僧到了建康朝见梁武帝,主讲佛法,可梁武帝与他话不投机,请他离开,他失落的走到江边,竟折了一只芦苇,渡过了长江,他先游历洛阳后到了少林,五乳峰里石洞面壁九年……”

  铁荆拍手连连叫好:“好,这个人想必武功卓越,普通人毅力就算再久,也比不过他呀。”

  铁恪扣了扣脑袋,好奇问道:“一个人坐在一个山洞里面壁九年,他不累吗?他不无聊吗?”

  铁花听后,用手轻轻摁了他额头,示意让他住嘴,

  铁天看到,苦笑一番,

  他这一笑,剩下几人也笑了。

  薛隐詹又道:“我路经巴蜀之地竟发现一个雄伟的奇观,当我爬上了山往下望去地面,地面上有一道道巨大的裂痕,还有一个天坑口四面绝壁,如斧劈刀削,宏伟壮观,坑中有无数幽深莫测的洞穴和一条汹涌澎湃暗流……”

  众人谈聊甚久,

  待众人食完饭后。

  薛隐詹拉过石墨黑小声道:“二弟,那三块陨铁我带了回来,只是陨铁铸剑你可有把握?”

  石墨黑点头道:“大哥,我铸剑一辈子,还没有我打不出来的东西,我相信干将莫邪夫妇能用陨铁铸剑,我也一定也可以,别说是你带回来那个小小的铁盒,就算是其他的东西在我铸的剑面前跟软泥毫无区别。”

  薛隐詹从包袱中拿出铁盒,只见那铁盒方方正正,双手托起可足肩宽,色染石青,不细看还以为是石头组成盖上去的,石墨黑带他来到石洞前,四周净是幽竹,苍翠幽静。

  待上了几步梯后,石墨黑站于右侧拿出一块绿色玉佩,巴掌大小、状如毛笔,别看小巧,上面精雕着青山绿水四字,还有桃花从苞到花开的纹印,相当美观。

  他插入墙上机关里,

  “轰隆隆!”

  石门缓缓打开,一道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洞里渐渐飘出热气,

  薛隐詹进去望着四周墙壁上,眼前此景,着实让他惊叹不已,满墙尽是刀剑夹在墙缝里,整齐且规律。亮银闪闪,照亮洞内的黑暗,数不清有多少把,赞不尽模样花哨。

  石墨黑淡淡道:“这万剑墙,便是我多年以来的心血。”

  话完,他随即拔出一剑舞了起来,随后挥向墙头,墙角被整齐切割下来,丝毫不顿。

  薛隐詹望向剑,石墨黑剑指铁盒用力一劈,电光火石刹那间,这个石盒安然无恙,剑却被震得粉碎!

  两人都目瞪口呆,只剩下那火炉之火越烧越旺……

  “练剑!练剑!”

  一片空地上,潘长寿看向众人催促道:“你们七个一天懒散的很呢,就知道玩!”

  潘长寿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实在是比泼妇都要烦人。

  七人懒散的拿起剑,找了一处空地开始练剑。

  潘长寿见众人走后,睡在石头上闭目休息,铁花执扇,一小徐微风扇来,她蹲下来笑眯脒地对潘长寿说:“二师父,可以给我讲讲师伯的事吗?”

  潘长寿摇头:“我并不想说话,我想睡觉……”

  他边说边打着哈欠。

  铁花眼珠一转又道:“那师伯以前是做什么的,你就讲讲嘛。我想听……”

  潘长寿思考片刻,

  “你大师父打铁,你师伯卖豆腐,我撑船……”

  铁花笑道:“哇~不得了啊,这人间三苦,全被师父你们师伯占去了。”

  潘长寿翻身懒洋洋的说道:“你还要问什么,快问,没了就去练剑。”

  铁花接着道:“师伯比二师傅大师傅年轻许多,你们又是结拜成兄弟的,那是不是师伯的武功很高啊?”

  潘长寿听后翻身半坐,振振有词讲道:“要说这武功,你大师傅第一毫无异议,你师伯排在最末,而我就刚好卡在中间位置,至于为什么要奉他为大哥。一个人在危难时连自己都顾不上的人,还要去帮助别人,像这样的人,这世上少之又少,我服他才甘愿认做他兄弟……””

  见铁花又要再问,潘长寿一把将扇捂在她的脸上,

  “去去去,引导他们练剑去吧,别来烦我了。你这个小机灵,怎么问不完的话?”

