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会场在大殿东北角一块平整的空地上,此时比武场上人声鼎沸,这次金银岛比武大会,中原武林各门各派、游侠豪客等人士来尽数前来,而且远在西域的武士喇嘛,也来了不少。
比武台设立在广场正中,台高3尺,宽约5丈,比武台三面围坐了很多人,一眼望去约有6—700人,各分门派帮别而坐,正北方两旁有7个坐位,此时坐着5男1女,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有身份的人,
这比武场宏伟壮观,只见刀剑刺眼,旗子飘扬,萧灵儿心里嘀咕了一下:这金银岛还真不错,但是比起皇帝老儿的皇宫,还是差了些许。
坐在正北方的6男1女看见普延走来,一起起身:“大师安好,快请入座。”
普延双手合十点点头,笑着道:“各位请坐。”
这时,一名身穿红衣的汉子走上擂台,大声说道:“吉时已到,金银岛三年一次的比武大会现在开始,有请瞿岛主。”
还是在4名红衣武士的簇拥下,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瞿岛主走到主位就坐。
在红衣汉子解说比武规则的时候,萧灵儿从普延身边溜到比武台左面,挤到了人群里,他看见这边的人穿着比较光鲜,心想这些人肯定有钱。
他左钻右拱,这些人都在仔细听比武规则,没有人去在意他,不一会儿,萧灵儿手上又多了了几个钱袋,当他手再次抻向一个人的腰间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萧灵儿抬头一看,一个中年人眼睛正看着他,萧灵儿忙笑着脸说:“罪过罪过,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比武开始了,中年人嘴里哼了一声,放开了萧灵儿,萧灵儿摔着酸麻的手,心里想:这人手力好大。
萧灵儿挤到前面去,只见台上站着一个大汉,此人满脸麻子,手臂粗壮,尤其是一双手,手指比平常人的要大一倍,手背青筋暴胀。只见他双手抱拳,绕台子一圈道:“我铁拳洪元魁先向各位英雄讨教几招。”
台下马上有人议论。
“这就是河北铁拳洪元魁,听说他的铁拳打遍河北罕遇敌手,一双手可以打碎磨盘。”
“真的假的喔,不是吹牛的吧。”
“信不信由你,不信你上去试一试。”
萧灵儿心想,可以打碎磨盘的手,要是打在人身上不是可以把人打成了肉泥。
这时台下有人说道:“我来会会你铁拳。”话音刚落,一个灰色身影飞上擂台,站在洪元魁对面。
洪元魁看着上台的人,说道:“报上名来,我铁拳洪元魁可不打无名之辈。”
来人莫约四十岁左右,一身灰衣,面色白净,右手打开一面黑色的扇子,兀自扇了几下:“单某不才,用铁扇向洪大侠讨教几招。”
灰衣人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人说道:“这就是铁扇门的掌门单敖白,听说他的铁扇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铁扇。”
萧灵儿心里不由好笑,一个罕遇敌手,一个天底下最厉害,真不知道这些人眼光怎样的,要是师傅在……唉,想到师傅,萧灵儿苦笑着摇摇头,这老家伙把我丢下不管了,悄悄的不知去向,害我总是被人欺负。
台上的洪元魁上下打量了一下单敖白,双手抱拳道:“原来是铁扇门单掌门,久仰久仰,今天洪某有幸见到阁下,刚好讨教几招。”说完右手一个直拳,奔向单敖白面门,出手很是迅疾。
没想到看他长的粗犷,说话倒还有几分礼数。
单敖白等拳头离自已不过数寸,扇子一收,脚下一转,身子转到一边,手中扇子点向洪元魁的腋下,洪元魁一拳未中,左手一沉,右手上扬,拳头改了方向,向单敖白手中的扇子击去,“噌”的一声脆响,拳头击在扇子上,把扇子击开数寸。
“好硬的拳头。”台下有人喊道。
单敖白看对方拳头硬,不敢大意,使出全力,和洪元魁大战起来。
洪元魁练的是外家功夫,铁拳大张大合,单敖白身形比洪元魁灵敏不少,铁扇也迅疾无比,但也靠不近洪元魁身体。
两人战了30余合,不分胜负,台下人不时发出一阵阵喝彩,就连瞿岛主和坐在上首的6男一女也微笑着点点头,唯有普延坐在那里不言不喜。
