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晨虽然有了丁长老的这等私密话儿,但是由于农活中女子做的相对少,看着那王教习也是位女子,心中不免有些低看。
丁老在台上很快将学院规矩再次讲述了一番,间杂着一些激励话语,一众学员中想来宁国人还是占了多数,很快就群情激昂起来。
孟文晨本就是宁国长宁人氏,对丁老的话语当然也跟着兴奋起来,不时与旁边的热血男儿鼓噪一番,中间目光几次扫过王教习身上,发现她都未曾动过,更是心下觉得这女子天性薄凉,与自家未婚妻唐氏那灼热的目光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由有些猜疑丁老是否假意推脱,纯粹是不想浪费一个名额在自己身上。
开学前的步骤大抵都差不多,丁老场面话交代完,跟着便是将院长请出。
宁国皇室开办的武道学院由哪位皇子皇孙执掌是公开的,筱竹公主的名声不错,其父在民间更是享有一定声誉。普一出场,虽然戴上了幂蓠,台下众人的情绪一样被鼓舞的高涨起来。
待得筱竹公主也发表了一番激励向上的话语,感受着那珠玉落盘的美妙嗓音,在不少宁国学员带领下,演武台下的学员们此起彼伏纷嚷着诸如:投身武道、报效宁国等豪言。
孟文晨感同身受,挥手高呼间不自觉也迫近了演武台前,若不是筱竹公主将自己的大椅子挪开,侧身给教习让出位置,浑然忘了此时自己更应该找好教习。
随着预定程序的进行,丁老待大家兴奋劲挥洒的差不多,喝了声,止住众学员的鼓噪,并宣布此次有四个预备教习位置。
孟文晨一眼望去,整个学院人约近两百之数,武士那个圈子的学员不多,约莫二十人许。再回想丁老曾说过,今日各位教习选定后,明日再在此演武台由选定的武士学员相互切磋,争四个预备教习位置。
至于如何选,很快也明确了下来。武士学员一共十九名,无法等分,最终决定挑剩下的那武士可由其自选。
很快,武士圈子里的十九人前行到演武台正前方,应是让教习观着他们言行选择罢。
只见丁老施展功法下台转了转,回身就选好了一位武者,其自报家门为封云,孟文晨看其矫健的身姿跃到台上,然后凝神静立于丁老位置侧面,依那身姿想来是一位军爷。
吕教习虽然是姑娘家,却没有戴着幂蓠,下台来转了圈似乎都不太符合她的心意,就挑了武士圈子中唯一的一位姑娘家带上了演武台,闺名自然是不报的,只知乃是复姓上官。
到得王教习,孟文晨仔细观之,想从中其行事里看看有无特殊之处,却不曾想王教习比丁老和吕教习更是快捷,人都没离开椅子,随手一指其右前方,唤了声上来,就当选好了。
这一指没有任何气机附带,倒闹得台下那青葱玉指朝向的附近几人都觉得似乎是自己,却又都不敢确定,而王教习指完后似乎又神游天外,不再有任何表示,瞬息间有点冷场。
结果有一机灵的学员反应挺快,腾身而起跃到台上,躬身给王教习施了一礼,再自报家门名唤简宇轩。
孟文晨毕竟有过丁老叮嘱,整个过程就盯着王教习看,王教习目光游离不定,真不知看向何方,只仿似无处不在,又处处皆不在。
孟文晨感觉台上的简宇轩也如自己一般不明所以,那王教习没有明确简宇轩是其选对的人,但也没说话更没其他表示。
学员们的疑惑没持续太久,皆因王教习手又朝一个方向一指,那应该就是选第二位,而第一位就是默认选定简宇轩了。
孟文晨自此更无好感,所读不多的书籍上,均告诫自己凡欲所学,皆需认真对待,如此儿戏,实非良师。孟文晨可是根正苗红的农家弟子,个性淳朴简单,能看出的好恶,这学院里自然有许多比他更能看得出来。
于是,除却被王教习指到的学员,略有些不情不愿的上台外,其他俱都颇为兴奋,毕竟丁长老和吕长老两位是原溆芦学院教习,至少足够实力保证教好学员。
待得武士学员选完,其后闻武和普通的学员自选,有样学样,更多就期望投入丁长老或吕长老门下,丁长老门下更是多人。
孟文晨作为农家子弟,个性上较为谦卑,本想跟着一众人涌向丁长老,最终被挤得拉在后方,放眼望去,前方人极密集,目光望向丁长老求助。
不料,丁长老果然感受到了自己目光,反而抽空示意了自己依着前番叮嘱行事。
孟文晨是个听话的孩儿,虽然再望向王教习,发现她依然是静静呆着,没有特意出来挑选闻武和普通的学员,只淡淡的让选出那六名武士围在旁边,凡是有其他阶层的学员来投,便由第一位唤简宇轩的登记一番了事。
孟文晨既然有丁长老嘱托,现今还再次强调,想想所读不多的书籍亦有称人不可貌相,暗叹一口气,最终成为了王教习闻武阶学员中一员。
“昕哥哥,筱竹院长让我转告你一声,明日是迎新切磋比试,也是筱竹学院预备教习的选拔日,一日内需确定四人,以补满十人的人选。而且为了让众学员认识认识我们,所以长老均需到院哦。”
霜儿雀跃着回到堂屋内,看到昕沂就在屋内打盹,人都没近前就调皮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这小丫头越来越皮了!”
