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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恶斗

江湖之第一季宿命 挑战100w 6611 2024-07-06 09:58

  “说不定还有第三种选择呢?”我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好”,红衣侍者转过身来,双手拍着巴掌。“这里敢说这句话的,你是第一个。很不巧——也会是最后一个”她眉毛轻挑,丹凤眼中传递出一种异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件有趣的玩物一般。“那么?老七,是不是该招待招待客人了”。

   “是”从黑暗中隐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我早已察觉黑暗中隐藏了八种不同的内力,其中,每一个放到当今武林都是难找一对手的水平。 男子转身朝向我,他面上带着鬼面具,身上穿着如同渔夫一般,手持一柄钢叉。他摆一臂向前,做出迎敌的阵势。

  我见其招式,微微思索,说道:“飞鱼镖,分水叉,渔夫装束。却不是江湖上人称‘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中的‘风波恶’刘域宁吗?”

   “公子好眼力。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在下便以在下最擅长的分水叉法来对付公子好了”男子道。

   “那就不必了”我对着黑暗中说道:“哪位大侠借短刀一用” 果不其然,黑暗中丢出两把短刀来。我把手中宝剑丢掉,接住两把短刀。对黑衣男子说道:“不如我用‘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中的另一位——‘行路难’的刀法绝招,对你的绝招如何”“黑暗中还有七位好手,即使我全部打倒,也还有一位我看不出武功深浅的‘红衣侍者’。所以我必须节省体力,这样倒不如直接与这些高手绝招对绝招。”我心中默默想到。

  黑衣男子不觉有诈,道了一声“好”后,马上以一招‘飞鱼潜水’向我袭来。

  我右足点地,左足划圆。却果然是‘行路难’的起手式‘画地为牢’。行路难名著江湖,战斗方式却是以守招入势,渐渐消耗敌人的体力与内力,然后才以攻势,趁敌不备灭敌。所以往往是从开始到战斗结束,行路难却是一步未走,故而江湖上又称行路难为‘不动尊’。行路难与风波恶齐名,两人自有一段武林公案,再此却是不多赘言。 黑衣男子此时已经蹿到我上空。突然,那男子却中途变招,使出另一杀招‘飞鸢献果’来。原来他是故意以‘飞鱼潜水’为诱的。我虽然识破,但此时形势已经千钧一发,我心下略一思索,便索性放出胸前空门,使出‘请君入瓮’来,双手短刀借势,欲来个以快打快,以牙还牙。如此一来,便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男子的分水叉比短刀要长,比我多占一分优势,所以有恃无恐。直直地朝我击来,不做一分回避。见时机成熟,我画圈的左足一提,将脚下我刚才丢弃的宝剑向男子踢去。男子见凭空多出了一柄宝剑,分水叉只能朝上一格,身体却是完全暴露在我的短刀面前。 我左手收回,右手前击。正是行路难刀法的妙招‘骑虎难下’。男子从我身边穿过,左臂中了一刀,小腹也中一刀。顿时失去了战力。

  黑暗中一人说道:“主人,在下想与公子切磋一二。”

   “切磋你个蛋啊!”红衣侍者此时已经坐在主位上,她斜靠着身子。

  我此时才看清她的相貌,她浅笑盈盈,一双丹凤眼上却长着一对天子眉,似乎透着圣气端庄,天子威仪。玉面琼鼻,樱桃小口,笑起来却又妩媚非常,火热动人。一身刀削身材,内着劲装,外披红氅,既干练非常又决断冷酷。当真是国色天成,举世无双。可能即使是后宫宠妃,天仙下凡,也不及其万一而已。

   红衣侍者说完,用更冷的声音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老一到老七,没有一个单打独斗是这位公子的对手!”

  “这”黑暗中微微又些骚动,但马上又回归了沉默。

   “既然侍者如此高赞。在坐诸位不妨一起上来试试”我躬身对黑暗中说道,心中却将红衣侍者的祖宗骂了个遍。

   “还不上,傻啊你们”红衣侍者将茶杯递到身前,用茶盖轻叩茶杯,眼睛一直盯着那波澜中嫩绿的茶叶,轻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甚至是小到理所当然的事情。看来在她眼中,江湖道义确实是傻子才会在意的事。