单敖白突然扇子一挥,晃了一个虚招,转身便走,洪元魁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口里喝道:“哪里走。”身形暴长,右手突变的红色,青筋暴起,闪电般击向单敖白后心,这是他铁拳十八式里的最后一招“火雷噬魂”,就算前面是一头牛,这一招也能瞬间把牛击飞出去。众人惊呼起来,单敖白怕躲不过这一招了。
单敖白听见身后风响,知道洪元魁使出了杀招,心里一喜,身体向前一扑,看似摔倒,在身体接触地面时,以左手为轴,身体瞬间转了一个圈,右手的铁扇打开,切向洪元魁的手臂,洪元魁招已使老,来不及躲闪,眼看手臂就要被铁扇切断,忽听“钉”的一声,一个物件把单敖白手中的铁扇击偏了一尺,洪元魁借机收回拳头,后退3尺,再仔细看那物体,却是一颗佛珠,洪元魁吃惊的看了看四周。
只见普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比武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洪元魁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拱手对普延道:“多谢大师相救。”又转身对单敖白道:“单大侠武艺高强,洪某输了。”说完转身走下台去。
单敖白哼了一声,一副傲气的样子。
萧灵儿心想,这人好生高敖,要是师傅在……,咳,怎么又想起这个老家伙,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哪快活呢,不去想,不去想,心里对自己说,就算师傅没在,我也能照顾自已。
此时,一名身背长剑的青年跃上擂台,对单敖白行了一个礼道:“前辈武艺高强,晚辈不才,想请前辈指点一二。”
单敖白摇着扇子,脸歪向一边:“你是哪门哪派的,我单某可不愿和无名小辈争斗。”
青年脸上笑了一下:“本人无名无派,只是刚才看见前辈出手狠辣,想来试试前辈的铁扇。”
单敖白心里大怒:“无名小辈,你找死。”铁扇在手里旋了一圈,向年青人喉部扫去。
青年身体向后一仰,抻出中指,在铁扇上弹了一下,“叮”的一声,铁扇被弹开了半尺。单敖白手腕一麻,好强的内力,不敢大意,铁扇一收,点向青年檀中穴。
青年见扇子来势凶猛,身子一闪,退后三尺,取下身后长剑,剑一出鞘,发出龙吟般的声音。
台下一阵惊呼。
“龙吟剑,是龙吟剑。”
“龙吟山庄在江湖上已多年没有听到消息,已不参与江湖之事,怎么会派人参加此次比武。”
“此人和龙吟山庄有什么关系,龙吟剑怎么会在他手上?”
“听说龙吟山庄庄主项正龙有一独子项元杰,莫不会是就是此人?”
“龙吟剑,青年,肯定是了。”
……
龙吟剑一出鞘,单敖白也吃了一惊,对青年道:“你是何人,项正龙和你有什么关系。”
项元杰听见单敖白直呼其父姓名,心里不愉,剑眉一挑:“正是家父。”
“项少侠也来参加此次比武?怎么不见令尊在场?”
确定了面前青年是项正龙之子,单敖白语气也客气了许多,虽然近几年没有听见龙吟山庄参与江湖之事,但龙吟剑项正龙还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物,一把龙吟剑在江湖上无人不晓,巅峰之时的项正龙还曾是南剑派的领军人物,后面创建了龙吟山庄,但不知为何近几年“龙吟山庄”从江湖上销声敛迹了。
此人既是项正龙之子,一会得小心应付,不过此人年少,是否是真是项正龙之子还不知道,就算真是项正龙之子,也不一定定能够完全继承了项正龙的龙吟剑法。
只听项元杰道:“家父不在,我是出来玩耍,刚好听说有这里一个比武大会,就来看看,在台下看见前辈铁扇甚是好玩,忍不住就想上来玩玩。”
单敖白听项元杰把比武说成玩耍一样,没把自己铁扇放在眼里,心里火起,又听见他只是一个人前来,扇子一收:“那就请项少侠赐教。”铁扇一闪向项元杰胸前袭来。
众人看他是一个前辈,竟然率先向一个晚辈出手,都发出“吁”的嘘声。
项元杰剑尖一抖,龙吟剑发出一声清啸,指向单敖白手腕处,此招甚妙,单敖白不得不收回铁扇,接着扇子一展,在手心旋转了一圈,扫向项元杰持剑手腕,项元杰未等招数使老,手腕一沉,剑尖变化出几朵剑花,攻向单敖白面部和前胸。
项元杰一出手便是妙招,引得台下喝彩。