  铁花转身,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离去。

  孰不知潘长寿这一躺,便到了黄昏,等他苏醒后,十分慌乱看向四周,那练剑的七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的瞌睡被惊醒,自己睡到了黄昏,七人无人监督,定也玩到黄昏。

  潘长寿自语道:“奇怪,那几个小鬼头呢?”

  他虽惊谎,却不急,慢慢走找着七人踪迹,行至海边,小心翼翼的盯着那树旁的掉下的落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潘长寿暗自发笑道:“嘿嘿,又想阴我,事不过三,我还会再上当吗?”

  “曝!”

  突然,海面跳出几人,拿着刀向潘长寿这边砍来。

  潘长寿眼往后瞟,畜力一脚,凡是从海中跳上来的人,挨个胸膛受踢,凡是受踢者都飞出去,拖行很远,这时,又从岸上奔来近十人将潘长寿围住。

  那十人手持钢叉大刀,全身被海水浸湿透,穿的花花绿绿,还有几个还戴着面罩裹着头巾。

  潘长寿瞧过不屑的说:“哼,我当是谁,原来又是你们几个云海帮的臭蛤蟆!”

  人群中站出一人,看上去是他们的头子,众人服服帖帖的都站到了他身后。

  那人讥笑道:“死胖子,今天你兄弟不在,就赁你,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潘长寿仔细打量说话那人问道:“想必你……就是那云海帮三把手风乘浪吧?”

  潘长寿只见这人有着圆而大的桃花眼,飞扬的扇形双眼皮,眼睛明亮有神。丰厚饱满的卧蚕,圆鼻头搭配窄鼻翼,脸小、窄,下巴虽长但形状也是偏尖的,额头看来也很饱满,俨然一个清秀俊朗气质偏柔弱的少年。

  风乘浪笑道:“算你有点眼力劲,识得小爷我。”

  潘长寿回道:“见你年少轻狂,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今日尔等偷袭暗算我这一笔帐我得给你们好好算算,你们是想一个个上呢,还是一起呢?对了!你们帮里不是还有个震山掌和金玉手吗?叫他们一块吧,到时候我买一副大点的棺材,把你们装在一起,省钱!”

  风乘浪怒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给我上!”

  众人交错冲去,潘长寿起个架势,双腿乱踢,受踢者只中一脚,便倒地哀嚎,不剩余力。数招之后他带来的人就全被击倒。

  未经反应,潘长寿快腿踢向风乘浪,

  风乘浪架刀挡在身前,

  怎料他腿力强劲难比,刀被直推向胸膛,后退数步,风乘浪停下时,惊然发现刀刃弯曲深陷,却未断裂。

  潘长寿拍手叫好,

  “好!了不起!你果然比其他人肉豆腐经得起打。”

  风乘浪捂着胸口,几欲吐血,但还是强忍着疼,说道:“死胖子,敢不敢…与我比比腿功!”

  潘长寿道:“有何不敢,我还怕你是说着玩的呢。”

  倾刻间,两人互不相让,边踢边行,斗了许久,回头看去茂密的树林立起的却渺渺无几,只见他两人用腿蹬上树头,斗了几掌,漏招之时潘长寿想拉住风乘浪,却只拉住衣襟一角,嘶~但未来得及就让他掉落到了地上,

  风乘浪胸口泛着金光,极为醒目,

  潘长寿指道:“哦!原来你小子,穿了金丝软甲,也难怪受我几脚还能安稳的站着。”

  话到此处,风乘浪自觉没脸再打,索性拔腿就走,潘长寿本想追去,却踩到个陷阱,

  “唰”

  他被渔网轻松吊了起来。

  风乘浪回头望去,发现潘长寿被吊于半空,潘长寿挣扎片刻却毫不起作用,他对着风乘喊道:“喂,你小子,可别趁人之危啊!等我下来再打过。”

  风乘浪苦笑着,捂伤离开。

  潘长寿又冲他喊道:“喂!你不趁人之危,也好歹把我救下来呀…喂!”

  这时,荆易坚恪花汇天七人才从远处跑来,

  见潘长寿吊着都发声嘲笑着潘长寿,

  铁花笑道:“二师傅,你怎么老是上当,哈哈哈……”

  潘长寿几番挣扎道:“喂!你们几个小鬼头快放我下来……”

  几人却并不理会,任潘长寿吊在那里,一路嬉笑而走。

  铛……铛!