   得到主人命令,众人再不迟疑,纷纷从黑暗中现身,一齐向我攻来。我捡起宝剑,格了两招。右腿一蹬,向红衣侍者袭来,使出的却是适才黑衣男子的‘飞鸢献果’。众人万万没想到我会向侍者攻来,纷纷变招就要把我拦下。然而,‘飞鸢献果’果然巧妙,步法刁钻,步步想人之所不能想。竟然三步两步在空中躲过了众人的招式,直接来到红衣侍者的面前。 这时,一直守在红衣侍者旁边的最后一股内力终于蠢蠢而动。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我和红衣侍者之间。我的宝剑正好击中人影。只听见“砰”的一声,我反而被震回了楼中间。

   “‘丈六金身’,原来是白马寺方丈空智禅师。失礼失礼,不过在下到是没想到江湖上白道的泰山北斗空智禅师也会为虎作伥。”我不觉嘲笑道,抹了抹嘴角的鲜血。

  丈六金身不愧是白马寺绝学,要不是我借‘飞鸢献果’的余势稳住身形,可能会伤的更重。

  空智禅师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所言虽是不错,但是江湖中人,难免身不由己。也就不怕施主见怪了!”

  红衣侍者心下思索:“‘飞鸢献果’?他居然会‘飞鸢献果’。看了一遍就记住了?难道,刚才他使的‘骑虎难下’‘画地为牢’也是行路难的功夫。那岂不是......”想到此处,她不觉轻轻笑了出来。

   这时,众人见我受伤,马上抢上反攻。我完全不顾身后的众人,对空智禅师到:“禅师,要不,我两比试比试。” “不知施主欲如何比试”空智禅师依旧双手合十。 我将长剑往后一击,剑中暗藏内力,当剑叉入地中之时,内力化为锋劲,如刀般割向众人。众人始料未及,又纷纷撤招防守,才堪堪挡住锋劲。不一会,锋劲消失,众人觉得自己一再被骗,却是怒气冲冲。这次无论如何,不做抵挡,放开空门向我袭来。红衣侍者大叫一声不可,但是为时已晚。只见陷在地中的宝刀突然破碎,这次飞出的却是真正的宝剑碎片,众人又是一次始料未及,而且这次却是完全没有留下余地。招式用老,有没有变招,身上空门全中宝刀碎片,劲力一缓,只有暂时停下攻势。

  我怕众人还要反击,轻轻一笑,说道:“此剑中我早已注入剧毒,诸位如果再行运功,可能会神仙难救啊。”

   众人一听,面红耳赤,却是无可奈何。都道自己大意,竟然身中剧毒。不过众人全是再也不敢运功,何论向我喂招呢?

  “这明明是吕布的绝招——‘辕门飞戟’和‘暴雨梨花’,”红衣侍者说道,已经可以看出一丝怒意,但是眼中却明显喜悦更多。

  她又继续说道:“我听说蜀郡杨氏出了个天下名人——扬雄。扬雄又写了部最为神秘的武林秘籍——《太玄经》。当时人们根据《太玄经》习武,却是无人能够学得大成。于是人们说,《太玄经》没什么用,是假的。扬雄从此成为一个笑话,《太玄经》也被销毁殆尽。只有蜀郡杨氏中人可能还有人收藏。之后的一些岁月,蜀郡杨氏却常常出现个‘杂通百家’类型的人物。便是如这位公子一般,甚至只要见过一面,便能将招式几个大概。适才的‘飞鸢献果’、行路难的‘画地为牢’、甚至人称江湖武功第一的吕布吕温侯的‘辕门飞戟’式。岂止是神似,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众人一听,却是暗自吃惊。红衣侍者所说的一切皆指向《太玄经》,如果这一切是真,那么《太玄经》便是江湖上至高无上的武功心法。只要练习成功,世界上又有什么武功可以与之抗衡呢。 “也难怪这位公子要到处与江湖高手交手。原来是为了窃得百家之所长啊!没想到蜀郡杨氏的‘杂通百家’的名声居然是如此来的”红衣侍者语带嘲讽说完。又用凌厉的语气对空智禅师吩咐道:“这位公子,我要活的。如果我得不到《太玄经》,那么他就是我的《太玄经》”

   禅师合十应诺,对我说道:“公子既然想与我比试,不如我用白马寺的大雷音掌,公子则用五斗米道风崖子的淬神掌,如何。”

