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天下怪事、奇事屡见不鲜。然而发生在黎君茹身边的事,她还是第一次碰见。她跟随怪侠老头也不知道老前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跟随他也不知要找的人究竟是个什么重要的人?黎君茹半信半疑的。
说起那怪侠“飞天鼠”,他整天半疯癫状,总让黎君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老前辈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无日无酒喝凉水”无所谓的流浪生活。这种生活方式,黎君茹从打娘胎出生以来真是头一回。她在离开家前,可是丰衣足食的小姐式的生活。
“飞天鼠”怪老头,他一生嗜酒如命,喜欢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他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一个实足怪人。他七十开外,一头乌黑的头发,可是一对眉毛雪白挺长,这真叫人看不懂。睫毛也长,也是雪白的。他有一双细小眼睛。脸古铜色油滑透亮,鼻大口方,上下门牙都掉了几个。他幽默风趣,只要碰上开心的事,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行走江湖已四十几年了,总是一路上一边抿着酒一边哼着小调,逍遥自在。他额头上皱褶如刀雕刻过似的。但他的耳朵特别好使,五十米开外一点小小动静他都可以分辩出来,可以说是耳聪目明。
那天,天色已晚,在这荒地野外,寂寞凄凉。正好不远处有一破庙,这庙便是他临时的住所。于是黎君茹在他安顿之下,那晚也就在破庙过了一宿。
翌日,晨曦初露,东方微白。“飞天鼠”早早起床,就领着黄毛丫头黎君茹离开了那破庙。
微风吹拂着大地,风有些冷飕飕的,路上湿漉漉的。只因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因此衣服单薄的黎君茹却有些寒意,她开始有些发抖,双手抱紧着胳膊,不让寒风进入体内。“飞天鼠”行走在前面,他左手拎着一只酒葫芦,右手拄着一根木棍,走路时哼着不知名字的小调,一直往前走,仿佛就是一个老乞丐。
“老前辈,老前辈,您这是哼着什么调子?”黎君茹聆听了一会儿,她追上了怪侠“飞天鼠”问道。
“这个嘛,哈哈,这个调,你太年轻了,当然不懂,那是江南一种情调子。”他望着这眉清目秀的黎君茹说道。
“哦,情调子,也就是说年轻人谈情说爱的调子么?哈哈,这么说来老前辈年轻时肯定有一段姻缘故事啦。”黎君茹笑朗朗地说道,这时“飞天鼠”下意识地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当然有故事啊!这故事是这样的,你听好喽。”飞天鼠得兴地说道,
四十五年前,有一个小山村。那个小山村不大,五十来户人烟。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山脚下。这个山村叫李家庄,李家庄有一户外姓刘的人家。说起这刘家三代都是单传。到了第三代刘汉强时,他小时候瘦得是皮包骨,走路左右摇摆着,父母心疼的不得了。不管如何总是自己的亲儿子。刘汉强的父亲叫刘思大,他为了儿子的身体到处寻医问药,也花了不少钱。母亲也实在无法,拜菩萨保佑也无济于事。正好有一天有一位郎中先生从刘家门口经过。刘思大夫妇把郎中先生请来家帮儿子看病。那位郎中先生号过脉,开了方,又给刘思大弄了几包草药,并且告诉他们,这几包草药可以把你儿子刘毛毛的病治好。其实后来才知道,这个刘毛毛原来是三岁那年,他不懂事,误吞了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野果。