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红日在东方冉冉升起,此时朝霞万丈,暖暖的阳光渐渐地洒向这小小的古镇,顿时古镇仿佛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随着那些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古镇摆摊设点的吆喝声又开始热闹起来,古镇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古镇东街尽头右拐角处有一家四合院,这院宁静。刘家就是四合院头一家,大门口正好朝向胡弄丁字口,平时这大门基本上都是关着的。偶尔间有早起的人打这条小巷经过,才打破这儿的宁静。
黎凤枝躺在床上听清了窗外急促的脚步声。她像往日样翻身不想早早起床,可是今日她起得特别早。她知道这时刘丹丹还在梦乡。
她突然间回娘家,无形中给阮来源一个不安全的隐患。阮来源对她的到来悬着心总是放不下。虽然刘丹丹身材苗条,有几分姿色,阮来源岂敢有非分之想?他知道自己的事总会有尽头的一天。俗话说:纸包不住火,露陷是迟早的事,紧张的使他有些害怕。他也曾想过,说不定哪一天就是他的末日,担心的不是黎凤枝而是刘丹丹。他闭着眼睛不敢向坏处深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死路一条。为了逃避,不得不流浪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昨天半夜,阮来源又听到她们母女俩一席谈话,他更加害怕,思考了很多,越想心里有此发怵。
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窗口传来时,精明的阮来源猛一睁开眼睛。他轻轻地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要注意观察刘丹丹一举一动。心想:如果不早点下手,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丹姐,你起床了?”阮来源看见披头散发的她说。她望着阮来源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表情。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内心中充满着喜爱和怀疑。喜爱的是:他高大帅气、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怀疑的是:他就是官爷要缉拿的罪犯,这不是畏罪潜逃?如果不报官,母亲存在着危险。
这一细小表情让观颜察色的阮来源早存有疑心。
“对,他就是逃犯,不错就是他,我赶紧报官确保母亲安全。为什么他又潜逃在娘的身边,母亲为了掩饰他竟然说成娘家侄子?不行,赶紧报官,不然……”刘丹丹想到这些,更加害怕起来,双手在轻微地发抖。而这一动作却又被细心的阮来源看得真真切切。刘丹丹也注意到他在观察自己。她便来到她娘面前叽叽咕咕地耳语一番。这时的黎凤枝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娘,你等着,丹丹去去就回!”刘丹丹慌张的神色再次引起了阮来源的注意。他眉头一皱,右手一伸拦截了她的去路。
“哪里去,报官吗?不错我就是官府缉拿的逃犯,我不会伤害你们,只要你们帮我隐瞒就行。”阮来源横眉冷对,刘丹丹后退几步,黎凤枝也吓得神色慌张。一下子冲上前攥紧了他的手。
“张山,你莫生气,丹丹是给你买衣服,看你穿得这么破旧。”黎凤枝佯装笑嘻嘻地说。紧张的她还是有些害怕,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久走江湖的阮来源早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哦,哈哈。”阮来源为了镇静自己,佯装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丹丹,快把表弟旧衣服带去打比长短呢,买漂亮的、大方点衣服就行,别舍不得花钱。”黎凤枝的话,明显是给丹丹一个提醒。刘丹丹点点头后,又向阮来源抛了一个眉眼。这时阮来源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他才从身上脱了外套递给了她,刘丹丹接过衣服说。
“就是嘛,衣服旧了该换啦!姐去镇上会给你买件时尚的。”刘丹丹把衣服抖了一抖、折好,然而望了一眼母亲黎凤枝说。
“我走喽,娘,弄点好吃的给张山弟弟补补身体,丹丹去去就回。”刘丹丹微微一笑,向又阮来源挥挥手离开了四合院。
“早去早回?”黎凤枝说。
“嗯,我知道了。”刘丹丹出门了。
“张山啊,你丹丹姐就是爱漂亮的人,不像她爹到像点我,来来来,张山,我去烧梨花茶蛋。”黎凤枝打过招呼,然而斜视了他一眼,直到丹丹走出了院子后她才向厨房里走去。
其实刘丹丹一走进家门就开始怀疑张山就是逃犯。镇上都张贴了“缉拿令”。他就是东流西荡杀人狂。
阮来源还是不放心,趁黎凤枝进厨房里的那一刹那,他就跟随刘丹丹,在院子张望了片刻才回了屋。当黎凤技走进厨房时,发抖的手拿着大碗就迅速滑落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这更加引起了阮来源的注意。她心不在焉的,锅里的水烧的热腾腾的,也忘了捞起茶蛋。这小小的动作又引起了阮来源的第二次注意,他静静地走到她的面前。
“刚才丹丹真的是去镇上给我买衣服吗?”阮来源严肃地说。
“是……是……刚刚你也不是看见了吗?她拿了你旧衣服去打比。”黎凤枝的心跳得更快,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这更加引起阮来源怀疑。
