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生辽阔，不要只活在爱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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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半小时内，唐家兄妹就提着鸡汤赶到了。
唐念笙把口罩一扒，一来就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地问：“阿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
忱澈摇摇头，“小事。”
“什么小事啊？又不是抢劫，不查清楚，万一还有下次呢？”
唐念笙瞪了一眼唐景琛，“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对方无辜地摊手，表示自己说的是事实。
忱澈感觉眼皮突突地跳，“林助理会解决的。”
“那就好。”唐念笙点头，说着就把保温瓶打开，“阿澈，我亲自给你炖的鸡汤，试一下吧？”
忱澈看向薛崇屿，后者立马明白，连忙朝唐念笙笑：“那个，忱澈刚吃完我给他带的晚饭呢，晚点再吃吧，晚点再吃。”
“喝汤而已，又不是吃饭。”
“喝不下。”忱澈道，“带回去吧，晚点也不想喝。”
唐念笙按着瓶盖的手有些颤抖，“可是真的很好喝的……你试一下嘛，我炖了好久，不然我早就过来了……”
“我早说了嘛，念笙，你就是白忙活。”唐景琛拉出一张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忱澈不喜欢鸡汤。”
忱澈象征性地笑了一下，很快消失。
“谢谢你，念笙，留着自己喝吧。”
“这样啊……那……那明天，我做点别的给你带过来。”
“明天出院。”忱澈敛眸，“我自己回去，不必来了。”
唐念笙脸色陡然一变，眼神有些空洞。
“阿澈，今天……今天顾锦书没有来上学，是……是因为在这里照顾你吗？”
这里安安静静的，唐景琛和薛崇屿都不敢大口呼吸。
半晌，忱澈“嗯”了一声，甚至都没去看唐念笙苍白的面容。
在这并不大的病房里，唐念笙更感觉无地自容，压抑了好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流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在这里……照顾你呢？”
“是她帮了我。”
忱澈终于看向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眸中的黑暗像是要把唐念笙吞噬殆尽。
“念笙，以后别再为我做这些没必要的付出了。很谢谢你，我们是朋友。”
我靠，好狠。
薛崇屿对忱澈这种一刀斩断的做法表示佩服，真是干净利落。
正因为是亲妹妹，所以唐景琛不希望她在这里越陷越深，忱澈早点把狠话放出来也是好的。
他起身站在唐念笙旁边。
“是朋友……”
唐念笙喃喃道，突然就觉得心被什么狠狠扎了一样，又像是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重得喘不过气。而后她看向少年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那你跟顾锦书呢？你可以让她靠近你，让她单独留在这里照顾你一整天，难道你喜欢她吗？”
“那是我的事。”忱澈思索片刻，又补上一句：“回去休息吧。”
“对，什么都是你的事。”
唐念笙站起来，愤怒如乌云一般压迫着她。唐景琛看出了不对劲，握住她的手腕，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
“我以为我十多年的陪伴可以感动你，哪怕只是一点点……忱澈，你太让我失望了！”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用尽全身力气，唐念笙伸手把桌上的保温瓶一扫，摔落在地上，顿时地板一片狼藉。
她甩开唐景琛的手，夺门而出。
“念笙！”
唐景琛叫了一声，回头看看忱澈，就追了出去。
薛崇屿悠悠出声：“一个字，绝。”
忱澈淡淡扫了眼一地的食物，“去看看她。”
“不用我看，我还是陪你吧。”薛崇屿说着，双手插兜坐了下来，“不过你当着我们的面这么说念笙，会不会不太好。”
“我说过了。”忱澈一边拿出手机回顾锦书的信息，一边道，“她没必要再为我做这些。”
“那也是。但女孩子嘛，心灵比较脆弱，你应该说得委婉点，特别是念笙这种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不知怎的，薛崇屿就想到了楚尹尹，那是跟唐念笙完全相反的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还愣着干什么。”
薛崇屿回过神，迷茫地望着脸色阴郁的少年。
“嗯？”
“把这里弄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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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笙！”
唐念笙一出医院就进了车里，眼皮滚烫，泪水夺眶而出。
唐景琛坐进驾驶座，叹了口气，递给她纸巾盒，不知如何安慰。
“念笙……”
“他喜欢顾锦书对不对？”
唐景琛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念笙，我们跟忱澈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其他的……”
“你也这么说！”
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往头上冲，唐念笙晕头转向，眼睛通红。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我怎么可能只甘心跟他做朋友？”
唐景琛不作声。
“我讨厌顾锦书！”
唐景琛脸色倏地阴郁，眼神变得凌厉，低声道：“念笙！不准这么说。”
“不准说什么？不准说我讨厌顾锦书？唐念笙觉得不可置信，随即又冷笑起来：“哦？怎么，难道你对顾锦书真的有意思？像上次在餐厅里一样？”
“我说过了，念笙。”唐景琛的神情柔和了些，“我从没有这种想法。”
“唐景琛，这话你可以骗别人，但你骗不了我。你跟她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唐景琛拿出手机快速给助手发了条信息，然后暗叹口气，“我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就像你。”
“你怎么能拿她跟我相提并论？”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很了解我？”
“你……”唐念笙瞪大眼睛，“你居然为了她，这么说我？”
“回去早点睡吧，靖哥马上就来。”唐景琛边说着边解开安全带，“我没有别的意思。”
“等等！你去哪？”
“工作室。”
说完他就下车了，车门“砰”的一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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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澜芷看着手下打印出来的资料，沉思了一会，蹙眉。
“原来是顾融的女儿。”
她想起初中同学顾融，自己还曾去喝过他儿子的满月酒，可是……顾融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
“听说好像是被领养的。”
“潘柔的女儿如果还活着，也十七岁了，对吧？”
“对。”穿着干练西装的中年女人点点头，扶了一下眼镜，“而且，顾融在顾锦书七岁时就领养了她，那段时间潘柔自杀了。”
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关澜芷把资料丢进垃圾桶，脸色铁青，眼神透着阴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