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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

相思泪落 云生草 3931 2024-07-06 09:58

  唐秋梨领了碧柏堂、紫云堂、朝歌堂、潜星堂、响草堂五堂堂主及铁由,飞身赶来。七人身影落下,向唐少橙走来。而后,一众堂口弟子喊杀,快步紧跟其后,亦是现身。

  众人与唐少橙行礼,躬身齐道:“属下拜见掌门。”

  唐秋梨听得陆陵在侧,胡言乱语,心有疑虑。她及近唐少橙身前,问道:“姐姐,师傅他这是怎了?”

  唐少橙未有应答,她手握秋刀,看向众人,“众堂人马可是齐备?”

  堂主们齐齐应声:“启禀掌门,各堂人马,均已齐备,就在我等身后。”

  唐少橙点头,秋刀一挥,高声一喊,“碧柏堂、紫云堂、朝歌堂、潜星堂、响草堂五堂听令,且随我诛杀宗天门众。”

  众人呐喊应声,点头应诺。

  唐少橙见得铁由,低声说道:“陆堂主悲伤过度,你且看好他,莫让他寻了短见。如有差池,你提头来见。”

  铁由惊恐,急忙应声,“属下遵命。请掌门放心,属下定护堂主周全。如有闪失,属下愿受山门刑罚,千刀万剐,亦是情愿。”

  唐少橙点头,率了众人,快步奔走。唐秋梨见状,急忙问道:“姐姐,咱们就这样走了?不管师傅了么?”

  唐少橙神色傲冷,回头看了看陆陵,说道:“且让他静静吧。夏依依身死,他心里该是不好受。”

  “哦”,唐秋梨应声,亦是回头看了看陆陵,满是心忧。自她拜师以来,从未见过陆陵如此失态。他这般神情,该是心头痛楚难受。她叹息一声,回了头,紧随唐少橙,飞身离开。

  四凶将先前落败,被陆陵以破云剑伤及筋脉,已受重伤,只能勉强与游云门弟子一战。唐青柠配合唐流宗寻鬼手,缠斗齐浩、白琉言,未让二人脱身。

  三十六位守门人,白石、李严、高二、白九,往来冲杀,身负重伤,失血过多,含笑阵亡。宁秋挥刀猛砍,直砍得宝刀现出缺口。他在人群中站定,只觉一身疲惫。与宗天门一通血战,耗了全部气力,他再也支撑不住,气竭昏厥,轰然倒地。

  冯元昀在人群里打杀,白扇染满了鲜血。他的双手不住颤抖,仍未停手,继续往来拼杀。应诺家中老母之事,自要兑现,绝不做不孝不义之徒。

  唐梦泊飞身,天行剑拦住冯元昀往来冲杀,说道:“够了,冯堂主,受累了。余下的,让我等来吧。”冯元昀见得唐梦泊,再见他身后一众五堂人马,终是心安,“我冯元昀,助纣为虐,反叛山门,万死难辞其咎。剩下的,就有劳唐堂主了。”唐梦泊点头,招呼了堂中弟子,“将冯堂主带到一边,暂作歇息。”有弟子上前,将冯元昀搀扶,带到一边。

  碧柏堂、紫云堂、朝歌堂、潜星堂、响草堂五堂堂众,立时聚拢,汇合了山门众弟子,合力向宗天门冲杀而去。

  五堂堂众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静心崖中肆虐而过,一阵拼杀斗狠。游云门上下齐心,将宗天门众弟子围攻,以多搏少,尽数诛杀。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面目狰狞,死相凄惨者,不胜枚数。缺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地上鲜血流淌,聚成血流。蹑足而过,鞋底尽染血迹。

  唐少橙提刀,自尸体中踏过,满是凶狠。她的秋刀沾满了鲜血,屠杀宗天门弟子二十有余。

  齐浩不敌唐青柠离弓落箭,及沈七临七临剑之威,败下阵来。他被沈七临生擒,押解唐少橙跟前。

  唐少橙缓步,及近他的跟前,未有犹疑,手起刀落,将这宗天门卧底,游云门叛逆的人头斩下。鲜血喷涌,再染唐少橙衣裳。她收刀,拎起齐浩的脑袋,交与沈七临,“将其人头,挂在山门石碑处,传令三守,不见尸蛆,不得取下。”

  沈七临躬身领命,拎过唐少橙手中的人头,立时飞身,往山门石碑处而去。

  白琉言扇出奇刃,搏杀斗狠,武艺虽是不弱,但仍是难敌唐秋梨与四堂堂主之力。他白扇出招,与四堂堂主打斗一处。唐秋梨趁机,冬剑挥过,剑诀横出,四周寒气凝结。唐秋梨出其不意,剑中他心口。白琉言弃了白扇,口中鲜血汩汩流出,死于非命。

  四凶将见状,自知四人难敌众手,急忙挥刀砍杀数人,将游云门弟子击退,而后飞身逃窜。唐梦泊与叶君问见状,急忙轻功追赶。

  游云门中,一老者在前,领了身后四人,飞身前往静心崖。这老者,满是皱纹,长发直垂,眉鬓花白,年近花甲,下巴处一缕胡须,随风轻动。老者头束黄冠,一件上好的黄色蜀绣缎衣着身,发冠间横插一枝青石玉簪。老者身后四人,各个一身黑白相间锦缎,同是骨瘦嶙峋,年近半百,颇有仙风道骨。

  五人身法奇快,在游云门林间掠过,欲前往静心崖。五人中,头前者为宗天门门主。身后四人,为宗天门四位长老。五人接得密报,言及宗门天门众将游云门人马囚困静心崖,欲前来收拾残局。

  五人飞身,入了林间,遥遥见得有三人在林间等候。一人居中,一身白衣,为一妙龄女子。她眉宇间三笔朱红,面容瘦小,唇红齿白,甚是清丽脱俗。女子体香散溢,有彩蝶寻香而来,环飞身侧。彩蝶翩翩,相互嬉闹,几多快意。

  白衣少女身旁,是两名童子。圆圆脑袋上皆是光溜,只剩头顶,束结一条一尺长辫。二童胖嘟嘟,一人红衣,脸侧各抹三道红彩;一人蓝衣,脸侧各抹三道蓝彩。江湖人称,水火二童。火童嬉笑,“他们真的来了。”水童应声,“师傅说的,怎会有假?”

