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干嘛跑过来说这么几句话?这么大的雨,躲在房间中喝个小酒听着小曲儿多有意思?”
燕亦追着晋修年问道,本来他喝着小酒正快活,谁知道晋修年一脚踹开他的房门,话都每说一句,直接将他拽出来,说什么要见见帝京来的人。
在帝京什么人没见过,犯得着特意冒着大雨屈尊降贵的去看一眼吗?
不过燕亦觉得挺奇怪的。
“你说陛下召沈家小姐上帝京,不会真的为了选秀那档子事情吧?沈家小姐虽然已经隔了不少代了,可身上多多少少还流着那么稀薄的一点皇室血脉,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啊?”
说完,燕亦正准备耍个姿势抖开扇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压根没带扇子。
好吧,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带扇子的习惯,以往总看到那些人故作风雅的人行走间晃着扇子,往日不屑,现在觉得好像也别有一番意境的样子,回去后他也试试?
“你管得可真宽!”晋修年睨了他一眼嗤道。
燕亦:“什么叫做我管得宽?不是你拖我出来?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浑身都湿透了,做人说话都得讲良心。”
晋修年嗤笑,言行中不加掩饰的不屑。
燕亦:“……”真的能被晋修年给气死了,他怎么就倒霉的和他是表兄弟了?要是给他个选择的机会,他宁愿选择永远都不认识他!
可惜没这个机会,娘胎里就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顾白是李贺的人,李贺是陛下的心腹,陛下让这么个近侍出来,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对美色看得太重了吧!”晋修年慢慢悠悠的说道。
燕亦憋了半天,才幽幽的问道:“子安,你觉得我是不是真的蠢得无可救药?”
“嗯?”晋修年很单纯的疑问。
燕亦道:“不然你觉得你这种话骗鬼呢?”
晋修年道:“这是陛下的事情,轮的上你管吗?沈家如何,云洲城如何,和你有关?”
燕亦:“……”似乎好像真的是这样哦,的确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为何又跑来见顾白?”燕亦想,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晋修年的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复又恢复如常。
“大概,想看看有没有那种可能,事情会顺着我希望的那边走,可惜了……”
燕亦听了满头雾水,顺着你希望的发展?
你希望哪样?
雨太大了,燕亦正要开口问,突然脚下一个坑没注意,他一脚踩下去,身子一歪,顿时伞倾斜到了一旁,不过眨眼的功夫,等他站稳举正了伞,他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燕亦气得要死,冲着晋修年一顿嚷嚷,哪里还记得之前的问题。
……
沈容玥坐在榻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安安静静的翻看着手中的书,难得的安静,低垂着眸子,看的出奇的认真,端是温柔贤淑的感觉。
云秀端着一碗燕窝进来。
“这话本中总是一些穷酸秀才和大家小姐的爱恨情仇,啧,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那么凑巧的认识了那些小姐?”沈容玥啪的一声将书合上拍在桌子上,“同等身份的世家公子都瞧不上,竟然还干出了私奔的事情,脑子呢?”
云秀闻言将燕窝放在小几上,温柔道:“不过是故事而已,不过是一些不得志的小秀才的臆想之作,不可当真。”
沈容玥端起碗,拿着勺子轻轻的搅拌着,笑道:“我倒是没有太当回事,只是觉得故事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觉得女子为附庸,身份再如何的贵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夫为天,丈夫喜欢上别的女子,不能生妒,还得帮着他们将对方纳进门!”
“嫁了人就将一切都交给了夫家,傻乎乎的付出一切,却讨不到好。丈夫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成全别人说一声大度贤惠。不接受,就被人说棒打鸳鸯,一点没有主母的心胸!啧,!”咔的一声,勺子和碗碰撞的清脆声,沈容玥讥诮道:“写这些话本的人,可真的都是一群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