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古镇这里静悄悄……
黎君茹和阮来沅沿着小路来到一家小酒楼。这是个偏僻的地方,估计白天也少有人来。酒楼门口在黯淡的月色下隐隐约约可见一个斗大的“章”字,这就很明显是告诉路过的客官,投宿吃饭可以方便,也知道这家小酒楼掌柜老板的必定姓“章”。
这面半旧的锦旗在微风轻轻地摇曳着。黎君茹又仰望了天空,夕阳西冗,夜色朦胧。
“来沅,天色已晚,我们先去酒楼填填肚子,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哈哈,现在我肚子瘪着呢。”黎君茹望着这家酒楼问起了阮来沅。
“那好吧,进去再说。”阮来沅点点头地回答。
“有人吗?有人吗?”黎君茹搀扶他在酒楼门口喊了几声,酒楼里半晌没有人应答。她四周扫视了一下继续又连喊了三声。这时从后堂慢悠悠地走出一个矮个子男子。只看他古铜色皮肤,浓黑的头发,鼻子大,口小,方型脸,冷漠着脸走到她的面前。
“我不是人吗,是什么?嚷嚷啥?山炮!”那矮个子男子被黎君茹大肆喧哗气得把脚边的板凳踢出几尺之远。
“你怎么说话……”黎君茹迅速把此板凳安安稳稳接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把凳子放在了阮来沅屁股之下,扶坐在这条板凳上,足足不及三秒钟,那个动作太优美了,一个快、一个准,真是绝了!这敏捷动作令人触目惊心,她直把那个矮个子男人看得眼睛直直的。
“哟哟哟,不是老子看你长的俊的话,否则滚?嘿嘿,小子,怎么老子说话不中听,咋的?告诉你们,不吃不住你们自便吧!”他看来是火气不小啊,心想:这小子手脚眼快,我要谨慎小心。但他的语气硬梆梆的,有些刺耳,黎君茹早有些不耐烦了。
“实话告诉你,不是我兄弟受了重伤,我……”黎君茹已扬起了眉头,横眉冷对,从眸子射一道寒光。那个矮个子望着她。
“怎么样?不服气,呸!”那男子语气重,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一脚踩在另一条板凳上气呼呼的。
“喂喂,你嚷嚷着什么?顾客是上帝,如果不是天色已晚,鬼才住你的破店!”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心中一团火在燃烧,阮来沅望了她一眼。
“君茹,别这样……”他低声细语地说道,并且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可是黎君茹知道了他的用意。
“嘿嘿,滚!”那个男子很不服务,他皱着眉头,呲牙咧嘴地说。
“姑奶奶不露一两手,你还不知道蚂蝗长了几只眼?”黎君茹走在那男的面前狠狠地说道。那个矮个子来了个“顺手牵羊”,结果把她的发髻打开了愣愣地笑着她。
“嘿嘿,还真是个黄毛丫头,先吃老子一拳试试!”那个男子飞起一拳向黎君茹劈头盖脸打来。谁知黎君茹“旱地拔葱”,手掌来了“力举千斤”,一顶那个男子碗大拳头,却痛得他咬牙切齿,接后便嗷嗷叫。
“哦唷,去你妈的!”黎君茹来了第二次“顺水推舟”,那个男子跌跌撞撞地差不多撞到墙壁上。
“你奶奶的,来真格的,老子只用了五分力,让着你,可你不自量力,去你的吧!”他不甘示弱很不服气,迅速拿起身边的板凳举起向黎君茹“横扫千钧”,只听“唔”的一声板凳落空,那男子气得面红耳赤又是一招。连续三招都落空,这些三脚毛功夫,黎君茹轻描淡写地避过。
“呀呀呀!”那男子又是几下,三个合回却被黎君茹一个漂亮的“鸳鸯绣花腿”踢出一丈有余,他还来不及明白怎么回事就四脚朝天了。痛得他嗷嗷直叫,这下子他才知道黎君茹的功夫厉害,不停地揉刚被踢的地方,咧着嘴欲哭无泪,黎君茹噗嗤一笑。
“服输吗?”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显然是有失体面,他很不服气,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虎视眈眈,迅速飞起右脚向黎君茹踢去。黎君茹非等闲之辈,在此瞬间一个扫荡腿,那男子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时两个大门牙掉落在地,他捂了嘴右手全是血,痛得他嚎嚎直叫。正当此时又从后堂来了一个大翻金斗的瘦弱中年,高八尺开外,动作干净利落。
“太狂了!老娘来顶教你!”原来是老板娘出手了。
“来也,你俩一起上吧!”黎君茹冷冷地说。
“嗨,休得猖狂,那来的丫头敢在本店撒野!”他来了一个金鸡独立,迅速摆出鹰爪功迅速出击,只见功夫不浅,手快如一阵风。黎君茹才知这功夫在自己之上,她不敢轻举妄动……
说起这个“鹰爪功”,当年,江湖上只有华山门派“云飞鹰”刘云飞大侠了。提起这个刘云飞,他乃江南武侠三怪之一。江湖上号称三怪侠:一怪“穿天猴”、二怪“飞天鼠”、三怪“云天鹰”。“云天鹰”的“鹰爪功”风靡一世,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他的“鹰爪功”曾经也是威震江南第一武功,江湖上闻风丧胆,一般的门派掌门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可惜一场擂台比武,遭人陷害最终落得残疾,江湖侠客们都为他惋惜。回忆那年,他是在江南水乡之镇——镇江一次大型擂台赛时而致残的。从那时以后刘云飞便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去深林之洞修养生息,有人说他金盆洗手,也有人说他衣锦还乡,也有人说他回华山了,所以江湖上众说纷纭。唯独他的第十八高徒许冬阳,跟随他不离左右,学得一身真功夫。