结果一天比一天瘦,吃饭就呕吐,直到十五岁,身体十分虚弱,骨瘦如柴体量不到四十斤。刘思大夫妇痛在心里,再次去寻找那郎中先生,后来也花费了不少铜板。后来有一天,刘家门口,中午突然间出现了一位神仙似的老头,老头给了刘夫妇三粒丸子,飘飘然走了。刘毛毛服了这三粒丹药。他头发开始乌黑发亮,可是眉毛和睫毛雪白。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从此以后刘毛毛头发一天比一天更加乌黑发亮,可是眉毛、睫毛雪白仍旧。饮食倍增,精神越来越好。半年后,那位郎中寻访时,刘思大为了感谢这位神仙似的郎中先生,可以郎中先生分文不取,并且答应了把刘毛毛收下为徒,取名刘汉强,意思是,汉,你男子汉大丈夫样,强,要自力自强。刘思大夫妇非常高兴,于是把那位郎中先生留下家中,好好地赡养他。
十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刘汉强已经长大成人了,二十五岁那年他虎头虎脑。通过即郎中先生调教,已经功夫了得,别看刘汉强身围腰围粗壮,但跑起路来快如猿猴。刘汉强从此力大如神,有一天郎中先生带他来到一块荒山野岭的草坪上,郎中先生又传授了“飞天奇功”,刘汉强悟性非常高。短短半年功夫这飞天奇功不在话下。郎中先生捋着胡须笑眯眯眼。
“汉强,师傅老了,我也差不多要走了。”那郎中先生突然间望着刘汉强徒儿说。
“恩师,别走,你就是汉强的再生父母,您的大恩大德,徒儿终身难忘!”刘汉强低着头叩拜恩师时,当他抬起头来时,郎中先生已经不见踪影,他四处喊叫。
“恩师,恩师,您在哪里……”刘汉强哭了三日三夜。父母劝儿子说道。
“师徒缘分已满,儿子,思念恩师,你也不能不吃饭啊!汉强,这是恩师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根檀香木棍,这木棍专打强盗土匪,和那些胡作非为地痞无赖的。”刘思大递给儿子一封信,刘汉强接过恩师一封信后顿失滔滔……
当飞天鼠回忆之时,泪流满面,黎君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老前辈,你也哭了,哭得那么伤心?”黎君茹帮老前辈擦拭着泪水。
“唉!四十五年,弹指就过去,每当回忆恩师,我就锥心蚀骨啊!最遗憾的是,四十多年,恩师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为了这个,我终身未娶,四海为家,浪迹天涯。黄毛丫头,老夫有个小小要求?”老前辈擦拭泪水握着她的手说。
“老前辈什么小小要求?您快说呀?”黎君茹迫不及待地问。
“哟哟哟,黄毛丫头,心又急了,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哈哈。”飞天鼠挑逗地说。
“老前辈,我不急!”黎君茹装着十分平静的表情,她上牙轻轻地咬着嘴唇。
“还说不急?”
“我就是不急!”
“好,好,好,不过在老夫说出小小要求前,老夫还要给你讲一个故事……”飞天鼠瞥了她一眼。
“好吧!您讲,我听!”黎君茹严肃地说。
“唉,时间不等人啊,老夫老了,不讲了,到时我有空多给你讲讲我年轻时打擂比赛的故事。哎,黄毛丫头,你是不是冷?天气好凉啊,昨天晚上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所以吹过来风是凉凉的。”他笑眯眯地说道。
“老前辈,我是有点冷,不过不要紧,我年轻可以挺得过去。”黎君茹笑嘻嘻地回答。
“来,喝口酒。”他扬起了酒葫芦,轻轻地摇了摇说道。
“哈哈,我不喝酒,但我知道这葫芦是空的。”黎君茹半开玩笑的说道。
“小顽皮,嗳,黄毛丫头,昨天晚上夜半后害不害怕?”老前辈继续问。
“老前辈,当然怕喽!我长这么大了可是第一次出远门,不过和老前辈在一起,有了您老前辈的关心和照顾就不怕喽,哈哈。”黎君茹回答说。
“真的?哈哈,黄毛丫头没有说老实话,是不是?哈哈。”飞天鼠斜视她一眼说。