  我思索道:“大雷音掌虽然是白马寺绝学,但是其威力完全靠内力,招式本无什么神奇。即使给我演示空智也不会失去什么。而同样淬神掌也要内力支持。我适才使用内力已然过量,又中了空智一记丈六金身的反震。绝对是打不过他的...” 思索清楚,我朗声道“自然可以。大雷音掌是佛剑绝学,淬神掌是道教绝学。有同是掌法,自然公平。”

  空智见我正如下怀,自然是迫不及待,便要与我较量。红衣侍者想想总觉得不妥,但是却是一时想不起哪里不妥。注意既然是空智禅师提出来的,她也不必反驳。 于是我左右足分别外走,如挪步向前,用的自然是五斗米道的闻名轻功‘天魁七星步’。

  瞬间我已躲过空智禅师几掌,同时移到空智禅师的背后,空智禅师故意诱敌深入,放下背后的空门不顾。我迎掌一击,此时空智禅师恰好转身。我一击正好击中他的胸口,然而我却感到一阵内力冲撞,我的掌却和空智禅师的掌两两相对。原来他故意露出空门,又使用‘移花接木’,将我的手牢牢黏住。此时,两人僵持不下,只能渐渐逼出自己的内力,相互厮杀。空智禅师见我内力果然已经空空如也。便不再客气,将内力全数逼出,掌法亦升至大雷音掌的最该境界——‘拈花微笑’。

  红衣侍者红氅一挥,“不可”。 然而已经晚了,我将自己的内力全部收回,拼命受此一击,身子猛地被轰了出去,从摘星楼的最高层掉了下去。

   “小心,别让他逃了!”说完红衣侍者也从摘星楼跳了下去。

  空智禅师调息运气之后,亦随红衣侍者而去。 我在空中借空智禅师的掌势稳住身形,调息内力,先将掌势压下。此时我已经快落到地下,眼见下方有一棵柳树,我运步如飞,使出道家‘梯云纵’,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循环往复,登上柳树。然后借势一蹬,又使出‘缩土成寸’的高等轻功,就着之前随着顾念进入时偷偷留下的记号,在墙壁之间穿梭而过。不多时便出了世外仙居。 红衣侍者落下地面之时,双脚轮番轻蹬,只见她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轻轻地落到地上。她向上一望,却见我刚刚从柳树上蹿出,消失在墙壁之间。此时,空智禅师也刚刚跳下了,他使用的却是佛家绝等轻功——‘一苇渡江’,双脚根本不用着力,就如鸿毛一般轻轻的落在地上。

  红衣侍者吩咐到:“禅师,你轻功好,直接追上去。我带着人在后面追。这次如果抓住他的话,我们的道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 空智禅师点点头,捡起一只树枝,往前一丢,双足轻点,轮番踏在树枝之上,往前面追去。

  我适才出得世外仙居,后面便响起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我留下才怪”听到空智禅师的声音,我更要快逃,双足用力,将‘缩土成寸’开到最大。同时想起一计。心中一定,向镜湖奔去。湖心岛本来不大,但我此时心急如焚,而且身受大雷音掌重伤,缩土成寸又正快速消逝这我的内力。我不禁觉得双眼迷糊,连方向也分辨不清。空智禅师在后面见我速度渐缓,似乎是内力不济,但又恐我是骗他。索性红衣侍者已经快要赶来,湖心岛也早作布置,绝对没有船只往来,前面这位公子是插翅难逃。故而也不担心,运功多时也有些疲惫,便也将速度降了下来,只是跟在我的后面。

   “终于到了。”我心中默念,但见树林尽头一块沙滩,前面是镜湖春水湖光山色,美丽无边。“倒是和我的处境一点也不相配啊”,想及处境艰难,我不觉说道。

   “施主既然直达处境艰难,何不早早投诚。以施主的实力,老衲保证是荣华富贵,享受无尽!”空智禅师此时已经来到我的身后,他运功以内力护体,使出‘丈六金身’,只是远远站定。

  我转身笑道:“出家人也要荣华富贵的吗?我可是听说出家人五蕴皆空啊!”