  云海帮众喽啰与风乘浪来到石洞前,听出这是石洞里所发出的声音,片刻又息,片刻又起。

  “嘿嘿……”

  七人欢笑伴着打闹来到石洞旁,却不风乘浪等人早候在了石洞旁。

  双方碰头,各自互望。

  风乘浪心想:如果能抓这几个小鬼,回去,不就能逼他们交出刀刃吗?

  铁荆见风乘浪等人模样奇怪,上前问道:“喂!你们是谁,打哪儿来的?”

  这时铁汇从一旁走出,

  “这些个家伙,手持刀刃,装扮怪异,怎么看也不像善类,是什么林子的鸟让他们自己说说。”

  风乘浪见这七个孩子,年纪尚幼,料武功高不到那里去,于是道:“既然话都敞亮了,我就坦白告诉你们吧,云海帮听过吧?”

  此刻,七人眼前一亮,死盯风乘浪。

  铁汇喊道:“你个鸟人!方才说的什么。”

  风乘浪觉得不对,悄悄往后退,躲在众喽啰身后。

  七人想也没多想,直接飞身而来,与众喽啰斗做一团,

  风乘浪盯着众人小声道:“我说云海帮,可曾听说过?”

  七人虽年纪尚幼,武功却极为了得,几下就把众喽啰打爬下,就当七人要针对风乘浪时,

  “轰隆隆!”

  突然石门打开了,薛隐詹石墨飞从中走出,

  石墨黑看着风乘浪道:“是何人,在此打闹,扰我心神。”

  七铁见到赶忙叫道:“大师傅,这个人自称是云海帮的人,”

  石墨黑白了他一眼,道:”想必你便是那云海帮三把手御风腿,风乘浪吧。”

  风乘浪点点头,道:“阁下,莫不是金刀门掌门石墨黑?我听帮主谈起过你,说你武功极佳,又怀独特铸剑之术,他十分欣赏你,但你老人家似乎根本瞧不起我们帮主。”

  石墨黑道:“你们云海帮平日打劫过往船,敛财作乐,我真的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高攀,听闻你们只敛财,末害人性命,我就索性,多留你们苟活的日子……”

  话未完就被打断,

  铁花含泪道:“师傅!他们怎么不伤人,我们父母指不定是被他们所害……”

  风乘浪盯着铁花道:“小姑娘,你都听到了,连你师傅都说我们并未害人性命,不要什么罪过都往我们脑袋上扣,好嘛?”

  几人连忙安抚铁花,

  铁荆说:“冷静点铁花,先听师傅怎么说,”

  石墨黑这边道:“风乘浪,你马上带着你的这些人离开,改日我自会亲自拜纺云海帮,这笔拖欠多年的帐是该算算了!”

  风乘浪笑道:“正好,我们帮主,也有此意,早就想做个了断!”

  话完转身,又迅速朝他扔去飞镖。

  飞镖很快,直接穿过七子身旁,飞向石墨黑,眼看就要打中他了,但他却动也没动,薛隐詹一扬手,飞镖就到他手上。

  两人互望对视,风乘浪带着很诡异的笑容本以为他将要离去,结果向右跑去,身如快风,将七子踢倒,并抓走了其中的铁汇。

  剩下六人摔倒后站了起来,看见他将铁汇一同拖入海中,海面划来一艘快船,将两人载上船。

  六人本想追去,

  石墨黑将他们拦住:“别追了!他们都识水性,到了水上,你们就更不是他的对手。”

  薛隐詹看过飞镖,上面写着,

  “七日之期,海上一斗!”

  海外岸处,一家客栈里,一堆恶面凶像的人将这里上下围的水泄不通,让原本生意不错的客栈,吓得都没有一个客人敢进来光顾,他们无疑将这里霸占经营。

  “帮主,未找到!”

  从门外跑来报信那个人,跑的很急很快,停下时几乎快喘不过来气。

  人群纷纷议论着,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他娘的!这王八羔子又领十几号人不知上哪去了?”