提起许侠士,此人一身正气,只怪自己错收了一位瘦弱的徒弟,此徒弟正是这小酒楼的章杰忠掌柜。
时间飞逝,已经十几个年头。往事随风,一切都随不老的时光而淡忘……
“掌柜前辈,不是我的错,是他出口伤人,蛮横无理。我们是远道而来的顾客,本想借贵酒楼住宿一晚明早赶路,谁知他待人懒洋洋的,不理不踩。”黎君茹指着矮个子男子。那矮个子右手和嘴巴上都是血,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苦不堪言,手捂着下巴欲哭无泪。
“章老爷,冤枉啊!分明是他无理取闹,我只是发了个小小脾气,她就动真格的,还打掉了我的两颗门牙,老爷你可要为小子作主啊……”矮个子男子愤愤不平地说。
“我也亲眼所见,好像这对人,可能就是不正经人。”老板娘说。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不打不相识,好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娘子也消消气。”
这么一说都风平浪静了。
丁顺安挨了揍,不敢叫章杰忠师傅,只好闭上嘴不说话,他怕章老爷不高兴,他悄悄地站在章老爷身边气得面红耳赤。
他是这小酒楼的店小二,帮忙打杂的,随便跟着老爷学些拳脚功夫。他叫丁顺安,一米五左右,虎背熊腰。十五六年前,这个丁顺安,他是章杰忠收留的一个沿街乞讨的小乞丐。那年他才七八岁,跟随父亲过江东,因隆冬,父亲衣衫褴褛,过冬时,冻死街头。是章杰忠路过才把他带回家。往事不表,时间如挥挥手,十五年了,丁顺安跟随他鞍前马后,至今已经是这小酒楼的总管家。平时也偷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有一把死力气,章杰忠看着他憨厚老实就答应了教了他基本功,为了防身自卫。
“呵呵,对不起,这是一场误会!壮士请!”章杰忠顿时转为笑容,他在后堂观察了几分钟,也知道黎君茹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他爱惜人才,尤其是江湖上英俊潇洒的武侠更是钦佩有加。
“请!章掌柜客气啦!君茹失礼了。”黎君茹心花怒放,双手抱拳还礼。
“这叫不打不相识嘛,兄弟看在章某面子上你就饶过他?哈哈。”章杰忠朗朗地笑了。
“壮士,小子无礼了,哈哈,这叫着不打不相识。”丁顺安还过礼,他去后堂上药去了。
“章掌柜,客气啦!”黎君茹还过了礼微微一笑。
“不知这位……他是怎么啦?”章杰忠指着坐在板凳上的阮来沅说道。这时阮来沅连忙站起来点点头。
“扭伤了,章掌柜。”阮来沅笑嘻嘻地说。
“嗯。”
“回章掌柜,他昨夜不小心崴了脚,今天路过贵楼,看天色已晚,望章掌柜行个方便,借宿一宿?”黎君茹望了阮来沅一眼接过话说道。
“兄弟多礼啦,哈哈,好呀!五湖四海皆兄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哈哈。”章杰忠为此一笑,他招呼他们上雅座。
“章掌柜,客气啦!”她们相互落座。
“顺安,你在干嘛,快去叫你师娘拿菜谱来好让这位兄弟点他们爱吃的饭菜。”章杰忠对着后堂喊了丁顺安一声,丁顺安捂着嘴走了出来。
“嗯”的一声,矮个子上好药后,走进了厨房。一会儿走出一个瘦弱女子,瓜子脸,黑不溜秋,要多黑有多黑,可他眼睛炯炯有神,头发杂了一个好大的结,远望去倒像头上顶着一个铁圆球。
“夜都夜了,不是快打烊了?”老板娘边说边从厨房里走出来,女子淡淡地声音显然有些不乐意,连忙走到章杰忠身边。
“哪来那么废话,快去让顺安帮忙,我们要喝个痛快。”章杰忠望了他的内人说道,那个女的“嗯”了一声,好像憋着气的样子返回了厨房,一会儿就听见厨房里刀切菜的声音。
此女子也不是一般女子,身怀绝技,时常暗藏兵器,那个兵器曾经也是一门独技,这兵哭叫飞针,那个快,真的快如闪电,你没有反应过去了,飞针早已出手。不过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才不出此绝招,这是她的家父曾经交待过的。论此“绝招”可是是江湖大开眼界,见过的人都为之一震,何种绝招呢?——飞针穿玻璃,只有针孔大小。
半个时辰,厅堂内谈笑风生。那个老板娘不服气慢腾腾地从厨房里走来,她走到黎君茹面前把几个做好的蔬菜一放,顿时酒楼外听到了一阵喊杀声。在这偏僻的地方,尤其是夜中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啊,章杰忠,黎君茹,阮来沅都把头迅速转向酒楼外。
黎君茹迅速握住了双刃剑,她快速来到门口,酒楼外远处到时漆黑一片,门口附近十个火把,火燃烧着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火把把酒楼门口照得通明。黎君茹知道了大事不妙,阮来沅一瘸一拐走到黎君茹面前,在此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句话,这时酒楼的章掌柜向门口瞥了一眼,他继续吃他的菜,他知道自己的内人和徒弟带上了十几位和你一起玩命的人来向黎君茹寻仇了。
黎君茹畏临不惧,双刃剑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闪烁着一道道刺人眼睛的光芒。
夜,静悄悄地的,可是在小酒楼的门口将要发生一场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