  空智禅师笑笑:“施主,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你这等言语,以为能比我就范吗?红衣侍者马上就到,即使我被你激怒,与你对招。你又侥幸胜我,没有船只,你也只有坐以待毙而已”

  “禅师果然睿智”我见空智禅师并不被我所激,只有另想办法。思料已定,便索性坐下调息运气。管他什么红衣侍者、白衣使者,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空智禅师见我真的不管他,只是调息而已,起初觉得是诈,但一刻之后,见我依旧不为所动,便以为我是真的调息。此时心念电转,反而想先将我擒下,立此大功。思料完毕,便以一青石探路,将石头向我投来,我依旧不为所动。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空智禅师大叫一声,但是他故意将声音延长,让我以为他会在说完以后才动手,实际却是叫声还未完,他的掌风已至。红衣侍者嘱咐要拿活的,因此他不敢痛下杀招,只使出三成功力。这样即使我以后投降,三成功力也不至于让他受到报复,果然是江湖上的老狐狸。 就在他掌风极近之时,我猛然睁开双眼,这虽然不至于让他受到惊吓,但是掌风却是一缓。我便如一只飞鹤一般左足轻点,悠悠然从他面前逃过。

  “我好像觉得我面前的是一只仙鹤”他脑中不觉有点混乱。但是不愧是江湖老手,一招不中,空智禅师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向后退去。用的正是传说中的‘一苇渡江’。 但是这次却不如平常,他往后一退,我也往前一纵,身体恰恰和他保持着刚才的距离。空智禅师又是一纵,我却依然在他面前。如此三番,他不觉气馁。停下脚步,只是暗中聚气。这种被幽灵锁身一般的感觉,让他也有些慌了。不过艺高人胆大,即使是鬼,他也不相信他的大雷音掌收拾不了。 此时林中传来脚步声,原来是红衣侍者已经率领一众高手赶到。其中便有适才黑暗中的六位豪杰。原来他们当时坐在地上,以为身中剧毒,不敢运功调息,直到大夫跑来诊脉,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毒。身上小伤自然不算,豪杰们便怒气冲冲的跟着红衣侍者跑来算账。 我见来者甚众,知道时间越拖久对我越不利。反正‘一苇渡江’已经看个大概,时机已经把握的差不多了。

  “接招”说时迟那时快,我已运掌向空智禅师击来,空智禅师已然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又是一记‘拈花微笑’使将出来。 红衣侍者见状,以为空智禅师不管她刚才的吩咐,就是想至我于死地。

  心中大怒,嘴上却是款款相问:“空智禅师,你忘记我的吩咐了吗?” 然而为时已晚,我又一次被轰射出去。

  “连续被两记‘拈花微笑’击中,看来不死也要废半条命啊”我心中想到,但是口中却是对空智禅师说道:“禅师,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各自保重,我走了。”说完便向镜湖坠去,我稳住身形,恰巧落在一根在水中飘荡的树枝之上。使出适才从空智禅师那‘学’来的‘一苇渡江’,缓缓飘向镜湖中心。

  红衣侍者见状,一把拎起空智禅师,举得老高:“你说,‘一苇渡江’难道真的可以‘渡江’。”

  空智禅师从来没有见过红衣侍者如此失态,连忙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据说——据说,佛祖他当年被人追杀,便是用此招式踩着一捆芦苇度的江。所以——所以,这招式才叫做‘一苇渡江’的...的啊”

   “佛祖”红衣侍者放下空智禅师,大袖一挥,“所有人,立刻封锁镜湖所有出口。镜湖三十六洞洞主全部出动。追捕此人,记住,要抓活的。另外,此人武功极高,绝对不要正面接触,见到此人,立马上报。”

  “是”众人应声而去。

   红衣侍者,想了一会,又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去,通知所有侍女。持剑轮番在岛上寻找。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凭一个传说中的轻功就横渡镜湖。”

  “是”,侍女应道。

  说完,红衣侍者悻悻地向城堡走去,空智禅师向和众人同去追赶。

  只听见红衣侍者问道:“禅师,你要到哪里去?”

  “老衲自知有罪,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自然是跟着诸位大侠同去搜捕。好将功赎罪”

  “不用了,禅师,你就和我一通坐镇指挥就可以了。我还想听听适才那位公子到底是怎么对你‘该说的都说了的’” ......

   在通往寿春的大路上,此时天气已经转到夏季。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

  有两把牛车正慢慢地走在其间,牛车上各自坐着一个民夫,正缓缓地打着瞌睡,一颠一颠的,像是随时有可能掉将下来。民夫身后是一整车的干草,干草上却各自躺着一个人。

  一边的男子长得凶神恶煞,面上还有一道从额头直延伸到下巴的恐怖伤疤。如果是那男子的至交好友,肯定会大老远地大喊一声:“哈哈,闫十三来了,快快准备一坛好酒。要最烈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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