  说话这人面色蜡黄,身材魁伟,便是那云海帮二把手,有着震山掌之称的方惜武,话说他天生神力,曾空手挥拳累计打死过两只老虎,三只蛮牛。

  “看来他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只听这人,气息微弱,嘴中饮着小酒,面像长须鼠目,身形消瘦无骨,年龄看起来要比在场所有人都大一些。

  他,便是云海帮一把手金玉手宋堂,他的名号源自于他从小练的一种奇异武功,他的十指很糙,上面伤痕累累,有剑伤,有刀伤,还有一些数不清的伤。但他的双手却极为结实,当他握紧拳头,整只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坚硬的铁块。

  而坐于正堂那位,便是云海帮帮主,裴云海,他脸如圆盘,身姿健硕,裸出单臂用手画着木卓,他无时无刻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看木桌,也没有看人群。

  此刻门外脚步声杂乱,有人向客栈走来,

  “大哥,这里有家客栈。”

  待来人进门一看,原来是洛雄等人,此刻他们正急于寻找薛隐詹的踪迹,但他们毕竟人力上缺失,所以他们在寻找外援,听闻近海边有一客栈,被一个叫做云海帮的帮众经营,帮众过千,找人也比较容易,所以特此前来求助。

  洛雄在人群的注目下,坐于正堂右侧,刚一坐下,洛雄就唤着。

  “小二……小二!”

  声音由低到高。

  “还有喘气儿的没有?”

  方惜武正烦,闻燥难忍,便怒道:“嚷嚷什么,此家是黑店,寻别处撒野去!”

  洛雄看看他,缓缓起身,他身旁的六人想劝他,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洛雄上前,冷笑道:“此处又并非荒山野岭,人潮闹市之中还存黑店之说?甚是可笑,怕是兄台你想刻意赶我们走罢了,”

  方惜武大力拍桌,气势豪壮,

  “不错!此店由我罩着,我想怎样都行,你又奈我何?”

  洛雄皱眉不语,宋堂对他使了个眼色。

  洛雄觉得他的眼神中,多带有些挑衅,当即冷笑一声,“老兄,眼睛进沙子吧?我借你个手西挑挑?”话完便一手挺剑而出,朝宋堂掷去。

  剑从空中飞过,众人都用眼睛尽力跟着剑飞行轨迹。而宋堂不用,因为他悠闲地正喝着茶,并且,看过剑时,他已两指夹住。

  很快,很轻松。令众人更没想到的是,他两指一并,竟将剑峰钳断,洛雄也末及反应,可在下一秒洛雄出了第二招,这剑他没有拦下,被顶到咽喉。

  眼看宋堂有难,方惜武急忙端着酒碗上前,对洛雄敬道:

  “见各位一脸疲态,定是劳碌奔波久了也是不易,只要你能接过这碗酒,你和你的人吃住一概全免,不知阁下,是否有胆量来试一下了?”

  洛雄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走进,见方惜武双手端着酒碗,洛雄伸右手去接,才刚拿过碗,两人的手沿着碗的边沿,微微发抖,而后更加猛烈,周围突然涌现一种无形的气场,尘埃不落,蚊虫也不可近身,两人周边的卓椅不停摇晃,还有众人腰间的刀也在不安分的跳动。

  渐渐地两人额头冒汗,碗中酒水不断沸腾,几乎快溢出碗外,两人脚下的地砖都被震碎,砰的一声惊响后,酒碗炸开,酒水洒向四周。

  方惜武被震得退后数步,而洛雄静身站在原地,连动也不动一下。

  洛雄说道:“承让了,兄台。”

  而后将那半碗酒饮入自己口中。

  众人一脸惊讶,宋堂更是露出了一种难己置信的表情,

  方惜武虽然不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输给了洛雄,为保自己面子反怒转笑,

  “阁下…果然好内力。”

  这时,客栈里的人都对洛雄这帮子人刮目相看,裴云海也才从这一刻起,正眼看过洛雄。

  他走向洛雄行礼一揖,

  “不知阁下,是何许人也?见你们一身行头,不像是本地人士。”

  洛雄回道:“在下洛雄,不过一江湖草莽。”

  裴云海笑道:“方才,我兄弟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而后他吆喝手下道:“给我把好酒好菜都端来!我要于这位壮士痛饮几杯……”

  正当众人刚一坐下,屁股都还没捂热,突然门外互相搀扶跑进几人,刚一进门就倒在了地上。

  风乘浪四处慌张的望道:“帮主,原来你们都在呀……”

  这时方惜武气不打自来冲他吼道:“你他娘的,又跑哪儿逛窑子去了?”

  话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宋堂裴云海向风乘浪围去,

  风乘浪支支捂捂道:

  “帮主,我……”

  裴云海怒斥道:

  “你今天若不给我一个交待,那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面,用帮规处置你。”

  风乘浪见状不妙急忙哀求道:

  “不要啊,帮主我…我是去金刀岛上……”

  “什么!”

  裴云海大怒,

  “不是说了,别去招惹岛上那几个家伙吗?”

