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振明的双刃剑指向了阮江杰,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种洪亮的声音给震撼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阮江杰的老父亲。他八十开外,走路还是“咚咚”作响,可见他精神抖擞。虽然他的头发全白,但目光却炯炯有神,尤其是他那声音响如洪钟。
“黎副寨主,你得饶人处且饶人。”阮经天淡淡地说,他已经走到黎振明身边,冷冷的表情,眸子里充满着一股杀气。
“我饶不了,你孙儿胡作非为,打擂台比赛却使用暗器伤人。你知道吗?我哥是怎么死的吗?这个臭小子使用毒镖伤及他的右臂,慢慢地折磨而死。他作恶多端,天地难容!嘿嘿,我要是饶过人,我侄女也不答应,就是天也不会答应。我的哥哥竟然死在小毛孩毒镖之下,叫我怎么饶得了你们阮家,废话少说!”黎振明皱着眉头,就是不让步,这使双方的阵势继续升温,面临着这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这时阮来沅从屋内走了出来。
“黎副寨主,君茹你们都是明智的人,怎么能听起旁人的唆使呢?事情已经过了四年多,我也刚刚从外镇回家,我本想打算去黎家寨负荆请罪,给你们一个说法?谁知你们短兵相接呢?这不是正中了人家的圈套吗?”阮来沅平静地说道,他望着面前的黎君茹,希望她做双方的处理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和平解决,干戈载戢呢?
“接我一招!”黎振明双刃剑直刺他的咽喉,就是这一刹那间,黎君茹飞起剑挡了回去。
“叔叔,刀下留人!”黎君茹尖叫一声,这是黎振明万万没想到的。黎君茹也是来复仇的,为什么要给马上要死的阮来沅挡了这一致命一剑。
“君茹,你为什么要帮仇人挡剑?难道你护重仇人不成?他就是使用毒镖的阮来源,杀了他……”随着黎振明的喊叫,几十位黎家寨的老百姓一起呐喊。
“为寨主报仇,为寨主报仇……”喊杀声此起彼伏。阮江杰也不知如何控制局面。
“如果你们非要逼急了我们,告诉你们,我也不是好惹的。”阮江杰咬着牙说道。
“爹,是我们错礼在先,来源心术不正,他理当去死,可是这四年来,黎家寨还不是迟迟没有来寻仇,这乃是黎副寨主的明智之举。今天你们兴师动众,也许是背后有人出谋划策,我相信黎阮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和睦相处。我阮家向你们赔过不是,并且……”阮来沅正在双手作揖,话还没有说完,怒不可遏的黎振明岂让他信口雌黄。
“我呸!拿命来!”双刃剑直刺心窝处,阮来沅瞬间闭上了眼睛。黎君茹来不及完全挡住,所以剑只是插入不深,阮来沅捂着胸口倒下了。
“来沅……”黎君茹双刃剑连落地上,双手托起他,喊着他的名字。
“君茹,不要管我,这是我让黎副寨主刺的。”阮来沅咬着牙轻轻地说,表情痛苦,从他苍白的脸上可以看见阮来沅的不轻。
“儿子,儿子……”阮江杰歇斯底里地叫着,阮经天也弯下了腰,只见阮江杰扶起儿子。
“老子跟你拼了。”阮江杰暴跳如雷,他咬牙切齿。
“爹,不能动手,这是黎副寨主给我手下留情了……”阮来沅轻轻地说道。
“来沅,来沅挺住……”黎君茹的泪水流落腮边。
“唉!”阮经天长叹一声,他捡起地上的剑忘想给孙子报仇。
“爷爷,爷爷,不要……”阮来沅终于昏迷过去。
他们把阮来沅扶进了屋内,并躺在床沿。
“请郎中!”阮经天喊叫一声。
屋外,黎振明的双刃剑也落在地,他沉默着,仰望天空……
阮江杰夫妇慌了手脚,黎君茹紧握着他的手。
“来沅,来沅挺住,郎中马上就到。”黎君茹鼓励着他。
片刻后,一位外科郎中匆匆忙进屋内,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内衣。阮来沅白色的内衣早已是血迹斑斑。他强忍着疼痛。
“咬着!”郎中先生在他嘴里放了一个小棒。
“郎中,快点……”担心的阮来沅母亲说道,泪水滑落而下。
“忍着点,我要把伤口缝合,忍着。”郎中先生把准备好的针线,每缝一针阮来沅强忍着疼痛。站在一旁的父亲和爷爷都沉默,屏着呼吸。轻轻地哭泣的阮来沅的母亲抱着儿子的头。黎君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挺住……”黎君茹一阵阵在他耳边叫着。
十几分钟过后,郎中先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险,如果再刺直一分,性命难保啊!不过现在止了血,伤口愈合要十天半个月,千万别搬动,下走行走用力,我这里有金疮药,连服十天吧。”郎中先生边整理药箱边把金疮药放在桌上。