  宗天门门见得白衣女子,自觉有些不妙,身影停下。四位长老见状,亦是收了轻功身法,足尖轻点落地。

  宗天门门主抬眼,看了看白衣女子,冷然一笑,拱手道:“药草仙余蝶。尊驾自山门离去,游走江湖,已是数十载。缘何现身此处?莫非是要趟游云门这浑水?”

  余蝶轻笑,她赤裸双足,仅凭轻功,浮荡空中,离地半寸,应声道:“宗主所言,有些无理。我虽离了山门,江湖游走。但游云门自始至终,自在我心。你今日率众,欲屠戮我山门。身为游云门人,我怎能坐视不理?任由门众,听尔宰割?”

  宗天门门主苦笑,责难道:“你与你师兄,皆是好管闲事之辈。若真是心系山门,当年何苦背离山门,流落江湖。既是离去,就该潜心修道,又何必惺惺作态,摆出一副救门众于水火的姿态,岂不可笑?”

  余蝶冷笑应声,“我与我师兄,想做些什么,何须你管?我等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与你又是何干?”

  “你……”,宗天门门主背手,一时动怒,“我也不与你争辩。你拦我去路,想来也不想我等去往静心崖。既是如此,那你我且手底下见真章。”

  “老家伙,你也不害臊?云山之战结果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兄既能凭借几招几式收拾你,我余蝶亦能。你又何苦自讨没趣?”余蝶应声。

  “你……”,宗天门门主怒意肆起,“你师兄的武艺,老夫已见识。你的身手,只怕未必够看。”他飞身上前,出了拳脚。拳脚之间,内力雄浑,满是刚猛。

  余蝶见得宗天门门主身手,缓步上前,双脚离地,仍是半寸。她见招拆招,只是出了一掌,掌中浑厚内力,更有一道寒气。掌中宗天门门主肩头,一道寒意在门主周身肆虐。

  门主自觉周身寒气逼人,认得此掌法,惊叫出口,“竟是九寒掌。”

  “老家伙,听说当年,你拳脚破我小徒九寒掌。不知今日我使,你可有应对之法?”余蝶问道。

  门主拳脚未有停下,继续上前打杀,“老夫不才,愿意一试。”

  四大长老在旁,忧心余蝶对门主不利,顿时飞身上前,欲与门主相帮。

  “你们的对手,是我俩。”两位童子嘻嘻笑笑,击掌欢腾,一个纵身,飞身落下。二人落地,在地上游走,步履之间,跳跳晃晃,好似顽童,甚是滑稽。二人及近四大长老,出了拳脚。拳脚之间,内力雄浑,出手之间,亦是犀利。

  六人混战一处,一时半刻,胜败立判。四大长老不敌二童,被打倒在地,胸口皆中二人水火拳。四人周身,一半如火烧,一半如冰寒。火烧冰寒,混杂一处,令人痛楚万分。四人在地打滚,满是呻吟。

  宗天门门主见四大长老不敌,暗叫不好,正欲飞身后撤。

  余蝶轻笑,再出九寒掌。掌风凌厉,自虚空化掌形,迅疾打出,命中门主后背。余蝶未有收手,再出两掌。两掌亦是击中门主后背。

  门主自觉后背痛楚,隐忍不发。他飞身落下,再出拳脚,将水火二童击退,而后与四大长老趁机,自林中撤离。五人飞身,身影遁走,匆匆忙忙,不多时消失无影。

  水火二童,在地上蹦蹦跳跳,走到余蝶跟前,异口同声问道:“师傅,要追么?”

  余蝶看着宗天门门主逃窜的方向,思忖片刻,轻轻摇头,“不必了,老家伙中我九寒掌三掌,不死也是半条命。”余蝶转头,看向静心崖方向,脸上不喜,“也不知那小子可有设法,将山门之危解决?”

  一道钟声自山门响起,山门钟声,七响一个间歇,响彻整个游云山门。一阵呼喊之声,响彻静心崖。叛逆之堂肃清,宗天门众人,尽数身死。静心崖一战,游云门终是胜利。众人呐喊,欢呼雀跃。唐流宗众人,与游云门众人,皆是欢喜异常。唐少橙听得钟声,闭目聆听,秋刀收鞘,满是得意。唐秋梨与唐青柠相拥一处,神色间,尽是惊喜。

  余蝶听得声响,心上担忧放下,转身缓步离开。几只雪蝶,挥舞着雪白的翅膀,停落在余蝶的发间。

  水火二童诧异,又是异口同声问道:“师傅,来都来了,不留山门,帮帮小师弟么?”

  “不了,山门寺钟响起,山门之危已解。我们走吧。”余蝶应声。

  水火二童听言,只得听从师命。水火童子遥遥向静心崖拱手,高声道:“小师弟多多保重。师兄们随师傅去了。”

  三人自林间踏过,足落无声。水火二童与余蝶打闹嬉笑,径直往游云门山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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