“谁说我没说老实话?老前辈您就这么肯定,我在老前辈面前不敢撒谎吖。”黎君茹严肃地说。
“黄毛丫头,刚才从你的微笑中,老夫就知道了,哈哈。”老前辈点点头说道。
路上他们边说边走,已经走了一段路程。
此时东方红太阳升高了,由一线线红色,开始露出了半张脸,东方霞光万丈。
他们快要路过一块荒地,“飞天鼠”手搭凉棚,向前方眺望,转过身望着黎君茹。
“黄毛丫头,我们走过这片荒地,再往前方右拐,大约五里地就是一个叫毕家庄,我们就到了目的地了。”飞天鼠耐心地说,老前辈跌跌撞撞走着。他酒瘾又犯了,拿起酒葫芦摇了摇,唉声叹气,可是这酒葫芦是空的。
“老前辈,您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犯酒瘾啦?”黎君茹看见“飞天鼠”走起路来没有刚出野庙那半个时辰精神饱满,可是现在就似泄了气的皮球。
“哎呦哎呦,老夫这东西空了,如果我独来独往,老夫这个宝贝早就有了喉咙药了,哈哈,快走吧,老夫酒瘾又犯啦。”飞天鼠朗朗地笑了。
“哈哈,老前辈小葫芦里装的是您的喉咙药?没有它您就没有精神了,老前辈也太幽默了。”黎君茹讥笑了一声。
太阳越来越升高了,大地到处暖洋洋,黎君茹身上开始暖和起来。
“黄毛丫头,看见不?再走一里地就是荒地了,这片荒地以前都是农作物,由于蝗灾……”老前辈正说到蝗灾时黎君茹突然间问了一声。
“老前辈,什么是皇灾?是不是皇上受了灾害?”黎君茹好奇地发问,弄得飞天鼠哭笑不得。
“不是皇上受了灾害,而是蝗虫灾害,那蝗虫引起的灾变可不得了喽,有一句诗说:‘飞蝗蔽空日无色,野老田中泪垂血’。一旦发生蝗灾,大量的蝗虫会吞食禾田,使农产品完全遭到破坏,树林也是一样。蝗虫一来就是几百万、几千万只,它们引发严重的经济损失以致因粮食短缺而发生饥荒,所以这几百亩就就荒山野岭了。”老前寨进一步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样,是这个蝗虫哟,好害怕哟,客府衙门有啥不管?”黎君茹继续问。
“哈哈,你太年轻了,不懂客府衙门的规矩,他们针对这种自然灾害也是远而避之,袖手旁观,很不作为,这特大损失官府衙门也管不了,有些衙门愿意管可是谁出这个庞大的开支,要银票啊!衙门内有几个不是贪官呢?”老前辈叹了一声。
“我知道了!老前辈,我跟随你一个礼拜,我学会许多知识,也听了一些重来没听过的故事,乜增添不少的见识。”黎君茹微笑嘻嘻的。
“哈哈,你不知道我是说故事的大王,老夫又是一个酒鬼。”飞天鼠幽默风趣地说道。
荒地的小路杂草丛生,弯弯曲曲,老远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村庄。
“哈哈,快到了,黄毛丫头,这个前面我们就到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一个人,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哈哈。”飞天鼠嘚瑟着。
“老前辈,您就快说他是谁吗?”黎君茹握着飞天鼠的手撒起娇来。
“哟哟,你这个黄毛丫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懂吗?”飞天鼠平静地说。
“前几天,黄毛丫头嫌弃老夫脏兮兮的,拿到小葫芦就呕吐!哈哈,老夫一提到你想见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你什么脏也不嫌弃了,哈哈……”飞天鼠故意揭她的短。
“老前辈,我没有嫌弃您,只不过……”黎君茹佯装着哭鼻子的样子。
“好了,好了,年轻人的心情老夫理解,哎,想当初,老夫也有过一段难忘的日子……”飞天鼠低着头硬咽了。
“老前辈,你说到年轻时候就唉声叹气,这是为什么呀?我现在正年轻,你快说给我听听吧?”黎君茹继续追问。此时此刻,“飞天鼠”望着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