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绕桥寒未去,望断斜阳黄昏近。小园低槛无人问,脂粉淡去行色匆。
“大哥,饭菜给您送来了,天寒地冻的,趁热快吃吧!”
一个瘦男人打开篮子,从篮子里端出热乎乎的饭菜,摆在桌上。
三菜一汤,粗汉已经在呑口水了。“瘦竹竿,还是你好啊!”那粗汉早就饿坏了,三口两口就把盘子里的菜给吃个精光。
吃饱喝足后,他抹了抹嘴,半躺着。
“大哥,您可是一等侍卫啊,怎么让您呆在这破房子守着个糟老头?您不觉得委屈,兄弟我们几个可替您抱不平啊!”
粗汉本就心中窝着一团火,被痩竹竿这么一挑,那股被压着的火又蹭地往上冒。
“我们是光复巫朝的,自从找寻到公主的女儿后,她对光复巫朝却一字不提,还让我来干这窝囊事,士可杀不可辱!”
说着,抽出剑来就要自刎!
“别,别,大哥,您若就这样死了,那可怎么对得起我们的皇上啊!皇上可是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换,我们才得以活命啊!”
痩竹竿急了,抢过粗汉的剑,跪在地上。
都怪自己多嘴,惹得大哥生气。
粗汉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言语。
他想起那日巫朝被灭,皇上令他们八人从密室逃了出去,嘱托他们一定要找到散落民间的公主,光复巫朝,然后自己就上吊自尽了!
一想到这,那粗汉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手指头咯咯作响!
逃出来后,寻了好几年都毫无消息。
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许是苍天垂怜,机缘巧合,他们找到了佩戴“飞凤来朝”的姑娘。
才得知,原来公主从小被天山派收留,后来得了病去世,把这块“飞凤来朝”的玉佩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但是公主却没有把玉佩的由来告诉女儿,想必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被卷入复朝的漩涡吧!
“大哥,那小姑娘会不会是在利用我们呐?”痩竹竿着急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掌嘴!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臭毛病能改一改?说话要经过脑子,你以为像放个屁那么简单?这种大不敬的话是要砍头的,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这样开玩笑?!”
粗汉比了个喀嚓杀头的动作,吓得痩竹竿面色如纸。
“大哥,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瘦竹竿埋下了头,以前若不是大哥帮他兜着,他的脑袋不知道要搬几次家了!“你啊,别怪大哥说你,就你这藏不住话的性子,迟早会把自己命给搭进去!”
粗汉叹了口气,毕竟他们兄弟八个,也是以前跟在皇上身边出生入死的,他做为大哥,可不想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丟了性命!
“大哥……”瘦竹竿真是憋不住话的,让他有话不能说,可真是比死还难受!
“得了,得了,又有什么话,干脆在我这一吐为快吧!省得去别的地方胡言乱语惹祸上身!”
粗汉知道现在如果不让痩竹竿把话说出来,他也会到别的地方乱说一通!
“嘻嘻,还是大哥了解我,是您让我说的,到时候可别又向我发脾气!”痩竹竿嘻皮笑脸的,挠了挠耳朵。
粗汉是急性子,摆了摆手,“有屁快放!什么时候像个娘们?”
“大哥,我琢磨着,就我们八个人,跟着这小姑娘,光复巫朝那是要等到猴年马月?”瘦竹竿说着,咽了咽口水,他看着粗汉,不敢往下说。
“那能怎么样?她身上有飞凤来朝,又是公主的女儿,我们不跟她,难道要跟着你?!”
粗汉把玩着手中的剑,这剑可是皇上临死前赐给他的尚方宝剑,见此剑如见皇上。
若有谁不听从他的命令,杀无赦!
痩竹竿看了这剑也有点害怕,生怕哪句话不中听,惹急了巫子豪,他一剑就砍了自己的头!
巫子豪就是眼前他们的大哥,是皇上生前的一等侍卫,也是皇上的亲侄子。
他那幅浓眉大眼的样子,像极了皇上。
“大哥,那小姑娘根本就是井底之蛙,她的天就一个李慕阳那么大。跟着她,没有什么指望的!大哥,不如我们自己招兵买马,您身上也有巫朝皇族尊贵的血液,不如……”
瘦竹竿打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两眼直直地盯着巫子豪,却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否则休怪大哥我无情!”巫子豪拔出尚方宝剑,指着瘦竹竿的三寸咽喉之处。
瘦竹竿身上直冒冷汗,后背一阵发凉,不敢再言语!
“大哥,夜深了,您去睡个觉,床我帮您铺好了。今晚我来替大哥看着这老头,您不用烦心。”
瘦竹竿转移话题,免得又惹大哥生气。
“嗯。”巫子豪闷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等巫子豪睡下了,瘦竹竿才长嘘一口气,刚才好险,竟敢在老虎嘴边捋它的须!
瘦竹竿搬个椅子坐在何浩子的床边,打量着被下了药的老头。
越看,总觉得越是纳闷,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
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瘦竹竿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困得快睁不开眼来,他趴在何浩子的身边呼呼睡着了!
千古事烟云过往,可惜流年风雨借。玉环飞燕皆尘土,断云依水来无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