萧灵儿看这青年只比自已大几岁,武艺这么高强,想想自已连街头的小混混都打不过,师父也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教自已,只讲了一些打坐吐气之法,一点用都没有,不过奇怪的是,自已能抗打,别人拳头只要不是打在特殊之处,打在身上却很舒服,这样也好,打不了别人,被人打着舒服倒也实在。
看到项元杰出招妙处,萧灵儿不由得拍手叫起好来,这时,旁边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哼,小叫花也懂剑法?”萧灵儿转头看去,只见旁边站着一个和自已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看着自已,女孩子头上挽着两个发簪,穿着浅绿色的衣服,脸上两个小酒窝,长得甚是可爱。
小女孩见萧灵儿看着自己,杏眼一瞪;“看什么看,小叫花,看比武大惊小怪的,影响别人,没见过世面。”
萧灵儿心里好笑,我看我的,关你什么事?正想反驳,抬头看见小女孩的手拉着一个人的衣袖,正是抓着自己手的中年人,萧灵儿把话咽了下去,嘴里哼了一声道:“不跟你一般见识。”
小女孩也哼了一声:“哼,小叫花,没见过世面。”
萧灵儿心里想,没见过世面?我见过的可比你多得多了,连皇宫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时,台下的人群爆发出喝彩声,萧灵儿抬头看去,只见台上项元杰身形越来越快,手中龙吟剑发出闪闪青光,把单敖白罩在青光里,单敖白此时手忙脚乱,招数散乱,忽听“啪”的一声,单敖白脸上中了一剑,身子退后几步,萧灵儿看他脸上并没有出血,仅有一块几寸宽的红印,原来是项元杰用剑身抽了他一个耳光,如果是剑刃,单敖白耳朵定早没了,再往下几寸,肯定连命也没了。
单敖白捂着脸,狠狠的说道:“项少侠武艺高超,单某输了,后会有期。”狼狈的下了擂台。
萧灵儿不禁又拍手叫好起来,眼睛却偷偷看向旁边的女孩,只见女孩也正看着自己,虽然眼里尽是不屑,两人目光一对撞,萧灵儿心里不禁笑了,不要看我现在穿的破烂,但我人长的还算不错,对女孩做了一个鬼脸,女孩鼻子一耸,嘴角一翘,把脸歪向一边,不理萧灵儿。
这时,又有几个人上台挑战项元杰,可项元杰剑术高超,这几人都不是对手。
项元杰又打败一个喇嘛,心里猛然一想,自己又不是来比武的,在台上和这些人比什么,收剑入鞘准备下台,从台下又跃上来一个喇嘛:“小子休走,打伤了我徒弟想走么?”
项元杰转头一看,只见这喇嘛满脸通红,身披一件紫红僧裙,上身穿一件背心,外披一张长长的紫红色袈裟,正怒目看着自己。
“刚才那个喇嘛是你徒弟呀,我不知道,是他技不如人,我又没出手伤他。”
喇嘛脸上红肉抖了一下:“你把我徒弟打下擂台,牙都打掉了几颗,我现在要给他报仇。”
项元杰哈哈一笑:“是你徒弟想下台,我只是帮他一下,踢了他一脚,没想到他自己站不稳而摔倒,不关我的事。”项元杰说完手一摊,“不信你问下面观众,看是与不是。”
台下有人马上附和着道:“是呀,那个喇嘛是自己摔倒的,可不能怪这小兄弟。”
项元杰接着说;“我看你面色发黄像是喝酒了,你还是继续去喝你的酒吧,我有事要先走了,恕不奉陪。”
台下大笑起来。
喇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最不愿别人说他喝酒,因为他从不喝酒,他的脸红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导致的。
“喝你奶奶。”喇嘛怒火冲天,右手一抖,手中多了一条红色的软鞭,这条软鞭和常见的不同,不仅鞭体通红,上面满是精钢打造可以抻缩自如的钢刺,碰着即伤。
“血魔鞭。”台下有人说道。
“难道此人是西域人称“血魔狂鞭”的軜河罗?”
“看他手里的红色鞭子,应该是了,听说此人心狠手辣,嗜杀成性,惹到他的人别想活命。”
“此人多年不在中原现身,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此地?”
“为什么?肯定是为了‘两仪神功’和财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