  风乘浪回道:“帮主,我实在咽不这口恶气,所以才……”

  宋堂不屑道:“帮主,你看他狼狈的样子,定是反被收拾了,我看这种不服管的人,因该动用帮规长记性,大事断头,小事断手。”

  方惜武应道:“对,这家伙成天领着自家兄弟给别人当沙袋,这一来二去在他手上折的兄弟不在少数,这是目无王法,不拿此当回事啊。”

  风乘浪急了将头埋的很低,不敢抬起来,

  “帮主,休要听这二人胡话,他们尽会在你面前数落我!”

  裴云海思索片刻,道:

  “这样吧,问问你身后的弟兄肯不肯为你求情,若有一人,此事就如云烟过,若没有……”

  风乘浪颤抖回望,每个人都有意躲着他的眼神,一言不发。

  宋堂抢话:“我知道你,肯定要求帮主在给你一个机会,但我告诉你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有赏就得有罚,该认栽的时候就该忍栽。”

  方惜武近身贴耳,道:

  “听说你有个金丝软甲,要不借来我用用,这样我马上去求帮主放你一马,如何?”

  宋堂一把推开方惜武说道:

  “与他废什么话,来人!给我把他按在卓上。”

  手下听令,立马扫开卓上碗筷,将他双手扑在卓面,

  宋堂叫道:“左还是右!”

  风乘浪不回话,

  宋堂继续说道:

  “那好,我帮你选,斩你左手后两指,这样你也不会拿不起东西。”

  “拿刀来!”

  风乘浪己无力挣扎,像是听天由命般闭上双眼。

  就在刀要斩下那一刻,

  “且慢!”

  洛雄上前讲道:

  “我知道,身为一个事外人,本不该插手贵帮之事,但你要真剁了他的指头,没个一年半载怕是缓不过来吧,依我看,不如先除了他的职位,当一个马夫步卒以做惩戒待他悔悟,在复原职。”

  裴云海笑道:“这位兄台,果然胸𦡞宽广,若是我以前脾气,他就算有三条命也不够活的。”

  他随手一挥手,众人便放了风乘浪,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这些鸟人!”

  这时门外三人将被绳索捆绑的铁汇,押了进来,

  风乘浪回头望过问道:“你们几人,方才去哪了?”

  手下们回道:“这小子,鬼机灵,方才戏耍我们,给他逃了一段路,还好又被我们抓了回来。”

  风乘浪兴奋回头,“帮主,我还没输,你看我把金刀七子抓了一个回来,这下我们有了人质,还怕斗不过他们吗?”

  洛雄好奇的问:“我看各位似乎与什么人有过节,不知各位口中所为何人?”

  风乘浪道:“是两个老鬼,和七个小鬼。他们拥居在一个叫金刀岛的地方,还自创门派金刀门。”

  他又指向铁汇,

  “这个小鬼应该知道更多。”

  铁汇大喊道:“你们这些人,打的什么歪眼心思我还不知道,不过是对师傅的万剑墙感兴趣,所以想方设法想要夺取石洞兵里兵刃,我呸!一群卑鄙鸟人。”

  裴云海撇嘴摇头,道:“看来你师傅,没有教会你什么,只教会你张口闭口骂人呢,”

  风乘浪又道:“岛上变化不大,不过我倒是在岛上见到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眼睛像狼盯着我看似的,吓人极了。”

  这时洛雄手下贴耳道:

  “大哥,会不会是那个人?”

  洛雄小声回话:“我看,很有可能…”

  裴云海指着铁汇道:

  “把这小子给我关好了,千万别让他给溜了,也不要在吃的上亏待了他,我几次忍让,看来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风乘浪又上前说道:“帮主,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是那金刀门掌门石墨黑要我送来的。”

  裴云海上前接过念读着:“七日之后海上决战,若各位不来便是怯战,当被我金刀门奉为鼠辈一世耻笑,石墨黑留字……”

  裴云海看后立马撕掉了纸张。

  宋堂又问道:“看来这金刀门,这回是来真的…”

  方惜武怒道:“他娘的,看来那金刀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凤乘浪小心翼翼地问道:“帮主,你说此事该如何定夺呢?”

