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第四层楼的门口了,李林峰现在明白,这八重楼和蔽日神教间定然有着关系。
走上顶楼,或许这一切的谜底都将解开了。想到这,他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第四层的楼门。
里面空空荡荡,却有一人站在灵台前,微笑的看着李林峰。
“你能走到我身前,便能知道这是谁的灵位!”
那人笑着说了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李林峰快步向前,只觉脸上有丝微凉。
用手一擦拭,透过月光赫然可见是血。
原来自己的脸已被划破,却不知被什么所伤。
对面那人依然纹丝不动的闭着眼,也未见出招。
李林峰开始小心翼翼的朝前迈每一步。
在月光的反射下,可见一丝银光朝自己飞来。李林峰侧身一躲,可另一侧的肩膀一阵刺痛。
再看之时才发现自己肩膀已被刺穿。
李林峰忍住疼痛继续朝前迈步。
“嗖!嗖!嗖!”
清晰可见,这是几根银针。
能看得清银针却躲不过,数针刺穿了李林峰的身体。
那人睁开了眼睛。
“再不用你的内功抵挡的话,恐怕走到我面前的你已经是个尸体了”
李林峰带着伤口,继续朝前。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功,我知道你应该是魏擎魏大哥的故人,我不想伤了你。”
话说到这,空中飞翔的几根银针滴滴答答的全落了地。
走到灵位前,灵位牌子上果真刻着“黑虎堂魏擎之位”。
“你挺聪明!”
拜过灵位后,李林峰回道。
“魏大哥的飞针可比你的有力量多了!”
“是吗?你要知道,我和他之间可还未分胜负的。”
说完便帮李林峰点住了止血的穴道。
“谢谢你手下留情,还望告知称呼。”
“丝绣坊钟晨!”
“丝绣坊?是个门派吗?”
“哈哈,你和魏擎当时说的一模一样!”
丝绣坊,其实就是个制作丝绸刺绣的店面,钟家祖传的丝绣手艺远近驰名,传到钟晨这一代已是第三十二代了。
祖上几代都是老老实实的刺绣手艺人,可偏偏到了钟晨这一代,却变了味道。
从五岁便开始学习刺绣的钟晨竟然在十五岁时就从自家祖传刺绣手艺中悟出了一套功法,唤名落花针法。
从一开始的发针指哪打哪到最后任意控制空中的飞针,钟晨越来越发迷恋上了武功而非刺绣。
时间久了,丝绣坊可售卖的丝绣品越来越少,营收自然也越来越少。
家里人劝说钟晨还是不要误入歧途,做回老本行才是正道,毕竟一大家子人还得生活。
钟晨却觉得学武也能挣钱养家,可若是去给人当打手、杀手岂不是辱没了家门。
每每城中有人比武,钟晨总是前去观看。
不是拳脚、就是刀剑的。
有打趣的问他使得啥兵器时,他掏出的绣花针总是惹得对方哈哈大笑,你这是打架呢还是做针线活呢!
当然,钟晨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对方这绣花针的用途。
没多久,丝绣坊钟晨不绣花,只刺人的传闻便传遍了整座城。
偶然一次听闻江湖中人议论起蔽日神教的黑虎堂魏擎,只听其也使得一手好针法,暗影飞针让人闻风丧胆。
“哼!那是因为他没遇见我,否则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针法。”
众人都小声劝其。
“我说钟公子,知道你厉害,可那是魔教魔头,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别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犯不上!”
“怎么死都不知道?我这小小的绣花针才是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得得得,我们不掺和你这言论,小心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影飞针!”
钟晨刚举杯喝了口茶,只听嗖一声,自己的一角便被划破了道口子。
钟晨嘴角一笑,发出自己的银针便又将划破的衣角给缝了上,然后闭上双眼,开始自己分辨这暗器的来路。
听声辨位,钟晨朝着街面发出银针,银针触碰到黑色钢针时却被击成了粉碎。
急忙又补上了两针才击落了那黑色的钢针。
钟晨起身捡起那枚钢针,还来不及仔细端详,便又听几针飞来,钟晨连忙甩动衣袖,从袖中也发出了数量不详的银针抵挡,银针与钢针在空中碰出了火花而改变了飞行方向,一根奔着路边卖菜的大婶去了,另一根则奔着玩耍的孩子去了。
钟晨见状,立马再次飞针打断那根飞向孩童的针,转头再看向那个卖菜大婶时,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已经用手接住了那根针。
钟晨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大名鼎鼎的魔教魔头也不坏嘛!”
“虚名而已,何必在乎别人的评价!”
“真不在乎的话,为何我刚刚说完轻视你的话语,你便出手了?”
“真在乎的话,我第一针就不飞衣角了。”
“你真觉得你飞得中我?”
“对敌人的话飞得中!交个朋友的话就会手软!”
“你怎么确定我会和你做朋友?”
“交过手便知!”
“在这街面上人潮涌动,我的落花针法施展不开来!”
“玩的就是这细小的暗器,有什么施展不开来的?”
“我用的虽然是针,可我这不是暗器,我要让每一个我射中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哈哈哈...想法不错,那找个清静的地方我们玩一玩。”
二人来到一条小巷,钟晨和魏擎分别站在了巷子两端。
钟晨闭上双眼,抬起衣袖,顿时无数根银针飞出。
魏擎笑了笑“这落花针法果然厉害”。
话音刚落,整条巷子便发出密密麻麻的火花,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漫天的火花遮天蔽日。
犹如黑夜中的礼花般吸引了全城百姓的抬头观看。
火花落尽之时。
魏擎问道。“怎么?没针了?”
钟晨指尖握着一根魏擎的黑色钢针。
“还剩一根,留个纪念吧!”
魏擎笑了笑,手中也捻着一根钟晨的银针。
“知己知己!”
“那谁胜谁负?”
“现在还重要吗?”
“什么时候还能再切磋?”
“会有那么一天的!”
“下次我可不会收手了!”
“是我的荣幸!”
故事说到这,八重楼的第四层烛火亮起,钟晨消失了。
桌上只插了一根黑色的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