昕沂迷糊的睁开眼,心中默默吐槽。
这几天实在无事,而且出门说实话没有什么太有趣的事去做,学院所谓的事儿也就那样,自己又不好招摇,这穿越的一大乐事装逼无处施展,只能耐着性子忍受霜儿那无所不能的掷骰子神技。
这小丫头眼里只有土地钱票,两人因此耳鬓厮磨宅家里几天了。
昨日实在招架不住霜儿来完再来,别歪,继续来大富翁而已,想了想将一个不需要掷骰子的游戏也搬来了。
斋普尔,适合两人玩的一项买卖小游戏,在这个世界暂时没见过骆驼不知有没有,换为骏马也不成问题,至于货物差别也不大,这游戏相对大富翁来说烧脑点,而且自己毕竟熟悉规则,初玩几把都是迅速卖光蹂躏了霜儿,终于将这小丫头整服帖了。
昨天闲下来后,霜儿基本都不再缠着自己,低头托腮想着游戏规则如何利用罢,好歹偷得浮生半日闲,春困秋乏着又懒宅了一天。
昕沂今日晨起后晃荡了半天,没有个小丫头缠着自己反而有点不习惯了,问了下人,才知道自己差点误事。幸好霜儿今天还记得要去筱竹学院,否则这第一天就爽约,闹出这么大个幺蛾子想不招摇都难。
反应过来要去筱竹学院后,看时间估计也赶不上了,反正霜儿这丫头真心靠谱,哪怕玩的再兴起,一切事务依然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于是,昕沂又闲荡了半天,享受了一番地主阶级的公子哥儿安逸,恩,最多就瞌睡前自省其身,这番高宅大院的腐败生活,似乎自己也被古代公子哥儿的懒散习性同化了。
正暗自给自己立下瞌睡起来后就努力习武的Flag,霜儿回来一嗓门就让慵懒的昕沂又有点扶额,关系越来越亲密,这嗓门也就越来越大,想装睡都不成,说好的温柔娴静呢,古代仕女呢?不会是被自己掷骰子好不容易掷出想要的点数时那一声吼给带歪了吧?
吐槽归吐槽,这小丫头本就眼光高,又曾经管辖着整个一大派的门人,对学院这寥寥百余人估计提不起啥兴趣,昕沂担心她跟自己叽叽喳喳的画面倒没有出现。
昕沂对霜儿不单是信任,还有很严重的宠溺,自己前世就是独生子,接受了父母所有的宠爱,而自己不单没有弟弟妹妹,连正牌女友都没有,哦,似乎有过个着黄衫的,不过就如倚天屠龙那黄衫女子没名字一样,肯定没长久,头一疼就忘了。
扯远了,总之自己所有的宠溺无处安放,也为此,日志里的小暖,亦曾承载过一些罢。
今世难得有此贴心的妹子,自是她想要啥自己都会想尽办法去弄到。
虽然说似乎自己目前也没啥能力帮霜儿,那就满足她那天真的玩性就好。
“恩,晓得了。”
昕沂懒懒的直起身子,如今捣鼓出新游戏,霜儿尚且没吃透,自然可以保持自己哥哥威严的姿态,而去学院也是自己需要面对的,那就问多句,“长老需要做什么呢?应该是不需要做教习吧,我看过名册也就百余人,霜儿今日选了谁?”
“呃,选了。。。”
人事方面,霜儿难得的居然有些踌躇,略略思索了会才先答另一个问题道:“长老若有心喜的学员也可单独教习。昕哥哥诸事繁忙,教习霜儿代劳即可。为争夺预备教习之职,霜儿可是选了六人,恩,呃,至于选了谁,是了,先选了个名唤简宇轩的。。。”
编着编着,吐了吐舌头,没再继续说了。
好吧,昕沂脑补出这小丫头人在现场,心在游戏的车祸场面,不出意外肯定是在考虑斋普尔中买卖的取舍之道了,至于人选,那是什么?
每一个夜晚我都还梦见你,也看到天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