  裴云海看向众人:“不就是个区区金刀门嘛,五年的休战期也该到尽头了,七日后,宋堂方惜武出海一战,挫挫他们的锐气,谁让他们无事找病来养病。”

  宋堂回道:“帮主,依我看,不如装作谈判,将他们骗到这里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岛上那两个老家伙实力不可小觑,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的人物,实力也不知道如何?就索性留个神,摆他们一道。”

  裴云海点头觉得不错,

  “若此法行得通,就依你的办好了,我还要与这位兄台喝酒,没事儿就退下吧。”

  此刻洛雄心里暗自想着:金刀岛?刀刃…看来我是不得不留下来了,跟着这些人铁定能捞不少好处。薛隐詹,你可一定要在那岛上啊……

  金刀岛上,石洞口处。

  “怎么办呢……怎么办,”

  潘长寿的脚无处安放,如踩火炭一般随处肆意走动。

  剩下六人托着腮,一脸愁闷。

  铁花急道:“哎呀,二师傅,求你别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了,你不晕我们都替你晕了。”

  潘长寿继续来回走着,“主要是,不知道铁汇那小子,有没有在云海帮受难啊,要不是你们几个小鬼老用陷阱捉弄我,铁汇会被抓走吗?”

  铁荆回道:“二师傅,我知道这事儿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可眼下应该想法子怎么去云海帮搭救他才是正事。”

  众人又陷入沉默。

  “嘿”!我有了,”

  铁天突然一声,把众人吓得不轻。

  铁天说道:“你们先靠拢过来,计划就是……”

  石洞里,万剑墙上,火光映映,看着陨星石被练化,溶入那剑槽不断锤炼之下,成形又浇一瓢热油立在那里烧了许久,

  石墨黑用铁夹子移走将它扔进泉水大缸里,滋~水蒸气仿佛腾出一片云天,缸里缸外渐渐开裂,不断沸腾,溢出水,缓缓炸裂,水瓦四溅。

  他二人从碎瓦砾中找着剑,石墨黑先找到那把剑,而后拿起,

  且看那剑,长余三尺,剑身浑黑之极,白刃口,田螺纹,剑面薄如蝉翼,时不时还泛出瘆人的寒光,譬如阴间鬼差索命使物,邪祟非常。

  石墨黑将剑递给他,

  “大哥,你先拿着,我得去找一个配它的剑鞘。”

  薛隐詹拿着剑,望着墙上影子陷入深思,又道:“影子同光共存,哎,在我孤身一人的时候,想想也只有影子愿意陪我作伴了,影子!影…”

  一顿翻找后,石墨黑慢慢走来说道:

  “这个剑鞘,我放至多年找不到与它相配的,如今他从尘灰中苏醒,是时候有个归宿了。”

  只见他手中的剑鞘宽大纯黑,上面还刻着白花绽放的断纹。

  石墨黑问道:“大哥,要不要给这把剑取个名字?”

  薛隐詹笑道:“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它未影剑吧!”

  石墨黑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想问他寓意,薛隐詹只把剑举到头顶,火光映照,剑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轰隆隆!”石门打开。

  石墨黑持剑飞身而出,随风狂舞,石洞外几人看着呆了,仿佛剑在他手上不再是冷血杀器,如赋予了生命一般,

  潘长寿见状讲道:“二哥总有个习惯,铸一把剑就必须试试趁不趁手,但从来没见过他舞的这么尽兴过……”

  众人看他越舞越激烈上瘾,剑似乎有种魔力让他停不下来,抛空十丈翻身追接成了他最后收剑的招式,舞完止剑。

  石墨黑拿剑叹道:“想不到我铸剑无数,也比不过帮大哥铸的这一把,此剑不轻不重,舞起来的剑招切不可刚猛,应当剑走轻灵。若剑分雌雄,此剑应是把雌剑,那它的主人也必须是个女人。”

  薛隐詹用余光看了铁盒,想到刘老伯那句,只有用这陨星铸成之物才能劈开这铁盒的话,心中不由地一酸。

  他立即将铁盒外置面放在石桌上,向石墨黑点头,

  石墨黑上前想道:我若硬劈开它,里面的东西肯定会有所损害,到时前功尽弃也会让大哥难堪,有了!”

  只见他侧身横削,火光初现,快到眨眼即过,那铁盒盖面,不知道被削飞到了哪里,但更让大家好奇的是那铁盒中的东西,众人走进潘长寿伸手翻找着,他先后拿出一本泛黄的剑谱,和几张破旧的草纸,

  石墨黑翻看剑谱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入魔剑法?”

  那几个孩子也相当好奇,赶忙让石墨黑放于桌上共同参考。

  薛隐詹拿起草纸翻读着,眼前似乎涌出一波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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