“谢谢,谢谢!”母亲擦拭着泪水连忙说道。阮江杰,阮经天都是感激不尽。唯独黎君茹如释重负地望着昏迷的阮来沅。
郎中先生背着药箱后微笑地点点头走出了阮家。阮经天满脸怒气走到黎君茹面前。
“给我滚……”一声吼叫,黎君茹顿时泪水如潮,猛地站起来向屋外奔跑而去。这个时候阮来沅心有感应地睁开了眼睛。
“君茹,君茹,你别走……”一声声呼唤,阮来沅挣扎着,双手支撑床沿要起床,母亲扶着他。
“臭小子,你再跟仇家的女儿来往打断你的腿。”这声音如钢针插入他的心脏,阮来沅咬着牙望着这白发苍苍的爷爷。
“爷爷,刚才在院子里难道你没有看见黎君茹几次挡住了她叔父的双刃剑吗?如果她对我有仇,她也不会放下寨主的位置和我浪迹天涯,爷爷,她才是最明智的姑娘,她宽心大量,放下身段,和我一起寻找来源,爷爷,你为什么把她赶出阮家?”阮来沅微微颤颤地说道。
“放肆!阮黎两家血海深仇,你知道她安了什么心?黎振明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双刃剑刺偏点,你臭小子就见阎王了,我绝不让你和她在一起。”阮经天气愤的瞪着眼睛,就是不给阮来沅再多解释的机会。他说完后拄着拐杖走出的房间。
“爹,你消消气,气大对你身体不好。”这个时候,阮江杰也不知怎么安慰阮经天。阮江杰向李娇英使了一个眼色。
“爹,你慢走,千万别生气孙子的气,都是我们管教的不严,这事我们会慢慢处理的。”李娇英跟随阮经天身边,亲自把他送出了屋外。
“唉!作孽啊!”阮经天叹了一口气。他望了一眼儿媳妇李娇英继续说,语气委婉多了。
“娇英啊!你们教育他们也不容易,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我的孙子可亏了那个丫头,不是此挡一剑恐怕来沅的命保不住了,可恨得是那个黎振明王八蛋,心狠手辣,一点情面也不讲,蛮横无理。唉!人心都是肉长的,通过这次应该就此了结了这四年的血债吧?唉……”阮经天一声声长叹,李娇英也看穿了他的心思。阮黎两家的血债血偿的问题也许会从此了结。
“爹,你说的有道理,两家从此罢了。今天我也看出了黎家姑娘喜欢上你的孙子,你孙子也很爱她,这桩姻缘顺其自然。可是来源离开出走,东躲XZ也不是办法,我很担心他有事……”李娇英说到这儿停了一停,阮经天停下了脚步。
“我孙子不会有事,这世道强者为先,俗话说得好:将门出虎子,来源就像当年年轻时候的我,哈哈,就这么说,今天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江杰最近也很矛盾,心神不宁,他前几天也跟我谈到准备出门去寻找来源,现在当前来沅又出了点事,不碍事,等来沅好了,江杰再动身,早点把来源找回家,哈哈,我走了,回去照顾好我的孙子。”阮经天经过李娇英一番轻言细语的叙述,他心情陡然好多了,并且朗朗地大笑起来。李娇英望着阮经天向院子走去,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躺在床上的阮来沅眼巴巴地看到心爱的女孩流着泪走了,他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来沅,安心养伤,黎家的姑娘不错,娘也注意到了她很喜欢你……”李娇英安慰他。
“听娘话,等伤势过后你可以去找她,今天是你爷爷鲁莽,我也看到了黎姑娘举止,多话别说了,疗伤要紧,下个月我去寻找来源,我就不相信他四处浪荡不回阮家。”阮江杰说完心情沉重。
“爹,娘,谢谢你俩理解。”阮来沅微微笑了。
阮来沅的伤口已经十天了,经过郎中先生精心治疗,基本上痊愈了。他静静地走到了宽敞的院子里,他四周扫视了一下。树木葱葱郁郁,叶子茂密,那些奇花异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唉!在家的日子还是好啊!”他自言自语地说,他正准备去爷爷那里坐一坐。阮经天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爷爷,爷爷,来沅正准备去看看你老人家的。”阮来沅走到他的身边抚摸着爷爷的左手。
“你小子恢复得还快,伤口还痛不痛?”阮经天问。
“爷爷,你看好了。”阮来沅话音刚落,他在院子里耍起了阮家的拳法,招招有模有样,手快如猿猴,动作干净利落,第一套阮家拳法刚要结束,阮来沅又开始搬出了阮家飞镖。只见阮来沅手到擒来,飞镖“嗖嗖嗖”似闪电飞出百米之外的杨树叶,真是百发百中。
“好,好,好哇,我孙子的飞镖天下无敌!哈哈。”阮经天笑呵呵地说道,满意地点点头。就在此时从院外走来了一个人,只见双道剑眉,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方脸鼻大,乌黑的头发,背上一口大刀,刀柄上那红缨在微风飘逸,好不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