“贱货,妈的,她敢去报官,老子先收拾你再去找她,你去死吧!”阮来源咬着牙拔出锋利无比的短刀刺进了她的心脏,鲜血喷到他的脸上。
“你……”黎凤枝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他迅速又要去追赶刘丹丹。他又提心吊胆,这古镇巡捕频繁出现,他只有返回四合院。
当刘丹丹买来衣服时,走在家门口敲打着门。
“娘,娘,丹丹给张山弟弟买衣服来了。”刘丹丹一直在敲打着门。阮来源迅速躲在门口,从门缝里观察刘丹丹。她已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继续敲打着门。
“快开门,我回来了。”
阮来源铁青着脸,打开了门。
“张山,这么久才开门,这衣服你先试试。”刘丹丹把衣服递给他,向屋内探出了脑袋东张西望。
“你说,刚才你是不是借买衣服去报了官?快说!”阮来源攥紧她衣领气势汹汹问。
“没……没有啊!”刘丹丹吓得直打哆嗦。
“那是什么?”阮来源咬牙切齿地问。
“来人啦!”刘丹丹喊叫一声,正想向外跑。
她看见院子里一滩血,母亲倒在血泊中。
“杀人哪?杀人哪?”刘丹丹尖叫。
隔壁的人都拿着木棍、扁担、铁锤纷纷赶来。阮来源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刘丹丹的性命逾越墙壁逃之夭夭。院子里一阵一阵尖叫声,打破了这里的肃静。
“抓犯人,抓犯人……”当左邻右舍赶来,可怜的刘丹丹已经闭上了双眼。
刹那间,古巷嚎啕声四起,一阵接一阵揪心。
阮来源非等闲之辈,轻功运用自如逾越也不在话下,就这样他又一次逃离了现场。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这对阮来源久荡江湖的人来说是非常清楚。这次加上他的功夫了得,已经上了屋脊。他躺在墙垛边窥探古巷院子的一切,伺机平静之后再消失。此时古巷中喊叫声不绝于耳,众人们手捧棍棒之类。半个时辰过后,古巷一切归于平静,偶尔间有几人在巷道口边议论纷纷。
“死的好惨吖,女儿不来还没有事,一来就带来了晦气。那刘大胡子也不在家,这一下刘大胡子家差不多完了。”一位老太太淡淡地说道。
“是啊!招惹野男人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她不是寡妇,其实跟寡妇没有什么区别。这一下刘大胡子真的是家破人亡的,造孽,造孽喽!”另一位老人接着话说。
阮来源逃离后,他通过墙壁安全落地,带走了自己的包袱,从后门溜之大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阮来源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他压着低低的帽沿提心吊胆地行走着。这古镇每到晚上比白天热闹,都是一些闲得无聊的人出来到古镇打发时间。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古镇以“灯火阑珊”而闻名。
不远处一片嘈杂声又引起了众人异样的目光。衙门巡捕趁夜直奔刘大胡子家勘察现场,阮来源正与他们擦肩而过。
阮来源大模大样走进一家酒楼。酒楼这个时候正是用餐时,店小二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阮来源若无其事地站在家酒门口,抬起头来望了一眼招牌,这是店小二手急眼快来到了阮来源身边,却把那店小二吓得一跳。
“客官,这边有请!”店小二微微一笑。
“嗯!”阮来源走进了这家小酒店,他放下包袱,抬起头来望了店小二一眼。
“就给我来半斤牛肉,一盘回锅肉,一碗米饭,快点。”阮来源报这菜单,他自己酌了一杯凉茶抿了一口,他又四周扫视了酒楼其它顾客。
“半年牛肉,回锅肉一份,米饭一碗。”店小二拉长调报给酒楼厨师后,走到另外一桌客官面前笑盈盈招呼着。
半个时辰,店小二就上了他叫好的饭菜,阮来源埋头吃饭,他偶尔抬头间引起一位人的注意。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那人不急不慢地望了一下狼吞虎咽的阮来源。
“没……没有。”阮来源应了一声。他抬起头来一看,那人就与他对面而坐,店小二又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客官,上坐。”店小二彬彬有礼地说。
“我的兄弟这两个菜太不够吃了,给我兄弟再半四道菜。”那人望了一眼店小二再看了一看阮来源说道。
“哈哈,什么四道菜?”店小二弯下腰轻轻地问。
“白切猪头肉,公煲鸡丁,腊肠木耳,清蒸甲鱼,迅速要快,再来两碗米饭。”那人一口气说完,对面而坐的阮来源纳闷。这是谁啊?我什么时候有这位兄弟?阮来源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兄弟,慢慢吃,有的是时候,这酒楼风平浪静,没事,兄弟。”那人望着紧紧地阮来源,他好像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半个时辰,那个人要的菜全部端上,香喷喷的佳肴垂涎三尺,阮来源凝视着对面的人。
“哈哈,这些都归你一个人享用,慢慢吃,兄弟,账我付过了,放心,甭让兄弟掏钱,哈哈。”那人微微一笑。
“你是?”阮来源凝视着对面的那个人,他真的是饿极了,一个劲地点点头吃肉吃菜。
“这里风声紧,别问我是谁,吃饱后跟我走!”那个人低声细语地对他说道,阮来源正不知何处藏身,这正是他所求之不得的事。
他跟随那人的身后,不知这个人究竟是谁?阮来源也感到非常奇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古镇又会是谁认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